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麻烦孟先生的弟弟帮忙吗？”季礼问道。
蔡小牧拍着胸脯保证：“当然啦！以我和他哥的关系，他敢不帮？放心吧阿礼，有智山在，保准一切水落石出！”
看她志在必得的模样，季礼却有些失落。
曾经的她是否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雀跃与幸福？
曾经啊曾经，他忽然有些后悔那个没有将她抱紧的曾经。
风呼呼地吹着，蔡小牧吸着鼻子，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沙，把手递给季礼：“快涨潮了，咱们走吧。”
“你真的很爱孟智山吧？”季礼又问道。
蔡小牧并未听出他话里的遗憾，笑眯眯地、响亮地答道：“嗯！”
“那我呢？”季礼迂回了半天，还是问出口。
蔡小牧一愣，仍是善良地应道：“我也很喜欢学长啊！”
话音刚落，她便被季礼一把拽进怀里。
“学长，你……”
身子不稳还未找到着力点，蔡小牧歪歪斜斜带着季礼跌到沙滩上。季礼半幅身子压在她身上，四目交接近在咫尺。
“如果你爱的人是我，那该多好。”
呼啸的海风吹不散季礼萦绕过来的气息，蔡小牧却冷静地推了他一把，口吻淡漠：“可惜没有如果。”
季礼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带着不甘与愠怒的吻落在蔡小牧唇上。
还未来得及推搡，季礼已被一个黑影提起一拳打翻在地。
蔡小牧慌乱地爬起来，望着握紧拳头怒火滔天的孟智山彻底慌了神。
“智山，我没有……我……你听我解释！”蔡小牧哆哆嗦嗦上前两步，扯着孟智山溢出的衣角求道。
孟智山满眼的伤怀，望着蔡小牧：“电话挂断，再打过来就关机，我一路担心驱车过来，却看到这个。沙滩秘会，你的衣服还在他的身上，这场景够香艳啊！蔡经年，你要是真喜欢你的学长，我绝对不会卑鄙的拿往昔情分要挟你和我在一起。可你……”孟智山哽咽道：“你又做了些什么……”
“不是的，我没有喜欢学长，不是，我是喜欢学长……但是……他……我……”蔡小牧死死攥着孟智山衣角，嘴唇都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孟智山望着夜风中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蔡小牧，心疼得厉害。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毛衣外套，搭上蔡小牧肩头，说道：“你是大小姐，我没资格奢望你只爱我一人。今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回房间吧，外头凉，我先走了。”说罢，想拨开她的手准备离开。
蔡小牧却猛地撞进孟智山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放生大哭。
“不走！不走！事情没弄清楚不准你走……你冤枉我！你真的冤枉我了！呜呜呜！”
听到蔡小牧的哭声，孟智山心如刀绞，却又无法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毕竟，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海市蜃楼。
正是僵持不下，坐在一旁的季礼却发狂似的笑起来：“‘堂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吧。”
“你什么意思？”孟智山语带不善。
季礼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着蔡小牧说道：“这家伙对待任何事物理智又冷静，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却独独对你失态又失礼。你们相处这么多年，竟迟钝得感受不到她对你的真心，真够蠢的。”
见孟智山仍是滞怔的表情，季礼无奈道：“孟智山，什么金融才子，什么业界奇迹，你不过徒有虚名嘛！若你来得再早点，观察力再强点，眼睛再擦亮点，就会听到这世上最悦耳的情话，也能看到我抱她吻她时，她的抵触与挣扎。我猜，这家伙暗恋我几年全是些唬人的障眼法！把你套进去不说，还害我自作多情的相信她对我有意。而我，当真差点对她掏了真感情。虽然我不知道她把事情搞这么复杂究竟为了什么，但事实是这家伙摆了所有人一道。”
“小牧，你……”孟智山脑子里乱作一团，却也觉得确是自己冲动冤枉了他的小牧。只可惜，蔡小牧这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话，鼻涕眼泪也黏了他一身，抱着他的手却死死扣着，生怕他跑了一般。
“放心，你的人，我没本事抢走。”季礼揉了揉吃痛地右脸，有些狼狈地走了。
除了蔡小牧还未缓和的情绪，海岸线已经回归它原本的安详。
孟智山长叹一声，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给她擦脸：“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蔡小牧见他怒火已消，这才慢慢收回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臂，伸手一下一下打在孟智山胸前，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埋怨道：“王八蛋……抱……”
孟智山彻底心软了，他抓着她冰凉的小手贴进自己热乎的胸口，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季礼说得话我不太懂，什么情话，什么摆了我们一道。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些什么了？”
蔡小牧点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真正暗恋过的人只有你，粗粗算来，至今也有七、八年了。”
孟智山震惊地说不出话，人也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