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馨月的撒娇声,“妈妈,我也要和你抱一起。”
秦海月睁开眼睛,对上馨月揉眼睛的可爱模样,她忙小声说:“嘘,爸爸还在睡,馨月要小点声说话。还有,不许再揉眼睛了,对眼睛不好。”
关馨月停下了揉眼睛的动作,趴到了爸爸的身上对她小小声地说:“妈妈,爸爸也学馨月喜欢睡懒觉对不对?”
秦海月失笑,她是听话地将声音放低了,但她突然就趴到了他的身上,睡得再沉的人也会被弄醒的。秦海月爱怜地伸手点点她可爱的鼻子,“爸爸很累,我们让他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馨月刚来得及点一下头,侧躺的关云飞就将手臂从秦海月的腰上拿开,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
因为太过突然,馨月吓得大叫,“哇,妈妈救命。”
关云飞将身体躺平,把女儿小小的身体放到胸口上,“馨月早安!馨月是不是在说爸爸的坏话?”
关馨月咯咯笑着将爸爸的胳膊推开,然后坐到爸爸的肚子上说,“没有说坏话,爸爸,陪馨月玩儿小飞人好不好?”
关云飞爽快地答应女儿的请求,“好,爸爸陪你玩儿小飞人,让我家的小公主变成小飞人。”
秦海月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馨月,爸爸不能陪你玩儿小飞人,爸爸的手受伤了,你给爸爸吹吹,爸爸就不疼了。妈妈去做早饭。”
关馨月这下着急了,“爸爸,是不是很疼,馨月给你吹吹,马上就不疼了,爸爸不许哭鼻子哦。”
关云飞将缠着纱布的左手送到女儿眼前,“好,馨月给爸爸吹吹,爸爸的手很快就会好了。”
关馨月用双手抱着爸爸包着纱布的大手,小嘴凑过去不停地吹着。
关云飞用另一只手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馨月真乖。腿上还疼不疼了?让爸爸看看。”
关馨月摇头,她不要给爸爸看啦。
关云飞大手去拉女儿的棉质睡裤,关馨月忙推着爸爸的手,从爸爸的肚子上爬了下去,“不要,爸爸是男生,男生不能看女生的不穿衣服。”
关云飞失笑,“馨月,什么叫女生的不穿衣服?”
关馨月重申着,“就是女生的不穿衣服嘛,爸爸好笨,都不知道。”
关云飞投降了,“是,是,男生不能看,爸爸很笨。那等会儿馨月让妈妈看看。”女儿马上就五岁了,都已经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了,但这会不会太早了点。以前女儿可不这样,有时还会缠着让他帮忙洗澡呢,自从有了海月这个妈妈,自己在女儿的心目中越来越没地位了,有点失落。看来养女儿还是和母亲比较亲近,那他们再要个儿子好了,要个跟他比较亲近的儿子。
馨月找到了个好游戏,那就是从爸爸身上爬到另一边去,然后再从爸爸身上爬回原来的这边。在大人看来,这很无聊,但馨月却玩儿的不亦乐乎。而扮演障碍物角色的关云飞只能任命地躺在那里当女儿的游戏“道具”。
秦海月的早饭都快做好了,却久久不见父女两人出来,于是抽空回卧室看情况。
关馨月玩儿的满头大汗,脸蛋儿红红的,看到她进来,扔下爸爸跑到床尾唤着:“妈妈,我们要吃什么饭?”
秦海月走近,坐到床沿,“你们快起床,洗脸刷牙后就知道早饭要吃什么了。”
关馨月应道:“哦。”
关云飞坐起来,“海月,你看看馨月的腿好点儿没有?这丫头,说我是男生,不肯给我看。”
秦海月让馨月站在自己跟前,拉下她的睡裤,看到她腿上仍青青紫紫的,心疼地问:“馨月,还疼不疼?”
关馨月低头看着那些痕迹,摸着自己内裤上的猫头图案如实回答道:“痛一点点。”
关云飞凑过去看,馨月着急地用小手捂住爸爸的眼睛,“爸爸羞羞,男生不许看。”
关云飞无奈地道,“馨月,只有爸爸看没有关系,但除了爸爸以外的所有男生都不许看。”
关馨月眼睛看向秦海月,“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关云飞知道这是秦海月一句话的事,所以忙向她使眼色。
秦海月被父女俩人的对话打败,“嗯,爸爸看没有关系。好了,你们快起床换衣服、洗漱,还有别忘了一会儿拉开窗帘。我去放桌子。”交待完扔下父女俩出去做自己的事。
每晚睡前秦海月都习惯于将父女俩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所以他们很自然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各自的衣服穿上。
馨月已经学会自己穿衣服了,只是动作有些笨拙,穿得也很慢。因为秦海月刚刚说爸爸可以看了,所以她才没有把爸爸赶出,而是坐在爸爸身边两个人一起穿衣服。
关云飞穿好自己的衣服问女儿:“馨月,要不要爸爸帮忙?”
关馨月摇头,“不要,我会穿。”昨天她自己穿衣服,妈妈有夸过她。她今天还要让妈妈夸,她要自己穿。
接下来的几天,关云飞继续忙公司的事,还有打官司的事。
陈家人不希望陈淑娟被告上法庭,陈父陈母和陈鸿志不停地向关家道歉,并说会让陈淑娟自动放弃对馨月的探视权,只求他们能撤销诉讼。
关家原本坚决告到底的心有丝动摇,因为关父关母一直很喜欢陈鸿志,关云飞也非常欣赏陈鸿志的能力。
陈鸿志是关云飞承认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是关云飞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得力干将;最重要的是,他是疼爱馨月的好舅舅。就因为这样,关云飞才会看在陈鸿志的面子上,答应让陈淑娟见女儿的。
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关云飞很了解以前的陈淑娟的个性,任性但不至于坏。只是,几年不见,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如果陈淑娟真能主动放弃对女儿的探视权,看在陈鸿志的面子上,再加上自家父母也都表示可以考虑有条件地撤诉,所以,他决定庭外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