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海男人”,我作为女同胞,是印象大大的好,正后悔干吗当年没找一个往家带呢?我把对上海男人歌功颂德的文章拿给先生看,让他逐条对照学习,试想象一下,如果先生是个上海男人,每天下班回家,我可以坐在餐桌前等饭吃,钟点工做的饭哪抵得上先生做的香;每天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不用劳神收拾;每早出门前,不必先为别人找好难配的衣物……冬天,一不留神,还有可能收到一件温暖牌的圣诞节礼物——先生亲手织的围巾!这可能是九成女人的毕生梦想啊!尽管先生看报后,只是在鼻子里发出哼哼。
发件人:启君
身份:《羊城晚报》记者
主题:几次全国性毛衣比赛的头奖获得者,都是上海男人。
说起上海男人,我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常常不免气馁(本人出生地广东)。
严格意义上的朋友,在上海我大概只有一位,相交了二十年,叫陈弘毅。他的书法作品20世纪70年代就曾获过全国奖;他读书之多,让我这中文系研究生出身的也要脸红;他的书柜是自己打的,他的羽毛球技艺堪称业余一流;他可以和七八个高手同时下象棋——下背过身去、捂着眼睛的盲棋!
而他本人,至今不过是一家生产沥青之类道路建材的工厂的技术员!那工厂的名字,说来惭愧,二十年来相问相告过无数次,却永远记不住。
不知他能不能算是上海男人的代表,至少这样的技术员在别处可能没有上海那么多。
有一次遇到上海青年学者钱文忠先生,他告诉我说,几次全国性的手织毛衣大赛,得头奖的都是上海人,而且都是上海男人,问我信不信,我说当然信了!钱先生是语言学专家,精通五六七八种外文,连古奥的梵文都说得头头是道,他的兄弟会织毛衣,有啥稀奇!
发件人:安妮宝贝
身份:网络作家
主题:上海男人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地理优越感。
在上海,其实有时候已经很难分辨其中的男人,是本地的还是来自外地。我认识的很多在上海生活的出色的男人是外地男人。于是唯一的区别标准是,那些特别喜欢动不动就说上海话的男人大抵是上海男人。他们有莫名其妙的地理优越感。
有时尚感觉,懂得如何跟随潮流气息的吃喝玩乐和打扮。有比较暧昧的感情,容易喜欢女人,但不容易付出自己的全部。对物质和个人看重,有时候会为此而丢失若干绅士风度。脸上有自私的表情。有时候看过去比较软弱。当然这不能一概而论。
我还是比较喜欢上海男人。他们是真正自命不凡又备受压抑的男人。有许多微妙的值得玩味的地方。
发件人:坏华君
主题:我一直想当上海男人。
也许作为上海男人不被别人看得起,但那种气质和女人似的个性都是外地人没有的。做为上海人特有的自豪,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标。我是在上海读书的学生,在上海生活大约四年,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
发件人:八只眼
主题:上海男人一让我怎么说你!
我所结识的上海男人大都目无天下,人人老子天下第一,在他们的眼里,所有的外来人口都是乡下人。有没有搞错啊!
真实上海男人相对于很多城市人来说是保守的,他甚至不愿意离开这个拥挤的环境单独到外面走走看看,也许他们还真的难以做到这一点。
很多次,可以看到的是这个平时目中无人的上海男人却是一个十分喜欢看小热闹的城市贫民,你就看吧,哪里发生一点事情,哪里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我曾经与一上海同事发生“口角”,我对他只是说了一句话:“我的生活水准绝对不比你差,你不可以看不起任何一个外地人。”
好了,好多好多话要说,先去喝几杯再讲!
发件人:DeskyJoe
主题:地域的标记?
上海男人的形象在很多不了解上海男人的眼里已经基本定型了,所以也不用再如何去解释上海男人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或高或低(可能大部分是后者吧)的形象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海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到“上海小男人”一副鄙夷的样子。其实我也很讨厌那种凡事都斤斤计较、唧唧歪歪的男人,每天坐公交车的时候总能遇上一个四十好几、头发脱得差不多的男人,只要远远看到车子来了就时刻准备着“冲锋”抢位子,而只要公交车稍微晚了些,嘴上就哕里八嗦个没完,我为这种男人感到悲哀,如果上海男人都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会为此感到羞愧,实际上我不会。——毕竟这些只是代表了少部分的上海男人罢了。
发件人:趴趴熊
主题:不知道自己该算哪里的男人!!!!!
