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念叨着给谭桑和孟智山当红娘的蔡小牧,最近得了一种睡不踏实的病。
这种病的最大特征就是:多梦,多是春天的梦。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性成熟的到来,总之,她梦到了视频里的一切。
梦里的缠绵让蔡小牧紧张又退却,孟智山湿润温暖的嘴唇游走在她的唇瓣,甜腻得让人不想醒来。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却忽然发觉两件事情。
为什么会反复梦到那个令人羞涩的片段,而男主角不是季礼?
为什么当她意识到,如果梦里的女主角换成谭桑,她的心就像被人捏住一样生疼?
正想着,电话响了。
蔡小牧被铃声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接了起来:“喂,哪位?”
那头的人楞了一下,继而开口说道:“是我,孟智山。”
大约是猥琐的事情想多了,蔡小牧没头没脑的热了一张脸:“你、你怎么打过来了。”
孟智山又是一愣:“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那……晚些时候再说。”
“没没没!我刚才在想事情,所以被电话铃声吓了一跳。小山子,你说,怎么了?”蔡小牧心虚得连舌头都捋不直,吃了好几颗螺丝,却只听到孟智山在电话那头闷闷的笑声。
“想什么事情?”孟智山问道。
蔡小牧又是一阵脸热,小声说道:“刚才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孟智山追问。
蔡小牧顿了一顿,有些娇蛮又有些着急:“不许你问!”
孟智山沉声笑了起来:“好,我不问。”
“哼。”
“小牧,我已经到悉尼了。”孟智山说道。
蔡小牧嗯了一声,捏着手机甜甜说道:“还有三天就能见面了,也不知你这一个多月胖了还是瘦了。”
孟智山心里暖暖的,声音也益发温柔:“还是老样子,别担心。”
谁知蔡小牧起了恶趣味,戏谑他道:“那我就放心,真怕我的小山子胸部缩水,这样就跟季礼一样没手感了!”
孟智山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猛然咳嗽了几声,头一遭试探地问道:“你还摸过他的……你们……?”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尽管这才是内心最迫切的问题,然而问句还是被孟智山咽下去了。
蔡小牧显然没有意会到孟智山的言外之意,直杵杵地说:“那当然,有油不揩非女子也。不过季礼不太喜欢我跟他开这种玩笑,不像小山子一样纵容我。”
原来,不过是个玩笑。
孟智山揪着的心终于松了,他半开玩笑半真心地说道:“我可以让你摸胸部,我愿意让你摸一辈子。”
此话一出,暧昧和尴尬的意味隔着话筒都能嗅得一清二楚。
蔡小牧心里很是感动,却还是干巴巴地笑着:“你又来了,我这一身任性的毛病都是你惯出来的。有时候我还想着,若是真惹你生气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说这些话。可我也明白,感情是没办法试探的,倘若我真为此激怒你,你大概就再也不是属于我的小山子了,更别提给我袭一辈子的胸了。”
“别想这么多,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就算我跟季礼结婚,你也不会离开我吗?”蔡小牧自知有些得寸进尺,却依然想用这过分的假设夺得孟智山一个长久的肯定。
可孟智山却没有做声。
良久,蔡小牧轻轻唤了他一声:“小山子……?”
“嗯,在呢。”
蔡小牧想了一会儿,问道:“如果……如果我选择了你,是不是就能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孟智山心内急跳,他不知道蔡小牧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突然想通了,还是说,她在季礼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才会想起自己点点滴滴的好处。
“是不是季礼欺负你了?”孟智山只想暂时保持冷静,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蔡小牧却不依不饶:“你先回答我。”
沉默数秒,孟智山终于开口:“小牧,若你和季礼在一起真的幸福,那我也是幸福的。你要知道,任何恋爱都有必须经历的磨合期,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相处才是最幸福的。我想……季礼或者别的什么人也不会高兴你问这些的。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
这是蔡小牧第一回吃了孟智山的“闭门羹”,她原以为孟智山会像以前一样,想也不想的告诉她,会的。
蓦然间,蔡小牧有些心急,一些在心里百转千回的话便脱口而出:“可是你亲我的时候明明动了情!为什么要亲我?如果你不亲我、不向我求婚、不告诉我你的心意,我们现在也许还能不分彼此的腻在一起!孟智山,我不愿意和你分开,难道你不知道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孟智山突然问道:“小牧,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我……我不管!”蔡小牧见问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便开始胡搅蛮缠:“反正你不经我的同意偷亲了我,还、还摸我来着!三天后,我也要在你身上找补回来!”
“唉……小孩子。”孟智山无奈地叹气。
“反正我不管!那个吻、是我的初吻!我有感觉的,那不是嘴巴贴嘴巴的亲亲!是真正的吻!”
说罢,蔡小牧赶紧挂断,将电话扔到床脚,自己却扑进了软和的被子里,把自己涨得通红的脸埋了进去。
孟智山却握着电话,眼里盛满了坚定。
“秦珂。”
“什么事孟先生?”秦珂从次卧走了出来。
“沈辛安来了吗?”
“明天一早到。”
“嗯。隔壁间的套房你去住,找人把我这间套房的次卧再收拾一遍,换成女性风格的床单。最好能换成红色,就是中国人结婚最喜欢用的那种红,越红越好。”
秦珂一愣:“这……不知道沈小姐会不会拒绝。”
孟智山看了一眼腕表,公事般的说道:“我这老同学,想上我的床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就算是给她点甜头。”
秦珂微无可微地抿嘴一笑,说道:“我是怕到时候蔡小姐看到了发脾气,甜头便成了苦水。”
孟智山揉了揉眉心,似有甜蜜的负担般无奈地叹着气:“不来点实际的,怎么骗得过小牧。要知道,她可精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