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自此同苏婉成了闺中密友,婉容常常来到宫中马上就来到了苏婉的凤妍宫,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也都愿意与她分享。
而苏婉,自然知道她其实就是个直性子,恨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的恨她,喜欢一个人,也会不顾一切的喜欢,她自知对不起婉容,便更对婉容非常好,想要弥补她。
嘉瑞十一年,五月时,罢官运动扩大,睿潼大帝的手段让所有人知道了,他这一次果然是想肃清朝廷,不是再吓唬一下而已,所有人人心惶惶,担心不已。
大堂中,所有人都焦急的纷纷交谈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许久,他才一只手掀开了内帘,一身白衣似雪,正气凛然,笑着向堂中众人拱手,“各位久等了!”
下面的人均回礼,“见过永禄王爷!”
他淡笑着来到了众人面前,大家立即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了起来。
“此次皇上不准备给我等活路了,沿着扬州一案一路查来,多少人已经掉进了他的坑里,看他提拔上来那些,哪个不是为他肝脑涂地的狗腿子,我看,我们都要一个一个的黄泉下聚首了!”
“是啊,王爷快帮众位想想法子吧,这样下去,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了!”
皇司冉静静听着,半晌,才抬起头来,道,“能有什么法子?现在不过是肃清了几分而已,他总不会将所有人都打压下去的,大家就个图好运吧!“
众人大惊,“可不行啊,可不行啊,王爷,这个好运,不知道会掉到谁的头上,可等不得了!”
他淡淡一笑,“他是皇帝,他想怎样,岂是我们几纸奏章便能扭回局面的?”
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什么。
他突然一挑眉,“若是想让他停下来,恐怕唯有……”
苏婉正靠在窗边,边吹着风,边看着书,这时却见李颉令快步的走过窗子,迈进了她的书房,她抬起头,笑了笑,“颉令,怎么了?”
他走过来,眉宇间有些疑虑,“婉儿,今日我得到消息,似乎,凡麓三王子,有在京城出现!”
苏婉一愣,突然想起他对她的劫持,心里边立即惶惶的,看着他,“不可能吧,他怎么敢这个时候入京,现在两国正在胶着中啊!”
颉令摇摇头,“但是更让我奇怪的是,他似乎……与永禄王爷,有些瓜葛,这不禁让我想到,会不会与奸细一事有关……”
苏婉大惊失色,立即扶着桌子,定定道,“这更不可能了,定是你查的有误!”
颉令低垂眼眸,“我也在想我是不是查的有误,国也是他的国,大胤是他祖先打下的基业,他是王爷,不论如何,他也不会叛国吧!”
苏婉赶紧点头,“中间定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她咬着嘴唇,感到更加不安起来,他不会做叛国之事吧?他一定不会的,虽然他想要夺帝位,然而那是他想要复仇,抛开复仇一事,他的一切都很正直啊……
下午时,一个脸上挂着面纱,一身单衣的女子,悄然走进了永禄王府。
他正在舞剑,管家突然走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一愣,脸上随即浮出了一抹笑意,“还不快有请!”
苏婉走进门来时,他翩然站在那里,面带微笑,那一脸洁净,与往常一样,丝毫不见一点瑕疵,他这样完美的人,怎么会叛国?
他一笑,大步迈了过去,“真是稀客啊!”
她有些尴尬的别开头,“我今日来,是有事想问你!”
他摆手轻轻摇动,“别说的这么无情,我宁愿你与我客气一下,再找个合适的时间,说出你的事情,否则,我会觉得,你与我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只能开门见山的说些‘事情’了!”
苏婉看着他,无奈的想,她本不该来的,现在她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这样子实在是难看极了,她已经养胎闺中,几乎不见人的,然而,她心里不安的很,她怕他果然如颉令所说,那她的境地,会变成什么样?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看见他们原本是兄弟,却走到那一步。
“可是我时间有限,我要马上回去,我只想问你一句,这话别人代不得,我才自己来的!”
他一愣,侧头看着她,“这么重要?”
她点头,“你可见过凡麓三王子,轩辕衍?”
他的眼睛一闪,随即笑了起来,“这便是你说的重要的事?呵呵,你不觉得有点荒谬吗,他人在凡麓,我人在京城,从未离开过,我怎么见他?何况,我与他并不相熟,为何要见他?”
苏婉咬着嘴唇,“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身边布满了眼线,你该知道,与他相见,是怎样的一件大事,即使你说你只是与他交好,平常往来,又有谁能相信?你好自为之,我只告诉你,既然我看的见,皇上的力量比我大的多,他自然也会知道的!”
皇司冉一直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一丝也没有躲闪,让她越说越觉得脸红,瞬间便挡住了身前的隆起,哼了一声,转身便要走,然而却被他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轻轻一笑,“你跑什么,既然都来了,果然说完一句话就走,岂不浪费了机会!”
她回过头,“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你放开我,说过了,隔墙有耳,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如此愚钝都知道的事情,你这么聪明,更应该是明白的!”
他笑了起来,“无话可说?那我便帮你找些话如何?不如,就聊一聊,你是怎样下了狠手,将老太后都做掉了?”
苏婉一惊,看着他一脸玩味,心中却仿佛被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了低。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她便立即挣脱着,他却一笑,突然一个转身,便将她整个拥在了怀里,她大惊失色,看着自己的肚子,羞愧的只想咬舌自尽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