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领导者在听下属汇报时就要十分谨慎。当涉及到有关的人和事时,如果轻易地外露自己的好恶意向,那么,下属就会按领导者的意向乱说一通,将真实情况掩盖起来,这样,领导者便失去了了解真实情况的依据。“人主欲见,则群臣之情态得其资也。”领导者要实行“无为”之术,隐藏自己的好恶,凡事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见也像没看见一样,知道也像不知道一样,不表现出任何主观好恶,防止别人顺着自己的好恶去办事。如此,下属就无从揣测领导者的想法,在不知道领导者思路的条件下,便只得按实汇报,道出实情了。
领导者要实行“无为”之术,隐藏自己的好恶,凡事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然,现代管理中,施行低调管人的领导者去好去恶的方法,并不需要一味地板着面孔,对下属的喜怒哀乐完全无动于衷。在很多场合,他们都是以下属之忧为忧,以下属之荣为荣的,也就是明确地表示自己地情感。但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又隐藏起自己的好恶,尽量不让下属钻了自己的空子。
以局外人的眼光看情势
看象棋手对弈,那过程的确是很有趣的:下棋的,多半是“当局者迷”,而看棋的,反倒“旁观者清”。世上的很多事情也是如此。如果陷于其中,反而看不清真实的情势;如果脱身于外,反而能够一目了然。当事人被问题搞糊涂了,旁边观看的人却看得很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呢?北京大学光华学院张维迎教授这样解释:作为旁观者,他们心态平常,但目光敏锐,对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件有着深刻的洞见力。
为什么说旁观者有这样的优势呢?张维迎教授总结了两点:信息优势及心态优势。
苏轼有诗曰:“横看成岭侧成锋,远近高低各不同。”一个人所处的情境不同,其得到的信息就会完全不同。而作为局中人,通常会处于一个特定的位置上,只能从一个特定的角度观察问题,得到的信息也往往只是某一个部分,知此而不知彼。但是,如果跳出来,反而能拥有全方位的信息,因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局外人则能远距离地、全方位地观察事态,虽然他对山中的具体情况也许没有局中人了解得详细,但却可以将庐山全貌尽收于眼底,而不会犯一叶障目的毛病。
而在心态上,作为旁观者能更冷静理性地分析信息。对信息的分析,与个人的主观原因是有很大联系的。同样的信息,不同的人可能会就此得出不同的结论。心理学研究表明,人们通常倾向于根据自己的主观愿望解释所观察到的事件,也更愿意相信有利于自己的信息,即使这种信息很不可靠。所以,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最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作为局内人,事情往往关涉自身利害得失,所以对信息的分析就必然有自己的主观愿望在里面。
作为局内人,事情往往关涉自身利害得失,所以对信息的分析就必然有自己的主观愿望在里面。这样就会对信息的判断起到了干扰作用。旁观者的优势在于,他们没有利益在其中,没有自己的主观愿望要实现,不带有色眼镜看问题,所以更能客观地看待所有的信息,做出中立的判断。
正如IBM前董事长郭士纳先生说的那样,旁观者是职业特定意见持有者;他们的社会价值,就是他们观察的洞见力,以及他们从一个局外者的角度对某一活动的评价附加值。
所以,领导者应该尽量保持自己的平常心,使自己既能入得其内,又能出得其外,对自己周围情境作出中肯的判断。
3 投石审势,轻推渐进
低调管人需要领导者谨慎地积累自己的资本,面对问题时想方设法地投石问路,一步步小心地轻推渐进,最后达到双赢的结果。
根深才能叶茂
要解决问题时,先清点一下自己的所有资本,看看自己的根基有多厚,然后再决定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自然界的植物生长过程中有一条定律——根深才能叶茂。树根扎得深,枝叶繁茂,才可以固根强本,汲取沃土的营养,使枝叶的繁茂更加青翠欲滴,这是树根与枝叶的一种良性循环。做领导也是一样。要解决问题时,先清点一下自己的所有资本,看看自己的根基有多厚,然后再决定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春秋战国时期的宋襄公就是因为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真实力量,过高地估算了自己,才会被楚国欺辱的。
齐桓公到了晚年,忘了管仲的遗训,重用易牙、竖刁、开方三个奸臣。齐恒公死了。他们三个废掉齐桓公立的太子公子昭,而让听他们话的公子无亏当了国君。公子昭就跑到宋国去,请宋襄公为他做主。
宋国实力本来不强大,可是成为霸主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齐桓公去世后,宋襄公一心想成为霸主。公子昭来投奔他,他认为是个好机会,就收留了公子昭。
公元前642年,各国诸侯接到宋襄公通知,要护送公子昭回齐国去当国君,让诸侯派兵相助,以壮声势。大部分诸侯一见是宋襄公出面号召,没几个人理会,只有卫、曹、邾几个比宋国还小的国家派了一些人马来了。宋襄公统领四国联军杀向齐国,因为齐国的贵族对公子昭怀有同情之心,再加上不清楚宋军实力,就把无亏和竖刁杀了,赶走了易牙,在边界上迎接公子昭回国。公子昭回国后当上了国君,就是齐孝公。
宋襄公为齐孝公复位出了力,自认为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足够树立威信称霸诸侯的时候了,便想会盟诸侯,把自己的盟主地位确定。于是,宋襄公派使者去楚国和齐国,想把会盟诸侯的事先和他们商量一下,取得楚国、齐国的支持。
