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此静静地相拥着,静静地躲在床榻之上;董秀默默地酝酿着睡意,身后是男人沉稳的呼吸,正当她以为男人已经先自己一步入睡的时候,却听得男人在耳边再度呢喃地喊了她一声:“秀儿!”
“嗯?”她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秀儿,你身体不好,低子薄弱、左臂又时常酸痛无力。那两个孩子渐渐会长大,体重定是一日重过一日;你抱着定会吃力。听朕的话,千万不可逞能,不要经常抱着孩子不放,这样只有累坏了自己身子。日常起居以及照料孩子都有下人们打点,你可不能过度操劳,不然累着了自己的身体,只会得不偿失,知道吗?”他在她耳边细心地嘱咐着。
董秀在漆黑一团的夜色里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男人此刻的表情,但从他的口吻中,她大约也猜测得到他此刻脸色定是相当的凝重,她只得点头应诺他说道:“皇上请放心吧,臣妾会量力而为的,绝不勉强了自己。”
男人这才满意地叹息一声,并轻轻地用掌心摸上她的背脊由下而上的轻扶着----。
身后的他虽气息平稳,但董秀还是惊觉今天的皇上实在太过反常了;远的不说,以前他从不主动抱过孩子,今日非但抱了,还兴致勃勃地逗弄了一番;平日里他也甚是少言,说话都挑简短的词来说,今日却连番对自己交代、嘱咐。
想到这董秀心中不免放心不下,不由得追问他道:“皇上有心事?”
“没有!”
董秀一抬头,在黑暗当中与他对视着,再说道:“皇上若有什么心事就与臣妾说吧,让臣为你分担分担,惹分担不了的事情,也可开解一下,皇上千万莫要闷在心里头去---。”
应耿天对着她摇摇头,说道:“秀儿多心了,朕只是一时睡不着,想与秀儿聊聊天而已,罢了----夜已深,再不休息明日定没有精神。”
说到这,男人换了个动作,好让她舒适地枕在他强壮的臂膀,而后对着她说道:“睡吧---!”
男人语毕,伸手轻轻地将她的头颅压向自己的颈窝处,闭上了双目,佯装入睡。
董秀整个身子自然地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男人的心跳声。
月色透过窗台照射了进来,耳边除了男人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外室内一片寂然,微凉的秋夜、枕边人温暖的体温,这本应是入睡的最佳环境,然而董秀却清醒得很,久久不能入眠;但又深怕惊扰了枕边的男人的睡梦,她只得静静地躺着。
良久---
但闻得男人混厚的嗓音,低沉的试探地又唤了自己一声:“秀儿!”
“嗯?”
“可睡得着。”
董秀在他怀中摇晃了一下脑袋。
“朕也睡不着。”男人说道,索性坐直了身子,在月色下默默地注视着她,那眼神炙热炙热的。
“咱们找点事做吧!”男人突然说道。
董秀正欲张口说话,男人却一把低下头,同时伸出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没有任何的退路,下一刻他迅速地俘虏住她的红唇,就像鱼儿逐水一般吸吮着她的唇。
董秀呓语了一声,却是没有抗拒;男人见状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与她深深地纠缠着,在这个夜色里。
这个吻----有着无限的依恋,有着无限的热情----也包含着无限的不舍。
这个吻---是董秀所感受过的最疯狂的一个吻,也是最为长久的,久到董秀以为自己欲要窒息了,久到她以为自己在下一刻就会昏厥在他宽敞的怀中;然而男人却依旧不肯松开-----。
这个吻,令董秀几欲承受不住,这是甜蜜的吻,却也带着淡淡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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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的亮,男人便睁开了眼睛,他其实整夜未眠,只是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女人,即使被她枕着的臂膊麻了,他也不曾将她移开半寸。
他怀中的女人因昨天太晚入睡,在这个凌晨时分更是睡得深、睡得沉,因此当男人轻轻地将她枕在自己臂间的脑袋移到一旁的玉枕上之时,她也只是喃喃地呓语了一声就再无了动静。
男人连烛火也不曾亮起,就拿起挂在一旁的龙袍摸着黑轻手轻脚地穿戴起来,期间只弄得一些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匆匆地穿戴好衣冠,却再度伏在床沿凝神着女人沉睡的脸孔。
他向来不喜生离死别的场面,自私地只想着与她在宫中温馨地度过最后的一天。他知道自己一旦告诉了她这个决定,她定然也有不舍,他只想看着她的笑颜,不想面对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所以决定让高誉代为告知她一切。
应耿天静静地看着董秀的睡颜,良久---他一手搁在她外露在被褥的柔夷上,另一手轻轻地扶过她的脸颊,轻轻地唤她一声:“秀儿----”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女人平缓的淡淡呼吸。
男人凑上前,轻轻地亲了亲她的眼脸后,狠下心来,毅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寝室。
门外一排侍卫列着整齐有序的队伍守候着,众人见男人走了出来,顿时对他无声地肃然起敬。
男人对着为首的侍卫下令道:“把守好各处,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吩咐完毕,男人再看着站在一旁的高誉,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