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楞的一下回过神来,脚下的砂轮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停了下来。
抬头看向白浩轩,依然一袭紫衣,惊艳的脸上挂着妖媚的笑容。
白浩轩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说道:“神医不在吗?”
新月抬眼看着他,眼睛对着眼睛,一挑眉,用眼神示意道:“不在”
白浩轩似乎也习惯了她这样的回答方式,也不强迫她开口回答了,当下悠闲的坐在了门边的椅子上,正对着新月,道:“你……”
“师侄,你来找老夫?”神医刚跨进门,便看见白浩轩,随口说道,并不知道打断了他的话语。
“是啊,我来问问师叔可有进展?”白浩轩也不恼被打断了话语,释然一笑,对着神医道。
“恩,这个……”神医刚想说,不过又想起新月在这里,对着新月淡淡道:“新月,去把药柜里的石斛、乌桕、筚拨拿出去晒晒。”
新月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起身走到左边的药柜前,看着抽屉前贴着的药名,新月眉头皱了起来,自己认识的字很少,到底哪三个才是?
白浩轩注意到了新月的驻足,看着她眉头紧锁盯着药柜,眼眸一转,忽然明白了过来。起身走到她身旁,抽出三个抽屉,放入她手中,轻轻弯下腰,对着她耳朵轻声细语道:“这三个便是。”
从未有人如此靠近过自己,新月面具下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没人能够察觉。
不过如此接近的白浩轩却看见她的耳根微微红了,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抱着怀里的抽屉,新月看也没看屋内的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神医将白浩轩从蓝敖川那里带回来的蛊虫全部放在了桌子上,神色凝重的说道:“师侄,老夫看了带回来的所有蛊,确实不知哪一只才是母蛊。也许这里一只也不是,或许有一只便是……哎……只怪蛊术太过于神秘,除了沐家,蓝家,其余的人谁也不知详细。老夫也只知道一些中蛊的迹象,可这认蛊确实是个外行啊……”
白浩轩闻言眼神微沉了一下,快的几乎让人没有发觉,脸色平静,站在神医身旁,看着桌上各色各样的蛊盒,淡淡的道:“师叔不必自责,蛊术本就不流传外人,不知也是正常。”
“可你……”神医紧锁着眉头,摸着胡子,担忧的看着白浩轩。
“也许天命早已注定,师叔不必太过强求了。”白浩轩云淡风轻的一笑。
两人聊了不久,白浩轩便出了药房,独留神医一人呆呆的站在桌前,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大小罐子发神……
新月回到屋内,发现白浩轩已经离开了,也不多想,抱着三个抽屉走到药柜前,放了回去。
一切弄妥以后,看见神医从自己进门到现在便一直保持的那个呆立的摸样站在桌子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哦!新月啊!你已经收拾好了?”神医忽然从失神中醒了过来,看了看身后的药柜。
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蛊盒,新月眉头一皱,瞳孔紧了一下,伸手拽了一下神医的袖袍,指了指那些蛊盒。
“哦,这些是蓝敖川的蛊虫!”见新月已经看到了,神医也不掩藏,老实对她说道。
“你要来何用?”新月双手后背,冷冷的问。
“咦!你说话了……”这是神医第一次听见新月说话,诧异道。
新月酷酷的站着,白了神医一眼,也不回答。
吃了憋的神医尴尬的“嘿嘿”一笑后,正了正表情,说道:“为人解蛊!”
解蛊?新月疑惑了一下,一般来说除非下蛊之人亲自解除,否则蛊毒不会被解除。看了眼神医,道:“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除!”
“恩,老夫也知道,不过此人中的是母子蛊,只需杀掉母蛊便可,只是老夫却不识究竟哪一只是母蛊……”神医也不瞒新月。
“告诉我症状。”新月伸手解开一个一个蛊盒的盖子,淡淡的说。
神医摸了摸胡子,目光流转,看样子新月了解蛊术……说不定……当下便对她说道:“不知中的是何蛊,但是现在已经发作了四次,每个月十五日便会发作。发作时双目通红,不能控制自己,心跳与脉搏混乱,且发作一次心跳快过一次,犹如钻心般的疼痛……”
紫玥抿了抿嘴唇,暗思着。这些症状应该是中的‘死蛊’……虽然自己这十年并未接触到蛊虫,不过当年娘放入体内的‘忆蛊’却从未闲过。无尽的黑暗里,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脑中翻看各种蛊术,蛊毒,可谓早已滚瓜烂熟了……
这么多年了,紫玥发现不少能够修改的蛊术,还举一反三想出了一些新的蛊术,蛊虫,只是缺少实践材料罢了。
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点也不为过。
药房内,两人静静的站立着,新月沉思了片刻,淡淡道出:“此蛊名为——死蛊,蛊虫寄宿于心脏。总共发作五次,会心痛是因为每一个月,蛊虫会在心脏附近生下一只新的幼虫,新的幼虫也会寄宿心脏。所以心跳一次快过一次,是因为蛊虫的数量。当第五只蛊虫生下后,人便会因为忍受不了过快的心脏跳动而死亡,蛊虫则会破体而出。”
神医脸色肃穆,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实在是太狠毒了……”
新月看着神医如此激动的摸样,估计中蛊之人因该是他很重要的人,不过,这与自己何干?伸手将盖子重新一一盖回蛊盒上。
“这里没有母蛊。”新月平静的说道。
神医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似受了不小打击一般,退了一步,颤抖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
“无解!”新月看向神医,一脸正色,沉声道。
“无解……竟然是无解……”神医神情呆滞,似乎呢喃般,像三魂失了六魄,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看了看神医凄楚的背影,新月摇头叹息了一声,自己并非什么大善人,虽然此蛊自己能解,不过……当年自己被困之时,可又有谁来救过自己?这些都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