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后视镜里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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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猜想

来到医院,我们便得到了贺维变成了植物人的消息。看望贺维的人只有我们。班主任在病房外头联系贺维的家人,舍长拼命地在贺维耳边呼唤他,而班长默默在旁边落泪,我却静静地看着,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舍长累了,停止了呼唤,此时交警和班主任也进来了。舍长立马小跑到交警面前问道:“贺维是在哪里出的车祸?是谁撞的??!!”舍长非常激动,差点伸手去抓交警的衣领。交警淡定地说:“乙烯出口,入高水公路那一段,自己开车撞的。”

“什么??你乱说什么?!!贺维自己开车??!!!”舍长把交警的衣领抓住一顿乱拽,交警连忙伸手抓住制止:“请不要激动!现场调查结果便是这样!”“别激动!先静下来!”班主任立马把舍长抱开。班主任练过散打,身体强壮,舍长被抱开后很快就安静下来。

我问交警:“贺维开的是什么车?有监控录像吗?”

交警说:“好像是马自达的,已经烧没了,那段路没有监控,估计是超速驾驶。”

“是什么型号的?”“

都说烧了,不知是什么型号的。”说完,交警拍了几张贺维的照片,然后和班主任出去了。

“***的!那个出口那么窄,最容易出事,就是你政府信号灯不装也好,你他么装个监控会死啊??!***的!去你。。。”“好了好了。。。既然车都烧了,人能被救出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小颜安慰舍长道。

“交警提供的消息太少了。”我坐在一边,望着天花板,默默思考。“车是马自达牌的,难道贺维买到了一辆fd?不。。现在fd已经停产很久了,连二手都很难见到。莫非是rx8?rx8高速走出那个出口应该不难。。mx5也一样。至于马6那些,车身太长,而且还是前驱,贺维一定不会去开的,他说过他很讨厌前驱车。但是。。为什么要高速走出那个出口?我相信他的车技,他是那种轻易到练三天车就能考到驾照的人。他应变能力很强。。。”

“超速驾驶导致的。。暂时可以认为是车本身是没有故障的。。即使要迟到,贺维也不至于走乙烯那段路。贺维比较好胜,如果他是和别人在赛车的话。。。嗯?”我想起了途中那道绿光,那绿光应该是车底灯,如果是车头灯的,会令人看得很不舒服,我也没必要为它留下那样深的印象。“贺维要比的对手难道是那辆绿底车?”想到这里,我突然自觉地停止思考,没有办法再继续想下去。舍长和班长在床边沉默地低头坐着,他们似乎疲惫了。贺维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我清楚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若要醒过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现在已经是晚秋的时候,天气转凉,我在病房里也能感受到。我把我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递给小颜,说:“来盖一下吧。”

“哈。。不用了,我不冷。。”

“实在抱歉,今晚的事发生得非常突然。”

“没事,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到大家便行了。。。”

我接下来不知说什么好,就这样被“婉拒”了。我尴尬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把外套穿了回去。我想,若是被我妹妹梓荨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笑话我吧。“天气冷了,应该添衣,在郊外上学怎么可以穿这么少,对吧?”我猛然回头,发现舍长把自己的外套往贺维的被子上盖。班长也握紧贺维的手说:“贺维,以后放假回来我和小兰都会过来看你,帮你补习,你要早点醒来,好吗?”看到这一幕,我内心有股说不出的酸感,并且难以理解:仅仅做了三个月的同学,他们哪来如此深的感情?

后来,由于时间太晚缘故,办完所有手续的班主任自费腰包让我们在旅馆过夜,每人一个单间,等第二天早上班主任开车送我们去了学校。不知为何,“贺维飙车”的事在校内流行起来。

周末到了,我去取快递的时候遇到了梓荨。梓荨问我取什么,我说取长筒袜。梓荨笑我,说我太老实,尽做些丢人的事。她又说:“别指望我给你送袜子给她,而且你买的袜子合她心水吗?哈哈哈哈!”我也感觉有点无奈,就这样,我把那长筒袜一直存在宿舍里,没有拿给小颜。

到了周二,梓荨突然约我一起吃午饭。我从西区教学楼远远地赶到东区饭堂,上到三楼,梓荨早把饭给吃完了。我怒了,“妹丁,你耍我?”

梓荨微笑地说:“我怕你会抢我的菜吃。”我服了,我有这么坏吗?“哥哥,你平时木讷的样子太恐怖了,给人看到会觉得你很不正常。”“吃你的饭。”我不耐烦地随口说道。梓荨“哦”了一句,用筷子把我饭盒里的盐焗鸡翅夹到她的饭盒里后,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我无奈地说:“你智障么,叫吃你的饭又不是吃我的。”“是的,我吃的正是放在我碗里的盐焗鸡翅。”她很快就吃完了,并用纸巾拭净嘴巴,微笑地面对我,我无视她,默默吃我自己的饭。“呀。。哥哥吃饭的样子可爱得像只猫。”梓荨掏出她的手机,对着我拍照。

这就是我的妹妹金梓荨,比我小一岁,正读高一,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直到她读初中的时候才回到家里和我一起生活。她很调皮,很机灵,也很好吃,而且饭量是我的三倍。我一直在探究的一个问题,便是梓荨是如何在如此大的饭量下保持完美身材的,这比理综考三百分还难,值得挑战。

我抬头望向梓荨,“我想看你拍得怎么样?”“呐~拿去看吧。”我拿她手机一看,居然是梓荨的自拍!她拿着手机对着我居然是来自拍的!“别大惊小怪的,你那么丑谁会照你呀?呵~”

“我服你了,你这次突然约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呢?”

“其实没事。”

“哈?”我的眼镜不小心从鼻梁上滑了下来,急忙捡起来戴上。

“呵,逗你的,听说贺维出了车祸是因为被一辆绿光车撞。”原本嘻哈的梓荨变得严肃起来,“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我知道贺维的车祸被炒得沸沸扬扬,但至于这个内容我才刚刚知道。我想了一下,“也许是被那绿光车逼的吧。”

“哼哼。。如果那原本不是绿光呢?”

“嗯?不是绿光?”

“要知道,绿色虽然作为三原色之一,但它是可以调出来的。”

“嗯?嗯。。。”是的,梓荨说得挺有道理。一般车底灯都是led灯,而且led的颜色不同,所用的材料也会不同,材料不同的话,价格也不同。“你说得没错,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对梓荨肯定道。

“哇,哥哥变聪明了!鼓掌。。”梓荨还真的鼓起掌来,但那样子像在看耍猴。

“可是。。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好了,不说了,十二点半了,宿舍要关门了,我先回去了。”正当我要提出疑问,梓荨立马起身,说一句“拜拜”后把饭盒端走离开了。

咳,真是个古怪的妹妹。我也把自己的饭盒端走拿去洗,洗完后回宿舍。

在宿舍,我问我的舍友阿昌,“最近有没有顾客来要求装蓝色车底灯?”阿昌家在茂郊开汽车改装店的。阿昌说,“我都不知道。我回家都不关心过我老爸生意怎样的。”“好吧。”这下,再怎么想也没有办法,于是我暂把这件事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