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滴答不滴答:往事囧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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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中篇——荷尔蒙来临的时候叫年少懵懂(7)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叶静皱着眉问,路飞,你勾搭谁了啊?

我说,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要有女朋友了我就承认,可我真没有!

菠菜说,路飞,你现在跟教导主任吵成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离家出走。

……

我真离家出走了,其实也没有走多远,我连车站都没去,只是去河边静坐,从早上坐到下午,从白天坐到天黑。

月亮姑姑出来的时候,我有些害怕了,这一个人在河边要是遇鬼怎么办?而且我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得不行了,所以后来老爸找过来的时候,我故意不跑,故意被他找到。跟我老爸一起的人,还有满脸焦急的叶静。

被领回家之后,原以为会被暴打一顿,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我老爸跟我讲道理了,他说,你跟老师生气,为什么是你爸遭殃啊?

我说,我就是气不过。

老爸说,气不过就要离家出走啊,你可以回来跟爸爸讲嘛。

我说,这事情讲出来了,难不成你能帮我收拾那个鬼老师。

老爸说,收拾你还差不多,我去找老师讲道理。

我:……

老爸说,不就是说你早恋嘛,屁大点儿事,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我永远也不会承认。

老爸说,你还不承认,我还想问问你,李小璐和叶静这两个女娃娃,到底哪一个是你的女朋友?今天她们都跑到家里来了。

我大惊失色:啊?不会吧?哪有嘛?她们都不是我的女朋友,同学而已。

老爸满脸狐疑地看着我说,不会两个都是你的女朋友吧?我给你说,不要脚踏两只船,最后死得很惨的。

我:……

老师众生相

我的离家出走让教导主任始料未及,把他给吓坏了,而且就因为说我早恋之事,他被校长给臭骂了一顿,说他做事不讲方式方法。但是为了维护老师的权威,他还是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惩罚,连续三天,我只能站在教室后面上课,以儆效尤。

人在面对悲惨际遇的时候,就能看出身边的人的本性了。

就因为我站着上课,不明就里的各科老师表现出了不同的真面目。

……

生物老师。

见我站在后面,皱眉状,眉毛太浓,有点儿吓人。他说,路飞,你干吗?你回来给我坐着。

我说,老师,不行,我被罚站了。

生物老师说,啊,谁罚你的?

我说,教导主任。

生物老师说,哦,那你继续站着吧。

……

物理老师。

见我站在后面,不解中,问,路飞,你跑后面站着干吗?

我说,被罚站了。

物理老师说,我这课要记笔记的,你站着怎么抄,你给我过来坐着。

我说,不行,是教导主任叫我站的。

物理老师说,你给我过来坐下,别管他,他是个疯子。

……

地理老师,我的班主任。

见我站在后面,和颜善目地说,路飞,回到位置吧。

我说,啊,我在被罚站啊。

老班说,教导主任今天不在学校,没事,过来吧。

我大喜:那是不是我今天都不用站了?

老班微微笑,你做梦,除了我的课,其他课你还是要站,除非任课老师同情你。

……

语文老师。

拨开眼镜纳闷中,问,路飞,你犯啥事了?

我没说话,同学们帮我答了:他早恋。

语文老师说,奇怪了,早恋了就罚你一个人啊?凭啥罚男生不罚女生啊?

我还没说话,同学们又帮我答了:他女朋友不是我们班的。

语文老师说,奇怪了,我还一直以为是叶静呢。

叶静脸红中。

我说话了,老师,我没女朋友。

语文老师说,有就有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学校很搞笑,这事也拿来罚站。

我说,老师,不是,我是因为离家出走被罚的。

语文老师说,嘿,你脾气有点儿大啊。

我还没说话,语文老师又说上了,不过脾气大是好事,至少有种,老师就是脾气太小了。

(语文老师是有名的耙耳朵!)