公元前639年春季,宋、齐、楚三国国君相聚在齐国的鹿地。宋襄公一开始就以盟主的身份自居,认为自己是这次会议的发起人,同时又认为自己的霸位也比楚、齐国君高,盟主非已莫属。他事先没有征求齐、楚两国的意见,就自作主张拟了一份秋季在宋国会合诸侯,共扶周天子王室的通告,并把时间定在当年秋季。楚成王和齐孝公两人对宋襄公的这种做法很不满意,但碍于情面,还是签了字。
到了约定开会的日子,楚、陈、蔡、许、曹、郑等六国国君都来了,只有齐孝公和鲁国国君没到。
在开会时,宋襄公首先说:“诸侯都来了,我们会合于此,是仿效齐桓公的做法,订立盟约,共同协助王室,停止相互间的战争,以定天下太平,各位认为如何?”楚成王说:“您说得很好,但不知这盟主该由谁来担任?”宋襄公说:“这事好办,有功的论功,无功的论爵,这里谁爵位高就让谁当盟主吧。”话音刚落,楚成王便说:“楚国早就称王,宋国虽说是公爵,但比王还低一等,所以盟主的这把交椅自然该我来坐。”说罢并不谦让,一下子就坐在盟主的位置上。
宋襄公一看如意算盘落空,不禁大怒,指着楚成王的鼻子骂:“我的公爵是天子封的,普天之下谁不承认?可你的那个王是自己叫的,是自封的。有什么资格做盟主?”楚成王说:“你说我这个王是假的,那你把我请来干什么?”宋襄公再想争辩,只见楚国大臣成得臣脱去长袍,露出了里面穿的铠甲。成得臣手举一面小红旗,只一挥动,那些随楚成王而来、打扮成家仆和侍者的人纷纷脱去外衣,原来个个都是内穿铠甲,手持利刃的兵士。他们往台上冲来,吓得诸侯四散而逃。又惊又怕的宋襄公被成得臣一把抓住,拖到楚国的车上,带回楚国去了。
后来,经过鲁国和齐国的调解,让楚成王做了盟主,才把宋襄公放了回去。
自大的宋襄公不但没能实现当“霸主”的美梦,还白白地被楚国君臣污辱了一回。此后,宋国在诸侯间的地位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下降了不少。
在《西楚霸王》一书里有句名言:创建事业初期,贵在蓄势;能蓄势,才可以待机。对于领导者而言,一定要懂得积蓄力量。任何人都希望获得成功,管理者也不例外。他们努力为公司追求最大的利益。在急功近利与厚积薄发之间,低调管人的领导者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因为“只有根深才能叶茂”。
多闻慎行,防患于未然
在面临重大抉择时,能排除庸人之议,勇于独断的领导者当然是明智的领导者,但只有能防患于未然,事事都能想到别人前面的领导者才是明智的低调领导者。
当初,魏文王问名医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好呢?”
扁鹊答说:“长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
文王再问:“那么为什么你最出名呢?”
扁鹊答说:“我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只有我们家的人才知道。我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之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于本乡里。而我扁鹊治病,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来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事后控制不如事中控制,事中控制不如事前控制。
文王说:“你说得好极了。”
可见,事后控制不如事中控制,事中控制不如事前控制。
把这个道理引申一下,我们也可以这样说,一个领导者必须要具备洞察先机的能力。
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谁能最先洞察先机,出奇制胜,谁就是成功者。如果一个领导者不具备防患于未然的洞察力,那么他的团队是岌岌可危的。
那么,领导者要如何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呢?这就需要领导者能够多方收集信息,多闻慎行。
《论语·为政》有云:“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闻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孔子的这段话是对他的学生子张说的。当时,子张向孔子请教如何才可以求得官位俸给。孔子回答说:尽量多听各种言论,多观察各种行为,谨慎地说自己有把握的话,做自己有把握的事,这样就比较不会后悔,官位俸给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一个人即使博学,也必有不明之理,不解之事。若妄下论断,则必自取其辱,失信于他人。一个人即使多有见地,亦须警慎行事。若恃才傲物,肆意妄为,则必贻误大事,后悔莫及。如果一个人具备了谨言、慎行的品德,那么禄位不求而得。因为谨言,故能取信于人;因为慎行;故堪能承担重任。而这一切都要以多闻为基础。因为只有多闻才有博学的可能,才有已知的信息。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很管用。应该说,历朝的帝王将相都是照着此话去做的。
唐太宗李世民就对信息的全面性非常重视。他在执政期间,从谏如流,涌现出一大批如魏征一样的敢于直谏的大臣。这样汇集到唐太宗处的信息多了,客观了,全面了,太宗得到的信息自然就比较正确客观了。于是,就有了“贞观之治”的升平局面。
有了多闻作基础,于是有了防患于未然的可能。现代社会是信息的社会,信息更是企业的生命,一旦信息失误,决策不当的话,给企业的打击往往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