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来选去,蔡小牧挑了件稳妥的黑色一字领礼服,这事儿也算是罢了。
吃过晚饭,蔡小牧佯装热情地送季礼出去。可这人虽挽着季礼,眼睛却时不时飘到坐在客厅和蔡光庭下棋的孟智山身上。
也难怪,两人也算是分开了几天,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也是难免的。倒是苦了一旁瞧得清楚的杨妈妈,一边憋着笑一边给季礼开门。
“年会就在明天了,明天过后,大家就都知道你是华兴继承人的事情。再之后,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会被大众盯上,不可能再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小牧,你做好准备了吗?”季礼站在车前对她说道。
显然,蔡小牧有些心不在焉,含含糊糊地应着:“没事,国内人喜欢盯梢,到了国外就没人认识我了。”
“你不准备留在国内?”季礼蹩眉,问道。
蔡小牧依旧无所谓地模样:“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反正,智山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看他那样子应该不会在国内呆太久。”
季礼沉默片刻没说话,转身进了车里,车门关上的霎那,他却开了口:“小牧,可能你不感兴趣,但……连书找到了。”
“啊?”蔡小牧回过身,只听见季礼对司机说道:“开车。”
“哎!”蔡小牧没拦住,站在外面好一会儿,这才回了屋。
满怀心事的坐到蔡光庭身边,蔡小牧突然问道:“姥爷,您说,要是姥姥突然活过来了,您高兴吗?”
蔡光庭捏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说道:“你这丫头又开始说胡话了是不?你姥姥都过世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我是说如果嘛……分开了这么多年,两个人即使再亲密也很难回到从前了吧?”蔡小牧轻轻揉捏着蔡光庭的肩旁,嘟哝道。
蔡光庭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看她,似笑非笑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说罢,蔡小牧冲着一旁闷不吭声的孟智山努了努嘴:“你呢小山子?要是那个沈辛安又来倒贴你,你愿不愿意跟她好?”
孟智山一口水差点咽不下去,他无语地望着一脸得意的蔡小牧,两手一摊,心里想着:这事儿不都翻片儿了吗?
蔡光庭大笑:“怎么?智山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沈辛安是哪家的姑娘?要是合适,就带回来给姥爷看看。”
蔡小牧这下慌了,忍不住揶揄道:“那位沈大姐年龄太大了,我们家小山子英俊潇洒,又是姥爷一手培养的人才,可不能随随便便扔给别的女人。要我说,小山子的女人一定要先过我这一关!若是连我都瞧不上,就不劳姥爷亲自审阅了!”
可不是!能让蔡小牧瞧得上能配孟智山的女人只有她自己!孟智山扶额晕了一晕,没说话。
蔡光庭却屈指敲了敲蔡小牧额头:“你可别瞎捣乱!把人家智山身边的女人吓跑了,智山该打一辈子光棍了。你俩从小亲如兄妹,你舍得自家哥哥没个女人照应吗?”
蔡小牧站起来狠狠跺了跺脚:“哼!反正那个沈大姐不行!”说罢,拉起孟智山的手,带着他往楼上去。
“你好久没陪我打游戏了,上我屋玩儿去!”
孟智山却仍坐着,说道:“小牧,别闹。我和蔡老的棋还没下完,一会儿的。”
蔡光庭微微笑道:“无妨,你就去陪着小牧玩一会儿吧。再说,这棋局胜负已定,也就无所谓多损几颗子了。”
“好。”
孟智山依旧和从前一样,毕恭毕敬、得体周道。蔡小牧亦如往昔一般,毫无顾忌地当着他的面与孟智山拉拉扯扯玩玩闹闹。蔡光庭觉得自己太过紧张多虑,竟然会怀疑自己的孙女放着季礼不要,投入孟智山的怀抱。
蔡光庭笑着喝了一口茶,心想着,明天一到,季礼便能依照计划在媒体大众面前向蔡小牧求婚。等蔡小牧应承了婚事,即便孟智山真存了那份心,身为正牌未婚夫的季礼也定不会放任不管。
“嘟嘟嘟——”电话铃响,秦文渊将电话递给蔡光庭。
“这事情我知道了,毛毛雨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的。暂时不要压制他,我倒是想看看这孩子有没有能耐真的做点什么大事。”蔡光庭挂断电话,右手摩挲着玉佛龛默了良久。
突然,他慢慢站起身子,将电话递给秦文渊,说道:“送我去贝英朗家里。哦不,文渊你留下盯着楼上两个孩子。小杨,麻烦你开车送我去一趟。”
杨妈妈一愣,下意识望了一眼楼上,嗯了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