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残霞如血,映照在这片到处是残肢断臂、呻吟不断的战场上,就如同一片血的海洋。同样是血色战袍的赵****人们精神稍微松弛下来,悠悠地打扫着战场,对于重伤的匈奴人,直接一剑助其解脱,那些轻伤的匈奴人则如牛羊一般被一根根绳索捆绑了双手,牵成了一串,这些人会被当作奴隶运往全国各地。
“李将军,如今匈奴单于孤身而逃,还来不及再次召集遍布草原的其他部众,只要我等尾随而击其王庭,定可保我大赵边关百年和平。此绝对是直捣黄龙的大好时机!”聂政沉声道。
“你说的我也知晓。但漠南地形变幻莫测,要千里追击,必须使用骑兵,而我军只有万余骑兵,如何能对抗其王庭余兵?再说挛鞮狐涂沿路定会召集少许部落青壮,而我骑兵还需要威慑西边秦国的虎狼之师,我身为代郡最高将领,不可能将我骑兵心血耗在这上面!”李牧急声道。这个聂政在战阵上勇猛无敌,率领骑兵也深得兵法避实击虚之法,实在是我大赵的一员良将,可惜性子还有些不稳,难道其不知道我们以前在数量相当的骑兵对决中吃过许多亏么?何况是兵力悬殊!
聂政却没有听从他的话语,眯了眯眼,语气略带嘲讽:“李将军,在我出邯郸之前,大王令我多觅良机,主动出击。这万余骑兵归我麾下,决定权归于我。我已决定今日带满干粮饮水,明日一早便出击王庭。”
听闻此言,饶是一向沉着冷静的李牧也不由得怒声道:“放肆!聂政!我才是代郡的最高将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踏出雁门一步!”
“李将军是想阻扰我了?难道想与我作过一场?”聂政嘲笑道。
“你!”饶是李牧心性沉稳,也不由得暴怒起来,吭地一声抽出腰间长剑。
周边亲卫们见此情况,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聂政没有理会李牧,径直率领亲卫离开,直奔骑兵营而去。他的徒弟及门客们凭借着高深的武艺获得军功来比一般士卒来的容易,早已在聂政的安排下,成为了千人将,牢牢掌控着手底下的骑兵,故而他也不惧李牧。
李牧也想下令将其捉拿,可想到今日白天聂政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的勇猛形象,且聂政在雁门军中的声望也是不低,这命令一旦下达,无疑将会触发兵营内斗,这个后果还不如让其攻击匈奴呢!
李牧恼怒地将剑掷于地上,拂袖而去。
这两年的坚持训练与杀敌,聂政除了武力属性需要控制而没有增长以外,其他属性均是大涨。
聂政,等级12,内力247、武力29、统率32(长兵0、短兵20、重兵0、骑兵96、弓弩兵50、器械兵50、水军10)、智力35(天文40、地理55、人文20、心理24、律法15、谋略60)、武将特性开启、无双技能未开启,潜能点1566,经验值12320/1300,境界(后天三重),评价(不入流武者)。
新学的内功中“真气运行”可让其在战斗时内力运行加快,“打坐调息”可让其在休息时更快恢复内力、且能少量增加经验值,而“急行术”可使人快逾奔马,“魔气纵横”可积蓄气势,“销声匿迹”可让人呼吸若有若无、隐藏踪迹,这些都修到十九级便没有再修行。而新学的外功血战十式、东溟剑法、截脉法、蛇形枪法、卅六鸟啄击法均已修到满级,可根据输入的内力不同,则威力不同。
两年不停的出击击杀小股匈奴士兵,已让聂政练得了剑系必杀连刺、斩铁、烈风,弓系必杀贯日、血翼、电光及枪系必杀旋樱、豪烈、暴雨。必杀技是在出击的过程中将自身的杀气进行自然引导,灌入武器,可同时攻击敌人身体与精神,爆发出惊人的威力,使用时并不额外消耗体力与内力,可谓是战场利器,不过使用间隔较长,目前约攻击二十次左右才能发出一次必杀。
这次大战终于让聂政击杀敌人数量超过了千人,获得了个人特性飞马,可大幅增加战场移动速度,也就是说聂政率军出击时自身的速度远超一般战马,可让其在战斗中来去自由。
这些属性中,对其麾下最有用的是骑兵的S级增幅与弓弩兵的B级增幅。骑兵手握弓弩射击时受到弓弩兵的15%兵种增幅,骑马奔驰时受到骑兵的25%兵种增幅,这增加的属性,不但让骑兵奔行速度增加,还让攻击速度、射程、攻击力、防御力、恢复能力均同比增加,也就是说在聂政影响下的骑兵早就可以完虐同等的匈奴人,而在放飞战术下,如果操作无误,在野战上甚至不惧任何敌人。这才是聂政奔袭匈奴王庭的最大保障!
