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荀冷声一笑:“你看现在是谁在为难谁?”
姚姬身上一冷,看着被挟持的静言。谁在为难谁?谁占了上风、谁任人宰割……
无风双眼紧紧看着他们,拉着静言后退,在她耳边道:“为花雨,我在所不惜。希望,你的皇帝也能那么对你……”
“他是皇帝。”静言惊惧地看着颈间的长剑,她能感到那透心的冰凉和锋利。她知道,他一使劲,自己必死无疑。死无所谓的,若是暗地里被折磨死便罢了,现在,当着茂荀,却不敢坦然面对……
“他是皇帝又怎样?!”无风心思混乱,掐住她肩膀的手微微使力,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他是皇帝,有身为一国之君的骄傲。即使不为我,只为尊严,你也跑不掉!”静言痛道。
“静言,你有没有事?”茂荀发现她脸色不对,焦急地大声询问。
无风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对他道:“放心,她不会有事!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把她毫发无损地还给你!”
茂荀看着他,笑问:“我很好奇你的条件。”
“赦十里寨无罪,放了花雨!”
“哈!你不觉得你太狂妄了吗?私闯行宫、绑架皇后在先,意图杀害国母和朝臣在后,还敢提这种条件?!而且——”茂荀一把将姚姬拉到自己身边,“你想换的这个,也还是朕的女人!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狗胆?!”
姚姬的手臂被他捏得生疼,知道他处在狂怒的边缘,随时可能大开杀戒。可是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为疼痛呻吟,唯恐一个不小心将事情越弄越糟。
无风看着伤心颤抖的她,耳边响起茂荀的话:你想换的这个,也还是朕的女人!
他和花雨,两情相悦,家里人都知道,却仅止于此。在他准备下聘之时,她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以至于如今,名分全无。
现在,她是别人的女人,如此的光明正大,倒显得他……
如此事实,让他难堪,更让他心痛。他双手颤抖,剑锋差点划破静言的喉咙,吓得众人倒抽一口气。
茂荀一见,心提到了嗓子眼,猛地飞了过去。他身后的茂正、谢淡云见他行动,也马上行动。
无风和流连没料到他们会突然逼近,眼看无法顺利交手,只好带着人质往后飞去。
流连将缠在业周脖子上的鞭子松开,挥舞在林中的树干上,接着便听头顶传来几声异响。
有人大呼不妙,有人不明所以,抬头一看,却发现无数锋利的箭从四面八方射了出来。看样子,是这林中的机关。
“皇上小心!”
谢淡云和茂正心惊肉跳,这些暗器看起来如雨密集,对他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在这林中的人大意不得,有个什么万一,不是开玩笑的。
茂荀几挥衣袖便躲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箭,流连却还在继续将林中暗藏的机关打开,又有不少锋利的飞镖和木剑从暗处飞出。
“啊——”
突然,一声痛呼传来。
“静言!”紧接着便是一声惊惧。
茂荀听出前一声是静言的、这一声是业周的,未及想他为什么直呼皇后名讳,已猜到必是静言出了事。一眼看过去,果然见她手臂染了血,霎时狂怒,伸手将那些飞来的暗器缴入手中,正要飞过去,却见另一只箭往业周飞去。
“明老师!”静言吓了一跳,情急之中,使出全力将自己撞向业周,两人都往一边跌去。锋利的箭划破了她背上的衣服没入草丛中,她和业周也滚了出去。
茂荀愣了一下,她叫他……明老师?她对明业周的紧张,那么的显而易见,刚才那一瞬,他还以为她会以身挡箭……
只是片刻愣怔,却错失了抓住静言的机会。他再回神,却不见了静言。
“他们人呢?!”茂荀飞过去,只见草丛深深,哪里有静言的身影?
正要前行,流连却突然拦住他:“别往前走!下面是悬崖!”
“……你说什么?”
“前方五米过去,便没路了,树木下是空的……”
茂荀猛地伸手掐住她:“你说什么?!”
“皇上,暂时手下留情!”谢淡云飞了过来,拔出手中的剑探了一下前方的路,问流连,“姑娘可曾下去过?”
“下面是水潭,我经常下去洗澡……”流连抓住茂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妈呀,好恐怖,她要死了……
“那快带我们下去!”一边的茂正急道,“皇兄,先救皇嫂要紧,等下收拾她!”
茂荀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掐得更紧:“带我下去!”
流连呼吸困难,看着无风:“师兄……”
茂正和谢淡云这才想起一边的无风,马上用剑指着他。
无风面无惧色,冷声道:“那两人没有武功,恐怕凶多吉少,你们确定要浪费时间吗?”
“淡云、茂正,你们回去车队!”茂荀吩咐。
无风提起气,一剑扫开前方茂密的树叶,从下面挑起一根粗硕的树藤,拉着它便往层层树叶间坠去。一眨眼,人已不见。
茂荀一见,松开流连,马上也照办,流连松了一口气,也随着前往。
“王爷,微臣得保护皇上!”
“你给我滚回去保护王妃他们,我去!”茂正二话不说,将谢淡云丢开,自己跳了下去。谢淡云无奈,总不能全部消失来吓人,只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