……

数学老师。

风风火火地进来,没看见站着的我,一分钟后,发现了。他说,路飞,你没事跑到后面去干嘛。

我:……

数学老师说,你椎间盘突出了啊?不会吧,你年纪这么小。

我说,不是,我在被罚站。

数学老师说,凭什么我的课别的老师可以罚你站啊?你给我回来。

我说,是教导主任罚的。

数学老师说,嘿,主任又不是多大点儿官,还无法无天了。路飞,你回来坐下,我就不信他敢拿你怎么着。

……

英语老师。

从后门进来,一直盯着我看。

最后终于说话了,路飞,站着挺累的吧。

我点头,嗯。

英语老师说,谁叫你违纪来的,累也是应该的,这样站着也好,免得你一上课就睡觉。

我:……

……

政治老师。

一脸坏笑地说,路飞,不是老师说你,你就是有点儿自由散漫。

我愤然。

政治老师说,不过罚站太过分了,这站着能把书念好吗?

我点头表示认同。

政治老师说,说起来,你站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你也不思学习。

我:……

初中后记

拍毕业照那天,烈日当空,强烈的光线晃得每一个人都眯着眼睛,有些女生忍不住分离所带来的感伤,泪水终究还是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弄脏了脸。我昂着头站在最后一排,身上是那件自己最喜欢的克罗地亚球衣,红白相间的格子,没有一点黑色。

没有听到相机的“咔嚓”声,拍照的老师便说照完了,胶片能留下影像,却留不住青春。

好像要说未来了,好像要说离别了。

因为是差班的缘故,班里能继续读高中的人寥寥无几。唯一值得我庆幸的,是我和菠菜还能继续当同学。

原本考上高中的叶静要辍学了,因为她的父母离婚了,她的妈妈说已经无力供养她继续读书了,叶静选择了去北京,去遥远的首都寻找新的生活。

送别的那天,我忧伤地看着叶静,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完全脱离我的世界,我已经习惯了她坐在我旁边的时光,习惯了她可爱而清秀的脸庞,习惯了她的笑容,习惯了她掐我所留下的疼痛。

我为什么这么难过,这难道是爱情吗?

叶静很平静地说,路飞,我就要去北京了,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见你,我到了北京会给你写信的,你要及时回我的信哦。

我点点头,泪水悄然滑落,我用手抹了抹眼睛,说,嗯,我知道了。

叶静说,路飞,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给你说,可是时间过得好快。

我说,你可以不去北京啊,你可以留下来继续读书啊,我们还是可以说话的,是吧。

叶静微微摇了摇头,我必须去,我没有选择。

叶静总是这么倔强,我无能为力。

……

最后的送别时刻,叶静在汽车上拉开玻璃窗,跟我挥手,她大声喊,路飞,我还给你的那本席慕容的书你看了吗?

我扯着喉咙答应,还没有呢,还在我家书柜上。

叶静说,路飞,你回去看看吧,我走了,记得给我写信。

我说,叶静,我知道了,你要先写信给我地址啊。

叶静说,我会的,你别转学。

我说,我成绩差,转不了的。

……

汽车的轰鸣声渐渐地小了,叶静也悄然地离去了。

没想到,这一别居然隔开了我们的青春年华。

……

那天,我回家找到了那本席慕容的书,书名是《无怨的青春》。这是一本特别的书,因为叶静跟我借过好几次,我一直以为她是喜欢席慕容的文字,可是当我一页一页再次翻阅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书页里有叶静娟秀的笔迹:

“路飞,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写的话你看到了吗?”

“每次难过的时候想着要见到你就没那么难过了。”

“我们能在一起吗?”

“每次暗示你,你怎么都不懂呢?路飞,你是个笨蛋。”

“你什么时候会看见我写的话呢?”

我真的好笨,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看这本书。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可是你已经在去往北京的路上了。

那么,一路保重吧。

……

我突然想起那个停电的晚自习,教室一片漆黑,我给你讲鬼故事,为了制造气氛,我还故意把脸贴过来吓唬你。那个时候,我离你很近很近,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惊恐,我却无意中察觉到你通红的脸,在黑暗中,我都能感觉到。

可是,那样的夜晚不会再有了。

那样的十五岁也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