“皇家血脉,可容你玷污?”凰斜睨这跌坐在地上的人,唇角一丝冷笑,似轻视,似不屑。
“不,他不是他不是!”李婶急急否认,望着眼前之人的眼神充满了焦急之色……忽然,李婶定定的望着眼前之人的容颜,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中的焦色也被惊骇代替,“你……你……”
“嗯?怎么了?”凰转过视线,对上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发现了么?
“你……你……不是雪妃娘娘?你不是!你不是!”似乎看着很久,才猛然醒悟过来,爆出一句话。
“嘘……”凰俯下身,与李婶面对面,修长的食指抵在唇上,一双凤眼温润的似要滴出水来,樱唇微启,呵气如兰,“不可以哦。”
“……”李婶难以置信的瞪视着面前的人,手不自觉的捂着胸口,那里,心像漏跳了一拍,不停的收缩着……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缓缓移动视线,对上凰的双眼,是自己的错觉吗?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惊得她就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
“呐,您只要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那十六皇子不是本尊呢?”以面贴面,凰附在李婶的耳畔,嗓音轻柔。
“……”李婶双眼瞪视着前方,瞳孔有那么一瞬的收缩,唇微微动了动,似说了些什么,又似什么都没说。
“从现在起,您就住在这儿休养生息,颐养天年吧。”站直身子,凰亲切的问道,说文还不若说是命令。边说着,视线瞄向了那个趴在桌上快要睡着的某人,眼角有些抽搐,嘿!感情我在这儿讲了这么久,他倒好,全当吹眠曲儿了!努努嘴,“若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
顿时,李婶脑中一片空白,面色微白,修养身息、颐养天年?这是变相的软禁吗?
“好了,就这样吧。”说着,凰抬起腿就朝着门走去……
“嗯!”一声闷哼,地上多了一具挺尸,凰皱着眉头,龇着牙,整齐的衣襟大开,褪至肩下……
外露的肌肤如雪般白皙,细腻无暇。李婶怔怔的望着身下之人的香肩,脑袋“嗡”的一声,没,没有?为什么他没有?那个火焰胎记!她记得没错的话,十六殿下左肩肩胛骨地方有一块熊熊燃绕的火焰形状的胎记!可是,眼前之人没有,那么,他就不是……“你是谁?”李婶眼神犀利的盯着身下之人,面目狰狞。
“呼,我说,你看够了没!”凰一把推开瞪压在他身上的人,眉心紧皱,现在正值夏日,穿的衣服少,而且单薄,呜……突来这么一下,摔得好疼!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尖着嗓子,李婶疯狂的扑向正要起身的人。
“够了!”一声大喝,却是那原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人此时正靠坐在桌角,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语气冰冷。
“人贵有自知自明,李婶,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他是谁,你也务须追究!”清冷的话语吐出口,他便头也不回的开门,走出,关门。
“啊,等我!”紧跟着,屋内的凰如旋风般,离开这间屋子,那模样……就好像屋内有头大灰狼,还是饥饿的大灰狼!
“真打算留下这人?”望着走在前头的人,身后的凰,开口。
“嗯,留着。”前面的人头也不回,说话的声音也极轻。
“公子,你说,她到底在看什么?”后面的人低着头沉思着。原来这个凰不是绯凰本人。
“胎记。”前面的人,望着远处的天空,幽幽吐出两个字,声音是极熟悉的,是凰的声音。
“啥?胎记?”后面的人,从声音里可以听出,这人是晫珧。
原来,他们早在进去见那妇人李婶的时候,就对换了身份。
“对,胎记,一个象征着帝王的胎记。”两人在一座凉亭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荷花池,凰幽幽的开口,“南越国盘部黄河以南。汴京坐北朝南,可说这南越国国土肥沃,地理位置极佳。再来,南越国国主励精图治,勤政爱民,造就出国富民强的南越国,也在情理之中……”
“南越、东陵、北谡、西曜四国,各据一方,传说,此四国均有其神兽佑之。西曜神兽为白虎,白虎素有战神、杀伐之神之称,所以西曜人个个都好战……”
“北谡神兽玄武素有水神之名……东陵神兽苍龙,亦称为青龙……正因为,此神武至高无上,是为帝王的象征,所以,东陵人骨子里的傲气是可以想见的……”
“南越神兽名朱雀,亦称朱鸟。……朱为赤色,像火,南方属火,故名凤凰,凤凰浴火可重生,故又称火凤凰……古言有训:火焰印记,与生俱来,指点江山,帝王之象……”
“停停停!”晫珧一脸黑线的瞪视着身前那人,抚着额头,从来不知道,公子讲故事的本领如此强大!“依公子的意思,是说那什么十六皇子身上就有那什么胎记是也不是?”
“啊?我有说吗?”某人眨眨眼,双眼闪亮闪亮的,清澈无辜的很。
“……”那公子你讲这么多故事干什么!晫珧咬牙切齿,眼神凌厉的都可以去劈柴了,“所以说,那李婶是要看我身上的胎记喽?”想想刚刚的狼狈样,真是糗啊,还不都是这人害的!
“她想看,你就让她看,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儿呢。”转过身,双眼笑成一对月牙儿,嘴角也勾起好看的弧度。
“是!下次谁要看,晫珧就主动脱了衣服站在人家面前,让人家看个仔细,公子说,这法子可好?”忽的,晫珧扬起一脸的灿笑,却是咬着牙说道。
“好啊。正好,我找洛洛来为你画个像,然后拿去坊间,兴许还能卖个好价钱!”凰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如意算盘打得噼叭响,瞧那样儿就像偷吃了肥鸡的狐狸。
“公子是早已知晓那十六皇子到底身份为何了吧?”无视对方的调侃与盘算,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句真哪句假要分不出来,还是趁早离开这儿,免得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晫珧望着满池的荷花,神色惬意。仿佛这一池开的繁盛的荷花令他心旷神怡。
“啧,只要那人不危害整个计划,那么这个十六皇子是真是假,身份如何,都无所谓。”撇撇嘴,满不在乎的念叨。
“呵,无所谓么?”轻笑一声,晫珧摇摇头,若是无所谓,何必在乎外面的流言风语?何必要将那些画儿毁去,何必……要将那妇人带来这里。
“吩咐下去,流落在外的画卷,一个不落的悉数收回。另,武林各派均有伤亡,速寻得那人。”低垂下眼睑,凰缓缓开口,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人,哪个人?姓甚名谁也不说明。
“是,晫珧谨遵公子令。”晫珧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有戏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