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呆愣的反应,让花馥郁眸中的笑意更甚,“耳洞。”
耳洞?云挽卿反射性的抚上耳垂,“啊!那个,那个我……我不小心磕到针上了!”
该死!这死妖孽居然还盯着别人耳朵看,就只有他往人这种地方看,变态!看来他已经完全认定她是女子了,现在这样挣扎着死不承认还有意思么?居然因为一张圣女画像暴露了身份,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花馥郁终于忍不住笑了,“云同学真有本事。”
“多谢先生夸奖。”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随即转身,“是,你赢了,恭喜你猜到了我的身份。知道了你就知道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就那么自己偷着乐不也挺好的么?”
她到底是有多失败?说出来这狗血的巧合只会让她想吐血!
“终于承认了么?”花馥郁挑眉,笑的灿烂,“云挽卿,我该佩服你的勇气么?竟然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还隐瞒了我们这么久,你的目的是什么?”
要她承认还真不容易,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丫头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点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目的?”云挽卿嗤笑,“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目的?上书院当然是读书了,你既然知道我爹是云铮,也自然该知道我爹与沈君之间的关系,而且你也认识沈遇,这其中的因果就不必我说了罢?我本来一时冲动的目的是为了考状元,虽然现在理想与现实有很大的偏差,但我会继续努力。”
“什么?”花馥郁愕然不已,“你居然还想去考状元?先不说你考不考得上,但说你的身份,你可是女子,朝廷明令禁止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打算欺君么?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想的尽是些别人不敢想,或者说根本不会想的事儿,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还不够,居然还想考状元?云家人的思想都是这么奇特么?
“我自然知道那是欺君之罪了,所以我才说理想与现实偏差很大,虽然我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并没有真正经世济民的心,但并不代表天下没有女子有这样的志愿,自古以来巾帼英雄也是多不胜数,为何偏偏欺压女子,女子为何要屈于男子之下,有那么禁令世俗压迫,都说世间万物皆平等,可又有谁做到了?”说到此处,云挽卿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起来,深吸一口下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情绪,叹息道,“我只是抒发了一下感慨,你不必在意,我不奢望你能理解,只希望你不要揭露我的身份,能让继续完成这三年的学业。当然,我不强迫你,也不会威胁你,全凭你自己决定。我先下去了。”
手臂一紧,被人拉住,云挽卿停下脚步,“怎么?还有事儿?”
花馥郁伸手按住云挽卿的肩将人扳了过来面对她,不意外的看到一张懊恼的脸,不觉好笑,“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会揭露你的身份呢?若我真的想揭露还用等到今日么?虽然你想思想很奇特,或者说很逆世,不会我同意。若女子也能干政,那男人可就轻松多了,而且你若离开,在这书院我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我可不舍得。”
大家闺秀他见的多了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多有趣!人生便是不断寻找乐趣的过程,若人生无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是么?那样中规中矩,礼仪繁复,没有灵魂没有个性人不过是教导出来的工具而已。
“你说什么?”看着那张浅笑盈盈的俊脸,云挽卿错愕不已,“我说的那些在人听来可都是逆天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治罪呢?你居然同意我的观点?难道你是继兰息染兄妹之后的第三朵奇葩不成?”
“兰息染兄妹?”花馥郁倏然眯起眸子,兰还有妹妹?她怎么知道?难道她跟兰已经发展到见家人的地步了?这么说来,他跟兰之前打赌的结果是他输了?
“呃?”云挽卿愕然,懊恼之极,该死!她怎么一顺口就将那只狐狸兄妹说出来了呢?
“你跟兰……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居然知道兰的家事,我们相识六年都不曾问及私事,他……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么?”对上那双懊恼的月眸,花馥郁微微眸色一暗,握住云挽卿双肩的手不由得收紧。
他们曾经打赌若是这丫头承认喜欢兰他就得放弃,难道真的到了放弃的时候?
云挽卿闻言一怔,他怎么突然问她这些?该告诉他么?不觉得便犹豫起来。
见云挽卿没有回答,花馥郁心中一沉,“怎么?他已经知道了么?你是不是已经承认喜欢他了?还记得么?那天晚上你故意在我面前哭诉,我说会为你讨回公道,后来我去找兰了。”
“你……你们说了什么?”云挽卿愕然,那天晚上?他要不提她都已经忘了,他居然真的去找兰息染了?
“兰说他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们打了个赌,若是你承认喜欢他我就放弃,若是你不喜欢他他就得放弃。”花馥郁道。
啊?这话什么意思?云挽卿不禁凝眉,“什么叫我承认喜欢他你就放弃?你放弃什么?”
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断插曲,他们居然还用她打赌?这算什么?兰息染喜欢她还能理解,可这妖孽的立场算什么啊?
花馥郁俯身深深的望进那双疑惑的月眸中,轻轻开口,“你。”
“我?”云挽卿一震,那样幽深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什么是我?怎么是我呢?我跟你……我们又没有什么,突然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