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娟彻底抓狂了,开始尖叫。被甩了两巴掌本来就气得不轻,再被秦海月这么一骂,她能不抓狂吗?
秦海月为了自己的耳膜着想,很干脆地主动将电话挂断,又故意不把话筒放好,省得姓陈的女人再打回来烦她。仅这半小时内,她将几年份儿的话都说了出来,感觉自己有点儿口干舌燥,于是想倒杯水喝。
这时,她看到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三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她刚刚只顾着骂人,早忘了家里还有另外三个人的存在。秦海月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故意装出一脸平静的表情,问对面的三人:“怎么了?你们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关馨月不是很懂她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但想到秦海月可以一下说出这么一大篇的话,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她,“妈妈,你好厉害,把那个坏阿姨吓跑了。”
秦海月:“呃,是嘛!”心里只想着:等你长大了,什么都懂了,到时不要怪我今天毫不留情面地骂了你的亲生母亲就好。
关母轻笑道:“上次听云锦说她打来电话找茬时,我还很担心你会吃亏呢。呵呵……现在妈放心了。”
她终于见识到了海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骂人本事。真正的高手就是那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关键时刻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遇到的问题的人。有的人骂人,脏话连篇;还有小部分人骂人,不带脏字就能把对方骂个半死。通过今天的事,她将海月归类为那小部分的人里。
秦海月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今天太生气了,也算她倒霉,选在这个时间点打来找茬。长这么大,我这是第一次骂人。”
关母失笑,第一次骂人就能把人骂得无地自容,那以后若出现第二个被她骂的人,对方会怎么样呢?
晚上,秦海月九点前将馨月哄睡,等到九点半也不见关云飞回家,她就留了床头灯,躺下先睡了。朦胧中,她觉得脸上痒痒的,她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就见关云飞带着一脸欠意的表情看着她,并压低声音说着抱歉的话,“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秦海月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借他的力量在床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关云飞一脸疲惫地说道:“十一点多。”
秦海月看他还没有换衣服,“快换睡衣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吃晚饭了吗?”不知不觉间,照顾他已成了习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会感到厌倦。
关云飞用右手揉着眉心说:“吃过了,你躺下吧,我冲个澡再换睡衣。”其实他忙得晚饭根本没吃上几口,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他不想让海月大半夜地再起来给他做饭。那样太辛苦,他舍不得让她太累。
见他要走开,秦海月一把拉住他的手,“很晚了,不要洗了,睡吧。”
关云飞:“不行,我今天抽烟了,身上都是烟味儿。”再累也得冲个澡,他要尊重海月的生活习惯。夫妻之间如果想长长久久,必须互相体谅对方,而且要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坏习惯要另当别论。
秦海月看到了他左手上包的纱布,“你的手怎么了?”问完,她马上就想起了他中午拿手打方向盘的一幕。不过,那时的伤好像不太严重,并没有流血。
关云飞自若地说道:“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没有人因为破皮就会包纱布的,但秦海月也没有说破,“你在这儿等我。”说着她下床穿着拖鞋走开,不一会儿,手里拿着家里备用的医药箱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到衣柜旁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回到床边,“快换上,今天不要洗澡了。”
关云飞依言换上睡衣,挨着秦海月坐到了床边。
秦海月将他手上渗出血丝的纱布拆下来,一看就知道他的伤是用拳头打了硬物造成的,而且这纱布也是胡乱缠上去的,根本没有好好处理伤口。她用镊子夹了消毒棉先给伤口消毒,然后再上药,再用干净纱布包好。
她将医药箱一收,放到床头柜上,“已经好了,你躺下睡吧。”
关云飞:“馨月身上的淤青有没有好点儿?有没有再哭?”这时,肚子也很不合作地咕咕叫了起来。
秦海月:“下午妈一直陪我们,馨月没有再哭。妈说那淤青还得过几天才能全下去。”
关云飞知道女儿没有再哭,心里放心了不少。
秦海月提了医药箱走向门口,关云飞自她身后叫住她,“海月,你去哪里?”
秦海月回头看着他,“你来一下。”说着率先走出卧室。
她从厨房拿出馨月下午吃剩的蛋糕递给跟在身后的男人,“吃这个垫垫肚子,我做的,不太甜,也没有抹奶油。我再给你倒杯开水。”
关云飞接过装蛋糕的盘子和她递来的刀叉,站在厨房切下一小块儿就放进嘴里吃起来。
秦海月:“你去餐桌那边坐下吃。”
关云飞边吃边说:“不用,我马上就能吃完。”
关云飞站在厨房将盘子里的大块儿蛋糕吃完,接过秦海月递来的杯子,把水喝完,舒了口气说:“好了,我们回去睡吧。”
回到房间,他刷过牙来到床边,秦海月正在收他刚刚脱下来的衣服。
他不想睡到女儿的另一边去,于是在秦海月先前躺着的地方侧身躺下来,拍拍身边的位子,“别管那些了,上来。”
秦海月没说什么,反正也已经收完了,于是关了床头灯回到他旁边躺下来,她找了个觉得舒服的姿势,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没多久就已安然入睡。
秦海月一觉醒来,抬头就对上关云飞沉静的睡脸。她感觉自己今天醒得比往常晚,想要起床为他做饭,却发现他将她拥得很紧,只要她一动他就会醒的样子。原本他昨晚就睡得晚,为了让他多睡一会儿,秦海月继续闭眼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