……
“将军,这应该是匈奴王庭前最后的部落了。前方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再奔行百里就到达匈奴王庭龙城了。”斥候军侯阿纳叶崇敬的眼光注视着眼前的将军。
阿纳叶是林胡人,前几年他所在的部落被李牧打败,投向了赵国,他就是那之后加入赵军,担任斥候。军中之人敬佩强者,他也不例外,不过他却不敢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勇猛之人。将军在前次赵匈大战中纵横捭阖、所向披靡,手下从无一合之将,自己在将军的指挥下也是热血沸腾,实力仿佛上升了一个台阶,砍杀敌人自是从来没有的轻松。这次突击匈奴王帐,沿路所遇部落尽皆捣毁,所有收获均平分下来,让这些平日里颇为拮据的军汉们喜出望外,眼眸中满是嗜血的欲望。
聂政点了点头,转头对郭成道:“吩咐下去,让将士们歇将一晚,养精蓄锐,明日开始马速放缓,明日行程不要超过两百里。”
沿路的厮杀,虽然尽力全歼所见之人,但风声明显已经传了出去,从这几日所遇见的部落来看,小型的部落大多汇聚在大型部落里,以避免被赵军分而破之。今日这个部落已经集聚了近两万的控弦之士,虽然被聂政击败,但也有近两千余众逃散出去,赵军也遭受到了出塞以来的最大损失,还剩下八千余可战之兵。
……
“父王,赵军已度过弓闾河,还有半日就到达王帐了。我们就在这干等着么?我们匈奴人哪有如此窝囊的!”头曼望着明显已呈老态的狐涂单于,大声喝道。
“你懂什么?”狐涂单于叱喝着自己的大儿子,“这支骑兵诡异的很,我们只需谨守王庭,他自然就会散退了。”
头曼失望地看着曾经高大威武的单于,愤怒地道:“可我们已召集了周边部落,有勇士五万,难道还怕那区区八九千赵军?这让其他部落的人怎么看我们王庭?难道被区区诡计打败了的父王雄威已不在了吗?”
“混账东西!老子还用你来教训吗?”被刺激的狐涂单于抓起手中的大碗狠狠地砸了过去。这小子当初被留守王庭,根本就没有了解那赵将和他手下骑兵的厉害,单于想起那场噩梦般的一战,不由得失魂落魄,中原人怎么能训练出如此勇猛而擅于骑射的骑兵,虽然当时已然中计,但若不是那赵将率领的骑兵,我匈奴十万余众怎么会全军覆没!想起败亡后,追袭骑兵那远而精准的骑射功夫,他头疼不已。
“看来父王已不是以前的父王了!已经无法再胜任单于了!”头曼被赶出王帐,若有所思,下定了决心。
……
匈奴的王庭所在叫做龙城,就卧在前方五六里处,它不是中原的城池,只是简单地用树枝、藤蔓圈起来,里面密布着一顶顶的帐篷,帐篷前支着的火把、燃烧着的篝火仿佛天上的星星降落凡尘,将王庭渲染的十分神秘与美丽。
可惜今晚的王庭并不如以前般寂静,时而有火把来回急速跑动,间或有厮杀之声传来。
聂政立于小山坡上,周围是熄掉火把寂静而立的赵国骑兵。
他轻声笑了起来,轻松得好像是在郊游,而不是大战在即,“看来老天也是在帮我们。匈奴人的神并不怎么保佑他们啊!”
“会不会是匈奴人的诡计,引诱我们攻击?”旁边站立的郭成疑惑地道。
“放心吧!匈奴人没有这么聪明!”聂政安慰着众人,下令道:“去准备吧,让空闲的马匹先行,我们随之冲杀过去。”
“手中的箭矢已经不够了啊,即使在各地部落手中缴获了一批进行补充,但仍然抵消不了骑射剧烈的消耗,不然何须如此冒险。不过有马匹先行,即使有陷阱也会提前触发,夜晚的混乱更能发挥出S级骑兵增幅的威力。”聂政骑在马上默默地想着。
“杀!”
