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十一年,史上著名的罢官之乱拉开一角帷幕,皇司潼开始大面积罢官的第一步,查贪。
一经查处,贪官便会受到史无前例的酷刑,然后凌迟而死,此次罢官先自扬州知府开始,相传扬州知府养了几百小妾,比皇上的妃嫔还要多,此言传到皇上耳中,龙颜大怒,立即下令罢官查处,十二日后便在京凌迟处死,被称作是史上最迅速之审判。
由此开始,皇司潼继上位后第一次施展铁腕手段,朝廷第一次大换血,一百多年的安定,使得贪官污吏横行,现在终于开始整治,天下百姓高声欢呼,朝中众臣无不小心翼翼,担心触动龙颜。
然而这场影响深远,并对以后造成了巨大变动的罢官运动,在后宫并没有太大的震动。现在后宫所有人都惊叹并议论纷纷的,便是回来的婉容大公主同皇后之间的不和。
国丧期还未结束,春天的到来却并没有让百花盛开的皇宫有一点喜气,仍旧是满房的白色,让皇宫看起来如此的萧瑟。
苏婉一脸静默的看着下面传上来的奏章,怒的拍了下桌子,“这样的奏章已经有多少传到皇上手中了?”苏婉问。
瑞莲摇摇头,“大公主近些日子长期在外行走,接连摆放了几十家,皇上那里应该已经到的类似奏章已经有七八份了,不过都不是什么品级太大的官员,李相传来消息,说他那里扣下了三份三品以上官员的奏章,这么看来,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苏婉抿着嘴,没错那奏章上奏的是,太后死因有蹊跷,望皇上彻查。
虽然并未明确的说出怀疑苏婉,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矛头直指苏婉。
正在烦恼,小太监却突然进门报,“皇后娘娘,皇上下旨后宫三品以上妃嫔去观星台一起观星祈福!”
苏婉点了点头,观星祈福乃是国丧的一部分,不去是不行。
国丧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再花上几个时辰来打扮了,简单了穿了素衣,粉黛不施的便向观星台而去。
到了观星台时,皇司潼还没有到,妃嫔们早已聚齐,齐齐向苏婉行礼,苏婉没有看她们,眼睛却直直的望向了一边的婉容大公主。
她一脸傲慢的站在那里,近些日子来,她总是不断的向苏婉挑衅施压,明争暗斗,闹的人好不愉快。
不巧的是因两人的品级相近,苏婉是同她坐在临近的位置,苏婉打心眼里不想惹她,婉容大公主从小便刁蛮任性,皇司潼身为皇帝,都让她三分,遇到这样的女人,是最不好惹的。
她对婉容轻轻点头,坐了下来,婉容却冷哼了一声,用所有人都听的到的声音缓缓道,“假惺惺的来做什么,母后在天有灵也绝不愿看到你!”
苏婉装作没听到,她却继续道,“怎么能下的了手?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早就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样贪图富贵的爹,怎么能生出什么好玩意,哎,更可气的是,现在还跟那些人牵牵绊绊藕断丝连的,真是不知羞耻。”
苏婉冷冷的转过脸去,“婉容大公主,看在是国丧,请专心为太后娘娘祈福好吗?”
婉容扬起脸来,微微转头,带着轻蔑的神色,“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母后,怎么,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敢说的,反正我也没有证据,你不用心虚!”
苏婉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然而婉容大公主说话向来不管不顾,整个观星台寂静无声,只有婉容一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太后娘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虽然身在大胤,然谁不知凡麓小太子跟大公主的关系,他日谁知道婉容大公主是想做大胤的公主,还是想做凡麓的太后!现在就来污蔑本宫在此的名誉,谁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预谋。”苏婉亦恶毒的回她,婉容大公主在凡麓的儿子留了下来,现在正是凡麓皇孙,果然,婉容一听便立即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好像个泼妇一样叉着腰,怒道,“我生是大胤的人,死是大胤的鬼,当年是我为了大胤安定远嫁他乡,你能安静的做你的皇后,亦是因我的牺牲,你不心存感恩,还敢这样对我,皇上都没有对我如此无礼,你一个二嫁进门的皇后,竟敢这样说话!”说着她突然一把推开了桌子,站在了苏婉面前,居高临下,一派昂然气势。
瑞莲一见不好,赶紧上前来,“大公主稍安勿躁,现在是太后国丧,难道你们就要在祈福日吵闹不休吗?婉容大公主,不论您对皇后娘娘有什么误解,请看在皇后娘娘现在怀有身孕,实在不宜生气……”
婉容一听,立即转过头来,冷冷看着瑞莲,“谁知道她怀的是什么?一个野种还敢拿来威胁我?就算是皇上也要给我三分颜面,我就算真的对她动手了又能如何?”说着突然一把拉住了苏婉的衣襟,苏婉一愣,她却一用力,将苏婉连着椅子一把推倒在地。
众人大惊,观星台一片尖叫声。
苏婉被剧烈的推倒在地上,阵的身上一阵疼痛,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婉容。
而此时谁也没看到,在众人身后一脸事不关己的刘若拉,正看着热闹,是她婉容说起了苏婉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皇子,是她与外人私通的结果,而皇上也知道,却因自己的颜面不好说出来。
婉容一听大怒,大骂弟弟怎么如此没有出息,这样留着这个孩子,才更让他没面子,难道以后他要为一个小人养孩子吗?因此她今日一见苏婉,看见苏婉那喂隆的小肚,心上便更为弟弟抱不平,在她的心里,即使将这个孩子除掉了,也不过是为皇上除了个大患。
“婉容,你……”出现在门口的皇司潼负手挺立,看见的就是苏婉倒在地上抬起头来一脸怨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