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看了流星雨,语诀的精神却出奇地好,心情更是愉悦。大臣们发现他今天比较好说话,什么事情都拿来说、平时不敢提的事更是如排山倒海向他涌去——谁叫吾皇比“先皇”还恐怖!
最后,有元老就大胆地问了:“皇上已经二十有三,不知皇上准备何时立后?想您的父皇,在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后宫满载、也立了皇后了!”
有大臣附和:“是啊!立后之事,早行早好,毕竟这攸关江山社稷——”
“停!”语诀伸手打断他们,“要事!要事!不要总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浪费早朝的时间!”
“……”众人敢想不敢言,立后都不是要事了,什么才是要事啊?要是被外国知道璧周的皇帝居然没老婆,那是耻辱啊!
茂正问:“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选?如果皇上没有不立后的打算,却已经有了别的打算——那皇上就知会臣等一声,免得臣等干着急啊!”
当皇叔就是有那个好处,可以不怕他,还可以开开玩笑。
茂正此话一出,大家都期待地望着语诀——你就告诉大家,你其实对那位麻姑娘有“打算”吧!
语诀看着他们一双双闪光的眼,没来由身上一阵恶寒。被臣子逼到这个份上,他这皇帝也够没面子了!
“朕会立后的!”最后,他怒吼一声,拂袖而去。
虽然只有半句,但众臣却欣慰地笑了。吾皇啊,还有些害羞啊……
语诀回到宣德宫,身上那股尴尬还没过去。他站在书桌前,拿起奏折一本一本扔开。这群老臣真是够了,居然敢掀他的私事……若有下次,让他们全部告老还乡!
“哟?师弟很生气呢,我回去了。”身后突然传来凤凰的声音。
他转过身,见她站在门口,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怕她真的转身走了,他急忙叫道:“快进来!”
“你不是在生气吗?”她问。
语诀还没找到话回答,就见她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最近抛弃武功、独尊围棋的语瞳是也。
“他肯定是被大臣逼婚啦!”语瞳对凤凰说,“别的事情,要么气不起来,气起来了就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凤凰眼睛微眯,闪过一抹锐利。她朝屋中走去,目光没离开他的脸:“师弟准备要立后了?”
“嗯……”他看着她缓缓朝自己走来,有些失神,“还要过几年。”
“干嘛要过几年?”
“呃……”难不成要说她还没长大?“没人选。”
“过几年就有人选了?”
“……再说吧。”
“要是一直没人选呢?”
“那就不选了吧……”他为什么有一种被逼供的感觉呢?
凤凰看他一眼,还算满意。转过身,她道:“下盘棋吧,看今天能不能有输赢。”
语诀点头,和她下棋。
语瞳连续看他们打了几个月的平手,面对棋局时,最初的兴奋没有了,只是默默地等待一个奇迹——有输赢的奇迹。
一阵时间后,她突然发现,今天的棋局好像会有输赢!她抬头看着语诀和凤凰:“今天是不是会有结果了?”
“大概吧。”凤凰说。
语诀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她,她今天是怎么了?
以往的棋局,虽然也下得险象环生,但他们不是在战输赢,而是在对对方穷追猛打的过程中,努力去和棋。他们已经有了一种默契,若是和棋,他们都赢了;若是有输赢——她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必然是输了。
他以为,她该是爱上了在任何棋局中挑战和棋的可能性。那现在,她是不是腻了?
最后,他没能下赢她。他不敢说这是她的运气。他的棋艺,应该是逊她几筹的。
“哇……皇兄,你输了。”语瞳捧着脸,担心地看着他,准备随时安慰他。
“终于有输赢了不是吗?”他拍拍她的头。
凤凰将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盅:“有输赢就好,免得我欠着瞳儿一个结果。”
语瞳一听,突然灵光一闪,帮哥哥告白起来:“没输赢没关系,大不了一直下下去嘛,总有一天会有结果的!如果下到死都没结果,那至少得出一个你和皇兄一样厉害的结果啊!”
语诀看着她,嘴角一勾:“瞳儿还真有慧根啊!”
凤凰微微一笑,低头捡着棋子,恍若闲话一样道:“可我要走了,哪还有一直下下去?”
空气有片刻凝滞,然后她才听到那对兄妹的惊叫声:“你说什么?!”
“你要走,往哪里去?”语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微微一痛,手一松,几颗棋子哗啦哗啦落到地上。
“你干什么?”她抬起头,脸色有些怒意,“抓痛我了!”
语诀一见,想放开她,却不愿,最后只是松了一些手劲。
“你要去哪里?这里不好吗?哪里住得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
“很好。”急什么急啊?朕我都不分了……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他感到一阵刺痛,不由自主地松了她,才发现她拿针刺了他。
语瞳同情地看他一眼,默默捡棋子,做一个忠实的小听众。
凤凰收回针:“我必须得离开了,晚了就麻烦了。”
“去哪里?”他追问。
“长白山。”
“长白山?”他重复,先是疑惑,然后皱眉,“你去长白山做什么?天气渐渐冷了,等你到到时候只怕是严冬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