我,一个一说到身世就头大的人,最怕回答的问题就是:“你是哪里人?“
母亲是半个上海人,还有一半是宁波人!
父亲算是东北人吧,因为一直在东北长大,但祖籍却在山东!
我吗!就是他们的混合体了,你告诉我算哪里人啊?
生在东北,童年的大部分也是在东北度过,中学时回到上海,于是开始适应这个大城市,但决没有刻意去做什么上海“男人”(呵呵,其实那时才十多岁而己),不过的确开始觉得自己考虑问题时有点像上海男人了!
后来高考,我一心想考到外省,这点除了父母几乎没人可以理解!
来到广州,我又开始适应一种生活方式,与另一个男人群体——广东男人接触,其实早在六岁的时候就在深圳住过一年,所以我对这里不会很陌生,放假回家,同学也都会说我有点广东味了!
呵呵!自己身上终于又多了一种“味儿”,是好是坏?不过真的没人能看出我到底是哪里人!也许以后还会有什么新的“味儿”!
说着上海话的东北人,大口大H喝酒的广东人,喜欢喝早茶的上海人……
只知道我是个真正的男人!!!!!!!!!
城市的床:席卷五十年的梦境与现实
最熟悉的,也正是最容易被忽视的。空气如此,床也是如此。
我们每天晚上都与床有着肌肤之亲,在床上,我们暴露着一切——身体、欲望、意识、下意识、志向、性、物质、压力、黑暗、扭曲、晨曦……
这些都是与床有关的意象,是我们在床上无法绕开的思想。
也许正大,也许卑微,也许无足轻重,但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真实。
在床上,我们不会欺骗自己。
但是不自欺不代表不被欺,床也有它的另一面。同床异梦的人。在床上用自私来兑换暂时的和平,他们书写着床的另一半意义。
床的故事可以有很多,每个人的床都见证着各自主人的一段历史。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拥有一张床,每一张床因此又都是一个脚印。夜深人静的夜晚,床说出你听不见的话。
我们的策划,在于开掘个人心底最深也是最软的那一部分。让我们在黑暗中面对真实的自己。天堂地狱共用一个门槛,魔鬼其实是上帝的影子。
(朱明鹤)
床世纪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说要有床,就有了床。
然而,在世界进入文明社会之后,人们对床的娱乐意义的发掘和津津乐道远远大于其原始意义。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床铺无言,自有绮念如影随行。事隔多年,小学英语课本中的例句“Let’sgotobed”今天听来自有一种令人忍俊不禁的软色情笑料。但时光转换到二十多年前,我和同桌的马尾辫小女孩异口同声朗读“Let’sgotobed”,听来却那么纯净无邪。
除去人们心照不宣的情事外,床之所以处在一种不太方便言说的尴尬地位,和它见证了太多隐秘的事件有关。秦桧和家主婆王氏就是在床上商量如何搞掉老干部岳飞的,当今一些干部的“枕边风”自然也是在床上吹得的。如果论一论阴谋与爱情两样事物在床上发生的概率,前者的百分比说不定还要高一点点,爱情不可以当饭吃,而阴谋可以。
人们天然对掌握自己过多信息的人或物下意识地防备。床铺能够瓦全,能够在几乎所有人的家中无可争议地占有一席之地,和它能长久地保守所有的秘密有关,试想想,床一旦开口说话,人类的惊骇将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从总体上看,人们和床之间是缺乏交流沟通的,床只是单纯的一个平台,招之即睡,醒之即去。多少美梦和美事成就在床上,多少欢娱的叫声假借“床”的名义肆虐。这种时候,床的含义被狭至最小、最Sexy。
在已婚男人眼中,床在更多时候是一个禁锢之地,躺在婚床上的男人,只能苦笑着漫看窗外的云卷云舒。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说的,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娶了红玫瑰,红玫瑰便变成墙上的一摊蚊子血,白玫瑰却永远是床前明月光。就是这一抹清冷的月光,有时候还会被床上眼光昏花的男人看作地上的冷霜。
床当然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不用说99%的人最终死在了床上这一事实,还有相当数量的男人是被刺死在床的,不少男女是被捉奸在床的,床在不同人们眼中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写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床的确不能算人类的好朋友,因为这个东西太容易被一些人的对立面利用:令其声名扫地,甚至粗暴地褫夺其生命的权利。
