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却变本加厉:“江湖儿女,可没那么多矜持!虽然疯老头收了我做干女儿,你该叫我一声师妹,不过很不巧干娘先他一步收了我做干孙女,所以我该叫你师——伯?哎呀,不管了,这疯老头弄的麻烦,不影响我们共结连理的……”
“老头子收你做干女儿?”
“对啊,干娘又收我做干孙女——所以,我要叫干爹叫爷爷,叫奶奶做干娘。哎——好烦的!你这么年轻,我还是叫你师兄,不叫叔叔伯伯什么的,而且我们还要成亲呢,叫叔叔伯伯多不好……”
“我不会和你成亲!”
“扑哧——”流连笑倒在地上,“你还真信了?”
“你又骗我?!”业周多好的脾气,遇到云裳也不曾这般抓狂过,居然连着两次被她……
“哈哈——”流连狂笑不止,“没有啦……只是,奶奶比干爹厉害,干爹妥协了,所以……所以我就叫疯老头爷爷了,不过我爹好不服气的……哈哈……”
“谁在里面?!”外面突然传来吼声。
“糟糕!”流连爬起来,“谢淡云?他不是要送公主回宫吗?”
“是你?!”谢淡云已经站了她面前。
“我来看我叔叔。”流连施展轻功,猛地推开,抽出鞭子护在身前。
“叔叔?”
“他!”流连指着业周。
“不是想劫狱吧?”谢淡云一个字也不信。
“哇,你好聪明!”流连竖起大拇指,“我都还没做决定呢,你就帮我下决心了!”
“你……”谢淡云眼一眯,拔出腰间软剑刺过去。
流连一鞭子挡开。
“谢将军!”业周着急,“她……”
“叔叔,你好好休息吧,顺便想一下我未来婶婶的话啊!”流连说着就往外面跑了,谢淡云紧追上去。
跑到院子里,流连一鞭子甩在他手上:“妈的,欺负我武功不如你?!我早想找你报仇了!你以为我真会跑吗?”话是这么说,但她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得快点脱身。
谢淡云倒抽一口气,看着自己握剑的手背上一条血红的鞭痕。
流连又一鞭子挥过来,他眼明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而剑则指着她。
流连瞬间处于下风,她使劲拉鞭子却拉不动,她皱了皱眉,道:“你个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上次刺我一剑现在还疼呢!”说着一弯身从腰间也拔出一支软剑攻向他下盘。
谢淡云本来就觉得好男就不跟女斗,又听她说上次的剑伤还在疼,便不忍伤她,一直向后退,顺手放掉鞭子。
流连见他退了,自己也退,并不追:“别以为只有你才在腰上藏着剑?!”
谢淡云见她这样,似乎没有劫狱的打算,不禁好奇:“武姑娘,不知道你来刑部干什么?”
“拆了牢门,拿点木头上山蒸馒头咯!”流连又一鞭子甩过去,准备在他的俊脸上留道疤,哪知道又被他抓住了鞭子。
谢淡云使劲一拉,她就跌进了他怀里。
“哇呀——你铁打的?这么痛?!”流连怕他抓住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一把推开他,准备先逃跑,仇以后来报。
“想跑?”谢淡云伸手欲抓她。
她一手按着受过伤的肩膀通呼:“啊——好痛……”
他马上便收了攻势。
“笨蛋!”她趁机甩出一枚暗器,然后一鞭子卷起地上的剑跑了。
谢淡云接住暗器一看,是一枚银耳圈,刚刚挂在她耳朵上的。握紧耳圈,他愤怒咬牙:“武流连,我不会放过你!”山贼,哪怕是女人也该除掉!跟她讲什么风度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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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开启,雨雁提着食盒缓缓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窄的走道,左右都有分支,宛如迷宫。跟着严劲绕了几道弯,才有一道石门开启。
雨雁走进去,门随即在身后关上。她回头看了一眼,再看着面前狭小的空间,脚下是石阶。难道静言小姐在下面?
她步下石阶,转个弯,果然看见了静言。
这间房子极小,只有一张桌子放在中间,一张床放在角落里,若说是牢房,不如说是密室。
静言面向墙躺在床上,听见声音,她翻转身子。
“娘娘……”雨雁把食盒放在桌上,走过扶她坐起来。
“你怎么来了?”静言问。她进来五天了,除了每天来送饭的福公公,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她。
“我一直想来,可是皇上不让,今天好不容易茂正……王爷说通他了。”雨雁不太习惯在他人面前直接说夫婿的名字。
“是吗。”静言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茂荀的想法。他会来看她吗?她相信他不可能就这么不理她了,他都还没把她收入囊中,断没有现在就放弃的道理。
“明心做的饭菜。”雨雁想起此来的主要目的,“我们担心你吃不好。”
静言轻轻一笑:“只是像软禁而已,倒没有苛刻我吃住。”
“这还没有?”雨雁环视牢房一眼。
“刑部大牢怕是潮湿通风,还有老鼠做伴。”
雨雁去不了刑部,那边无论如何都不准探视,倒是向谢淡云问过一些情况。静言说到的是事实,别的她没亲眼看见却不明了,便干脆不说,专心端出食盒里的食物:“都照娘娘平时的口味,比较清淡。”
静言看着清蒸鱼、糖醋排骨、宫爆鸡丁,微微蹙眉。
“怎么了?”雨雁担心地问。
“我看就这个豆腐我还有胃口。”静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入喉,“这几天虽不是山珍海味,倒也算得上大鱼大肉。天天闷在这里,就见吃的最多,弄得我一见油荤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