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说,每个人都爱听好听的话。好听的话的确能够使人精神愉悦,同时又长面子,可是有些好听的话犹如漂亮的罂粟花,开放时美丽,而结果却有毒。
有则寓言故事,说的是有一种叫猱的猴子,最爱吸食动物的脑浆。一天,老虎觉得头痒,就让猱为自己挠瘁。猱慢慢地挠着,就将老虎的脑袋挠开了一个洞,可老虎全然不知,并且还很快活。猱一边吸着老虎的脑汁,一边对老虎说:“我弄了一点荤味,不敢一个人独自享用,送给大王您吃吧。”老虎高兴地说:
“你对我真是很忠心啊!”最后老虎的脑袋被掏空,大吼一声就死去了。
那些以阿谀奉承为能事的人,不正是如猱一般的小人吗?
“耳中常闻逆耳之言,心中常有拂心之事,才是进德修行的砥石。若言言悦耳,事事快心,便把此生埋在鸩毒之中也。”一个人如果常听难以入耳的忠言,常遭遇使心中不悦的难事,就能修身养性,提高自己的品德;相反,假使一直听悦耳的话,行事又很顺利,就会自然而然地松懈下来,如同中了鸩毒一般,此生再也无望了。“鸩毒”是什么呢?鸩是一种毒鸟,所谓“鸩毒”,指的是用鸩制成的毒药。
闵公元年,管仲向齐桓公进谏:“宴安鸩毒,不可杯也”。原来齐桓公爱姬甚多,常在后宫饮酒作乐,管仲见了很担心,就把酒色比做鸩毒,劝诫齐桓公勿进醇酒妇人。齐桓公毛病很多,由于有管仲辅佐治国,对管仲的批评也能接受,才使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事情到管仲去世后,就发生了变化。
管仲死前,齐桓公去看望他,并问他:“仲父病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话要和寡人说吗?”管仲劝他离易牙、竖刁、常之巫这些人远点儿。
齐桓公说:“易牙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煮熟了让我尝鲜,这么忠心耿耿的人还值得怀疑吗?”
管仲说:“人之常情,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既然他可以忍心烹杀自已的儿子,那么将来对你,还会有什么不忍心的事情不能做呢?”
桓公又问道:“竖刁把自己阉了以亲近寡人,这样的人也值得怀疑吗?”
管仲回答道: “按人之常情来看,没有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能下狠心把身体弄残了,那么对国君又有什么下不得手的呢?”
桓公又问道:“常之巫知道人的生死,能治重病,这样的人也值得怀疑吗?”
管仲回答道:“死生,是有一定的;疾病,是人体失常所致。
主君不顺其自然,守护根本,却完全依赖于常之巫,那他将对国君无所不为了。”
桓公又问道:“卫公子启方,侍奉寡人十五个年头了,他父亲死时都不肯离开寡人回去奔丧,这样的人也值得怀疑吗?”
管仲回答道:“按人之常情来说,没有不爱自己生身父亲的。
他父亲死了都不肯回去,那对国君又将如何呢?”