在一些较为特殊的时刻,一些远离床铺的男人会赢得人们的尊敬,至少在关于他们的传记文字里是这样说的。中国禅宗第一代祖师达摩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后的一石洞内面壁自修,参禅佛学九年,从不上床睡觉,终于悟得佛的涅馏境界;美国总统罗斯福在二战中曾经有四十五天未上床睡觉,天天坐镇办公室统帅三军,终于战胜德意日法西斯。这些传记故事折射出床在日常生活中的地位:是为俗人普通人过平常日子准备的,紧急状况下床是不宜提起的——床是安逸的象征,一个沉溺于绣榻的统帅是可能影响到军队士气的。
关于床铺,有一个老掉牙的外国笑话,说是一个人得了妄想症,睡在床上,怀疑床底下藏着人,睡到床底下,又开始怀疑床上有人。心理医生绞尽脑汁而不得其解,最终这个人的邻居的一个提议令困扰迎刃而解:锯掉床腿,落地睡。
人类的很多毛病,都是因了这生了四条腿的床铺而来。
在关于对床的描述中,我最欣赏的是“天作被,地为床”,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魄,全世界的群众都在我卧榻旁酣睡。在天下大同之前,人类已经大被同眠了,想不爽都是很难的。
(王海)
爱我,就给我一张床
男人在床上说的谎言,比在任何一个地方多。
女人在床上流的眼泪,比在任何一个地方多。
一场都市言情片的上演,离不开一张床。从渴望、触摸、激情到厌倦,一切的悲欢离合,从床上开始,也在床上结束。男人喜欢将女人带上床,之前,女人会扭捏,是假装,也是一种礼仪和姿态。男人会说,你不和我上床怎么能了解我,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情。
女人开始在床上发问,你爱我么?我穿衣服好看还是不穿衣服好看?你喜欢和我做么?你以前的女人是怎样的?
在床上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的,总是女人。
男人说,是,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女人流下深情的热泪。男人承担不了女人的深情。他不是迅速睡去,就是迅速穿上衣服,离开这张温存过的床。女人的心开始乱。女人不禁怀疑,她的价值,是否和这张床分不开,只在片刻欢愉。男人的诺言,离开了床,也就失去了意义。
我的朋友小D,公司外派半年。后来风闻老公在家风流,再后来,听说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小D要离婚,男人苦苦哀求,说那都是生理需要,逢场作戏。小D看过那个女孩后,心里得意起来,幽幽地问老公,她长得很一般吗?在床上和我比怎么样?老公连说,她,她差远了。
小D原谅了老公,却坚决要换过一张床褥,因为那张床是她和她丈夫爱情的见证,是对她的尊敬。
另一个朋友阿媚,恋上一个离婚男人。柔情似水,百般温柔,第一次去男人家却大发雷霆。男人不解,要求温存。阿媚摔门而去。答案是她看到那张豪华的大床,涟漪荡漾,她无论如何要他换过一张床,她不要睡在他曾经和其他女人有过肉体欢愉的地方。她以为,那是男人对她的尊重。
女人的爱与恨,都离不开床。
独立一些的女人懂得在适时的时候,趴在男人的肩膀上说,觉得我重要的话,就送我一张床吧。男人喜欢为了他的感觉一掷千金,他买来昂贵的水床或者是进口豪华大床,摆在女人家正中央。他以为以后有了常来的理由,有了做事情的理直气壮。
谁知女人打开门后,冷冷地说,这不是你的旅馆,你回自己家去吧。这个时代,男人越来越不能承载女人的深情。男人问,为什么?女人说,不为什么,只是你让我觉得不可靠。
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比男人更不可靠的了,也没有什么比一张床更可靠的了。
女人尽可以张口,爱我,就给我一张床。
(王小湖)
床:一辈子都是给人睡的
席是家具的原始形态,是床的母亲
我买的第一张床,是在1985年的年底。
因为我要结婚了,床是结婚必不可少的家具之一。那时的家具还是比较紧张的,一位在中华家具厂工作的邻居帮了忙,二千五百元一套六件。家具买回来了,有床却没有棕绷。要成一个家,可以没有凳子可以没有桌子,但是不可以没有一张床。没有床就是没有家。你没听游子们这样诉说,我是有家不能归,有床不能睡。这就道出了床的分量。
天是一点点黑了,我马上赶到淮海中路思南路口的春林家具店买床,棕绷床是买不到的,店里只有木板床。木板床没有整块的木板,四边是三角铁做的框,涂着黑漆;这四边形里竖钉着一根根一寸多宽的木条,木条之间留有一指左右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