临近王庭两里,赵军齐身大喝,前面奔行的马匹惊骇中速度激增,赵军随后冲锋起来。
“郭成往左,荆勇往右,烧掉两旁帐篷后,来中间寻我!其他人等随我冲杀!”冲进围栏内,聂政大声喝道。
“诺!”密集的人马左右各分出两千人,急驰而去。
匈奴人明显已经反应了过来,内部更显混乱。
头曼本来想晚上趁机杀死单于自立,再率骑兵一举攻杀赵军。谁知道狐涂单于疑心很重,夜晚的防备严密异常,好好的一场阴谋政变变成了两军对垒。好在狐涂的实力在那次大败后损失惨重,头曼的麾下在王庭中也占了一定比例,不然的话,恐怕很快就会被狐涂击杀。
王庭外围的喊杀声、帐篷燃烧的火光惊醒了内围正在厮杀的两方人马。
“头曼,赵人已攻入王庭了!”狐涂单于高声道,“这次事情,我暂且放过,待击败了赵人再说!”
“好!你往东,我往西!”头曼本处于弱势,现在能搁浅不议,自然最好,明日之后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两军分开来,狐涂单于集合了一万余骑,向火光处冲去。
聂政皱着眉头,手中的长枪仍然冷静地击杀着面前的敌人,这批敌人俨然全是王庭精锐,上次那场大战匈奴主力被李牧率领军吸引,他才能轻而易举地杀散敌人。这次独自面对这么多敌人,即使手下骁勇异常,能以一敌二,仍然感觉困难重重,并且体力、内力消耗太过严重了。
“呼!呼!”聂政急速地喘着气,一马当先,利用自身狂飙的速度,时而突前作为利剑,时而领头作为锥尖,一一斩杀着敌军中的大将,让麾下骑兵的速度不至于迟缓。
马嘶声不绝于耳,迎面又有大部匈奴人冲杀过来。
“狐涂!”眼尖的聂政一瞅之下,望着了前方密集火把照耀下的匈奴王麾。
郭成、荆勇率领着余下的部队汇入到聂政身后。
“锥形阵!冲!击杀狐涂!”
身后骑兵齐声呼喝,气势高昂,一霎那间的呼声压过了哒哒的马蹄声。
聂政再次冲杀于前,肆意杀戮着眼前的士兵,却不意旁边冲出一员敌将,挥刀直劈过来。
“当!”一声巨响,聂政的手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狂风枪法猛然使出,不想内力已然用尽,忙拨转马头,利用高速避让了迎头一刀。
“妈的!内力用完了,体力也所剩无几!”聂政猛然退入己阵中,吼道:“护我片刻!”
心神猛然沉入系统中,聂政将所有内功武学升到二十级,力量、体魄等武力属性都有所增加。他看了看才增加的十四点内力,感觉远远不够,咬了咬牙,也不再去管迅速消失的潜能点,将九玄大法、后天真气及力拔山兮武学技能均提升到100级。
武力三十四。聂政抬起了头,感觉着狂增的力量、体力与内力,向着匈奴王麾处笑了起来。
狐涂单于望着眼前已减少一半的赵军,感觉到他们的力竭,哈哈大笑着:“好好的骑射不用,却来冲阵!看来那赵将不过如此!”
还未等其笑意消散,只见一骑迅猛若闪电地冲了过来,那速度比自己座下那草原中最好的汗血宝马都快上几分,沿途的将士如同卷入了一阵狂风之中,纷纷抛飞开来。
“是那赵将!”印入眼帘的是那张沉静中充满着杀意的眼眸,狐涂单于的恐惧又浸了上来,胯下的宝马慢慢地向后挪去。
“杀!”
还未等其挪开,一声爆喝在身前炸起,一点寒光直射眼前。
旁边护卫着的将领们眼见单于陷入危险之中,忙架起刀枪矛盾,挡在那长枪寒芒面前,却不想长枪诡异地划了个弧度,如同青蛇一般,弯曲着绕过了所有障碍,击中了恐惧中的狐涂单于。
一阵风声从身旁刮过,胡将们却无从抓住,只呆呆地看着倒地身亡的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