管仲死后,齐桓公开始时还记着管仲的劝告,将这些人赶出了宫外,可是非常不习惯没有这些人的日子,又将他们接回来了。齐桓公将管仲的劝告置之脑后,重用易牙、竖刁等人,这些人投其所好,阿谀谄媚。齐桓公在他们的奉承下,上进心尽失,政治渐渐腐败,他自己还觉得没有不妥,说:“仲父的话是言过其实了。”
齐桓公生病的时候,这几个人一同叛乱。他们在桓公寝室四周筑起一道围墙,禁止任何人入内。这时,桓公哭得鼻涕横流,感慨道:“唉!还是圣人的眼光比我们远大呀!若是死者地下有知,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仲父呢?”说罢,自己扬起衣袖捂住脸部,气绝身亡,死在寿宫。尸首无人理睬,以致腐烂发臭,蛆虫爬出门外,上面只盖一张席,三个月没人安葬。从此,齐国的霸业也骤然衰落了。
齐桓公的死可以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的悲剧提醒人们,如果听不到批评意见,听不进难以入耳的忠言,就认识不到错误,察觉不了灾祸,无法提醒、鞭策自己,是件很危险的事;整天被赞扬的话包围,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就像喝了含有“鸩毒”的美酒一样,听多了就会丧失警觉,削弱自己发奋上进的精神,沉湎在自我陶醉的深渊中,积羽沉舟,最终毁了自己。
《周易·小过》中有:“弗过,防之,从或戕之,凶。”没有缺点也没有过错,而受到了批评,要预防不要再犯同类的错误就行了,盲从和顶撞都不好。没有缺点也没有过错,而受到了批评,今后行动要引起警惕,不要把别人的批评总是记在心里。
唐太宗就是这样对待批评的。他称帝后居安思危,任用贤良,励精图治,缔造了我国封建社会持续近三十年的太平盛世——“贞观之治”。唐太宗认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所以鼓励臣下进谏,扩大谏官职权,凡诏令不妥须当奏明,不得阿从。
太宗时常以隋朝覆没教训作为警示,提醒自己知危而安,知乱而治,知亡而存。有一次,他对大臣们说:“人要看到自己的形象得照镜子,皇帝要想知道自己的过失得靠忠臣。如果皇帝拒绝群臣进谏而且自以为是,群臣用阿谀奉承的办法顺着皇帝的心意,皇帝就会失去国家,群臣也不能自保!像虞世基等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用谄媚的办法侍奉隋炀帝,隋炀帝被杀,虞世基等也被杀了。你们应该记住这个教训,我做的事情当与不当,你们一定要说出来。”特别是对待喜欢直谏的魏征,更体现了其善纳忠言的勇气。虽然魏征原是太子李建成的僚属,但唐太宗却不计前嫌,任命他为谏官,允许直接询问政事得失,而且爱护备至。
魏征曾上疏数十,太宗均虚心纳谏、择善而从。后来魏征死了,他伤心地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没,朕亡一镜矣。”
虽然批评意见有时“带刺”,令人难以接受,但它含有品评、判断、指出好坏,带有激励、教导、鞭策的愿望,以期通过批评促进人反思、克服和改正错误的思想行为,有利于克服个人认识的片面性,起着积极的作用。可人是有感情的,常常因情感、情绪的变化,对别人的批评有不同的反应。喜欢听溢美之词,厌恶批评之语,这是人性的弱点,也是人之常情,即使是大人物也在所难免。
批评是一束智慧,批评是一份爱心,批评是一片袒露的真诚,批评是一腔恨铁不成钢的期待与厚望。批评,始终是成功者的强身之本。因此,我们不但要感恩批评,还要重视自我批评。
正视名利与灾害
凡事有利则必有害。何为利?利不仅是经商做买卖赚取的利益是利;以私灭公,只要自己方便,不顾他人利益、损害社会利益的行为都是只顾一己之私的利。它不仅危害社会,同时也是害了自己。“利”和“义”之间的区别是很明显的,但是“利”与“害”之间的相互转化则是非常微妙的。
面对“利”与“害”,我们又当“忍”什么呢?“利”是人们喜爱的,“害”是人们都畏惧的。“利”就像害的影子,形影不离,怎可以不躲避?贪求小利而忘了大害,如同染上绝症难以治愈;毒酒装满酒杯,好饮酒的人喝下去会立刻丧命,这是因为只知道喝酒的痛快而不知其对肠胃的毒害;用羊引诱老虎,老虎贪求羊而落进猎人设下的陷阱;把诱饵扔给鱼,鱼贪饵食而忘了性命。
唐建中二年,成德李惟岳、淄青李正己、魏博田悦与山南东道梁崇义四镇节度使联兵叛唐,形成“四镇之乱”。唐德宗李适下令调集兵马平叛。
公元781年和782年,唐河东(今山西永济蒲州一带)节度使马燧、昭义(今山西长治一带)节度使李抱真、神策先锋李晟两次大破田悦军。田悦收拾残兵,逃回魏州(魏博的治所),守城自保。马燧兵围魏州,但久攻不克。朝廷派马燧等军进击田悦的同时,命幽州节度使朱滔攻成德李惟岳军。李惟岳大败,逃回恒州(今河北正定)。部将王武俊杀李惟岳,投降朝廷。山南东道梁崇义、淄青李纳(时李正己已死,其子李纳统领军务)也都被朝廷派兵战败。梁崇义投水而死,李纳上书朝廷,请求悔过自新。整个平叛战局对朝廷很有利。官军一时取胜,进剿有功的节度使都争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