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月摆摆手,将她无视到底,自己跑去洗脸了。
丁琪若无其事地说:“反正没妨碍到我睡觉,他只是占了客厅的沙发而已。我是无所谓啦,我进去睡了,晚安,海月。”
秦海月恼怒地盯着某人进了自己房间并将房门关上。她胡乱地洗了把脸,也回屋了。可是,怎么想怎么不对,于是又回到客厅推了推关云飞的胳膊,不悦地叫着:“喂,起来,回家睡去。”
推了半天,关云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盯着他疲惫的脸,发了几分钟的呆。最后还是忍不住,将两个抱枕叠起来当成枕头费力地塞到他头下。接着脱掉他脚上的拖鞋,将他的脚抬到沙发上。又跑到房间,拽出闲置的毛毯盖到他身上,关了客厅的灯,回到房间躺下。刚刚那通折腾,给她累够呛,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也许是突然客厅里多出个男人的关系,秦海月睡得并不实。夜里,客厅传来“咚”的一声,声音好大,秦海月马上就醒了。打着哈欠打开床头的灯,下床,开门,带着七分清醒、三分迷糊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查看情况。
关云飞站在她家门口,单手揉着脑门,眼睛有些不能适应突来的光亮。于是,眯眼看着她说:“抱歉,把你吵醒了。因为找不到灯的开关,撞了一下。”
秦海月说:“哦,我回去睡了。”
关云飞忙叫住她:“海月,我想喝水。”他就是因为口渴了才会醒来,想要找水喝的。
她又转向到厨房,打开灯,对跟在身后的他说:“自己倒,水壶就在那里,杯子在旁边柜子的最上层。”交待完回房间继续睡觉去。
清晨,六点二十,秦海月按掉闹钟准时起床。走到客厅,就看见关云飞盖在身上的毛毯一半都垂到了地上。她走过去,将垂地的毛毯往上拉。这时,突然伸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措手不及的她立马扑倒在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了。
秦海月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人搂住腰,无法如愿。她压低声音警告对方:“放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关云飞声音低哑地说:“不要动来动去的,我会安分守已地什么也不做。我只想让你陪我躺一会儿。”
秦海月双手顶在他胸口上,努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红着脸斥责他:“混蛋,放开我,谁要陪你一起躺着,快放开我。”真是大意了,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无赖本性。
关云飞很无辜地说:“嘘,小声点,你不怕把丁琪她们吵醒吗?”
虽然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毛毯,但是,这种姿势怎么能让人看见。秦海月狠狠地瞪着闭眼装睡的男人,攥紧拳头捶打他。可是,没打几下她就停手了,这个男人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用石头做的,好硬,弄得她的手好痛。顶在他胸口上的双手越来越酸,眼看要撑不住上半身了,她心一横,垫着双手趴到他胸口上,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隔着他的白色衬衣咬上他的左臂。
关云飞皱起眉头,睁开眼睛说:“海月,你真狠。”
秦海月气得够呛,他嘴上说着她狠,但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点松开的迹像都没有,混蛋男人。今天她终于知道,其实咬人也是挺累人的一件事情。她实在咬不动了,于是停下咬人的动作,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无力地说:“喂,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关云飞叹口气,松开对她的钳制。
秦海月忙爬起来,离开时顺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抱枕砸在他的脸上。
关云飞拿开砸在脸上的抱枕,嘀咕:“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人,我的后半辈子完了。”
秦海月催眠自己: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不能生气,对,不能生气。把他当成空气就对了。
今天早晨的饭桌上,坐着秦海月、丁琪、关馨月和关云飞四人。只是,桌上只有三双筷子、三个碗。秦海月分别为自己、丁琪和关馨月盛好粥,然后每人面前的盘子里有两个煎好的荷包蛋。
丁琪舀了一小勺粥放进嘴里,狐疑地盯着没饭吃的关云飞。嗯,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怪怪的。她曾经惹恼过海月,那时海月气得一天都没给她饭吃。现在这种情况,感觉与那时相同。那么,关云飞到底怎么惹怒了海月呢?这事,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昨晚他比她们早谁,唯一的可能就是今早在她起床前的那小段时间里,这两人间发生了什么。
关云飞表情无辜地问:“海月,我的早饭呢?”
秦海月不予理会,充耳不闻。
关馨月的大眼在她的爸爸和阿姨之间游移,她总觉得爸爸好可怜,都没有饭吃。于是,小小声地问:“阿姨,爸爸为什么没饭吃?”
秦海月咬了一口盘中的荷包蛋,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因为他不饿。馨月,快点吃,否则上学会迟到。”
关馨月瞅瞅爸爸,低头应道:“哦。”然后努力吃着自己碗里的粥。阿姨每天早晨都会烙饼、做馒头或包子,可是今天好怪,哪样都没有。
丁琪将盘中的荷包蛋咬了好大一口,说:“啊,真好吃,好香。海月,我还想吃一碗粥。”
秦海月:“自己去盛。”“馨月还要盛吗?”
关馨月偷瞄着爸爸,回答道:“不盛了。”
关云飞没话找话:“海月,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秦海月还是不理他。
丁琪盛了粥回来,边吃边问:“关大哥,你不回家换衣服吗?我看你衬衣都皱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抬头,盯着他衬衣左臂上可疑的红色印迹问道:“对了,你受伤了吗?那个,看上去很像是血迹。”
关云飞扫了眼旁边的秦海月,语出惊人地答道:“没事,被小猫咬了一口。”
秦海月握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马上恢复如常,将最后一口荷包蛋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