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蔡小牧气鼓鼓地好像只河豚。
龚灵一派了然,带着微笑又靠近她,说道:“所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真的不去试试Gimlet解解忧?”
蔡小牧烦得很,只觉得这龚灵像只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嗡嗡个没完没了,索性顺了她的意一道喝一杯就是。
见蔡小牧不再推辞,龚灵自来熟的挽住她,两人坐上了吧台边的高脚凳。
浓烈的酒精混搭着酸溜溜的柠檬滑过蔡小牧的咽喉,她居然也尝出些隐在辛辣中的甘甜。
“再给我一杯,谢谢。”蔡小牧豪迈地说道。
酒保一笑,又端了一杯。
龚灵小口小口啜着高脚杯里的液体,考究地盯着蔡小牧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终是发出同人不同命的感慨。
眼瞅着半小时过去了,离三点还差了几分钟,蔡小牧却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
龚灵装模作样的搀着蔡小牧,却也奈何不了她扎实的吨位,两个人一同蹒跚狼狈起来。
“你一个女人干嘛对我这么热情!你是蕾丝边啊?”蔡小牧推开龚灵,气喘吁吁靠在墙边,难受地抬手锤了锤脑袋。
龚灵一笑:“哟,小蹄子还真喝醉了嘛!不过,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蔡小牧眯眼望去,只觉得两只眼睛都好像被堪入万花筒里似的,一片绚烂缤纷的世界!她憨憨傻傻地笑了起来:“你是……杨妈妈!”
龚灵叹了口气,上前揽住蔡小牧,不禁啧啧:“才喝了几杯就倒,真是没救了!唉!谁让姓孟的叫我看着你呢!就算是块儿磐石,老娘也得给你挪个地方。”
也是难为了龚灵一路颤颤巍巍地搀扶,好容易走到大堂侧面,便同季礼撞了个面对面。
“季总?”龚灵心里一惊。
季礼脸色不太好看,眼睛一直盯着小脸通红一身酒气的蔡小牧。
“怎么回事?”季礼沉声问道。
龚灵尴尬地回答道:“这丫头多喝了两杯,就成这模样了。估计现在是没办法醒酒了,所以我准备去前台给她开间房。”
季礼顿了一顿,瞟眼瞧了瞧方淮,说道:“不必这么麻烦,这家酒店有我的常住套房,让方淮背她过去。”
方淮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
季礼蹩眉:“还不快点解决醉酒的员工,难不成还让华兴置地的人看笑话?”
方淮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哦,转身蹲下。龚灵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蔡小牧安置到方淮背上。
“龚灵,你去会场中间找贝英朗,让他先行一步,就说我的父母有要事找我。”季礼叮嘱道。
季礼亲自跟去?看来那丫头也有些驾驭男人的手段!龚灵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恭敬颌首:“季总放心。”
“嗯。方淮,我们走。”
出了电梯便是条安静的长廊,蔡小牧趴在方淮身上不大舒服,皱着眉头扭了扭。
方淮无奈的叹了好长一声气。
季礼却默默走到他身前,自然而然转身弯下腰,说道:“辛苦你了,我来吧。”
方淮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不是快到了吗?”
季礼说道:“我的套间再上一层,需要走楼梯。刚才在大堂,我不方便背她,怕公司和华兴的人看到了影响不好,现在可以了。”
见他执意,方淮不在争辩,顺从的将蔡小牧挪移到季礼背上。
季礼掂了掂身上的“重物”,不禁嘴角一弯:“还真挺沉。”
方淮觉着好笑,一句话也没经大脑脱口而出:“感觉季总也不嫌弃蔡小牧太过圆润丰满,该不会是对她有好感了吧?”
话一落地,方淮自己吃了一惊,却没想到季礼十分淡定地唔了一唔,说道:“可能是吧,这家伙挺可爱的,不是吗?”
方淮晕了一晕,无言以对。
蔡小牧却迷迷糊糊地开了口:“小山子……我屁股好酸,你给我揉揉……”
方淮噗嗤笑出声,季礼的脸却忽如腊月的天,冷得快要结霜。
“看清楚了人再喊,否则我把你摔到地上,让你屁股更酸!”季礼警告道。
蔡小牧十分别扭地挣了挣,抱着季礼的脖子就是吧唧一口。末了,她还舔了舔湿乎乎的嘴角,撒娇道:“小山子,你好臭啊,像条臭烘烘的泥鳅。”
季礼脸色更是难看,一言不发掏出了房卡正准备刷,背后却忽然一轻。
他转身望去,却见一身红裙的蔡小牧已经躺到孟智山的怀里,她整个人窝着,胸口的“事业线”更加明显。
孟智山皱着眉头,又紧了紧蔡小牧,眼里盛满滔天的怒气。
季礼分明读到那层怒意,却是轻松一笑道:“堂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