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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识异果,秀才解惑

临近镇口,萧昱本想悄悄回刘家看看秋月,但一想到刘家的高手护院,他又放弃了这种打算。沉思道:刘家是不能回去了,还是跟李叔回去看看爹娘吧。

“李叔,起床了吗?昱儿来看你了!”

天已经大亮,初秋的早晨雾霭沉沉。一夜风尘,萧昱微混的乌黑发丝上全是细小的水珠儿,连浓黑的眉毛上都似已结了寒霜,让十六岁的萧昱犹如一个小老头子。衣服早已湿透紧贴着身子,在这初秋的早上,他略微有些颤抖。

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萧昱立在一座有些残破的屋前,轻轻扣着几块朽木镶成的木门。

所谓的李叔,在这镇上也算是个名人,他是这镇上一家私塾的先生,虽过得清苦,但他却自得其乐。另外,他和萧昱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也是他们村上唯一的秀才,对萧昱很是照顾。萧昱能在刘家当侍读,便是他这李叔介绍的。虽然在刘家过得不甚如意,常受欺负,但萧昱却对这李叔很是感激,至少这个侍读可以让家里已是古稀之年的二老日子过得不那么艰辛。

李秀才后来知道萧昱的遭遇,也曾多次劝过他,但萧昱却是仗着有黑铁块执意不愿离去,还让李秀才帮他隐瞒家中二老。本来萧昱每月回家是在月末,但李秀才为了和萧昱一起回村,便又去求了情做了调整。可以说,萧昱将这李秀才当成了亲人一般,那是既尊敬又十分亲近的,所以一大早就来打扰李秀才,萧昱也不觉得有什么失礼或者唐突。

“昱儿?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李叔啊?”

过了片刻,屋里传来低沉又有些高兴的回答,随后便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

“嗯,想李叔了嘛,再加上昨夜遇着点事儿,所以就一大早来了。”萧昱提了提湿透的衣肩和后背,笑着说道。

“吱呀!”

木门打开,走出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朴素中年人,浓眉高鼻,满脸沧桑,身材消瘦,隐隐确有些儒雅之气。

“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快进来换换,别搞出什么病来才好。”李秀才一看萧昱模样,有些心疼将他拉进了屋内,便找来一件自己的衣服给萧昱,叫他换上。

随后叔侄两一阵寒喧,萧昱也将自己在刘家的遭遇给李秀才说了,不过关于仙果和山洞的事,他倒是隐藏了去。

“这刘富贵怎的生出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秋月那小丫头你别担心,白天我去帮你探探,以后你再也不要去刘家,这次你一定得听叔的。”萧昱的遭遇让李秀才切齿拊心,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劝萧昱别再回去。

“这次我也不打算回刘家了,秋月的情况叔一定要帮我打探下,我很担心。另外,明天我就跟你回家,我想爹娘他们了。”穿着李秀才有些宽大的布衣的萧昱,有些感慨。刘家乃一方权贵财大势强,自己一介穷苦平民,就算受了险些陨命的苦难也只能忍气吞声,连李秀才都很聪明地没有多说,叔侄两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提什么报仇雪恨的傻事。

“嗯,那好,明天跟我回家。我先弄点早饭吃然后我还要去学堂,你就在家呆着,哪也不要去,免得让刘家人看到惹出麻烦。”说罢李秀才便去张罗早饭去了。

“我知道的,叔,我来帮你烧火!”

饭后,李秀才去了私塾,留下萧昱一个人在家。临走前,李秀才一再嘱咐萧昱不要随便出门,怕惹出什么麻烦,萧昱很是无奈地笑着应是。

“哎,李叔一生孤苦,这老来才知寂寞啊。自己也读了几句诗书,难道以后也会像李叔这样?”萧昱望着李秀才的远去的背影,很是感慨,想象着自己以后教一帮孩子之乎者也的情形,摇头苦笑。

李秀才年轻时本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才子,流南镇内有不少妙龄女子衷情于他。后来他娶了一门美妻,却因家道贫穷女子改嫁他人。李秀才伤心之余,立誓终身不娶,于是一人独过至今。

对于萧昱,李秀才有着视如已出一般的感情,连萧昱这个名字都是他给取的,希望萧昱的明天能够大放光芒。

李秀才家里亦有二老,也便一个月回家看望一次,顺道送些不多的银两,堪堪让二老廖廖度日。

关上门窗,萧昱取出六粒火红色的小果子放在瓷盘里,屋内暗淡,他居然看到火焰一般的光华在“仙果”表面缭绕,这让萧昱更加欣喜“仙果”的不凡。阵阵馨香传来,沁人心脾,萧昱遍体舒畅,遂道:“有了这六粒‘仙果’,我平凡的人生会不会不再平凡?”

萧昱目光希翼,神色激动,却眼看着这些“仙果”在渐渐萎去,表面缭绕的光华也渐渐暗淡。萧昱惊恐不已,满脑疑问:“放在我身上许久都未生变故,怎的放入盘里才数息就将枯萎?”

荒乱地将几粒“仙果”捧在手上,看着“仙果”居然在快速恢复,未过片刻便又鲜红欲滴,萧昱遂又惊喜释怀。

“不能离开我的身体,那还是贴身放着吧,搞清楚来历后回到家找个机会吃下去。”这“仙果”到底为什么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身体,萧昱想不明白,也不去钻那牛角,将之收好。

随后,萧昱便开始在李秀才家翻箱倒柜,凡是关于一些神怪异志、奇闻杂识的书,他统统找了出来,一口气便将之看完。

李秀才数十年来藏书颇丰,萧昱折腾了整整一天却毫无所获,连早上剩下的饭菜他都没时间热了吃。躺在椅上抚着胸口,感受着“仙果”的存在,他失望至极,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果子呢?翻了这么多书都查不到它的来历。”

傍晚,李秀才从学堂回来还给萧昱带了一身新衣,毕竟要回家看望父母了,可不能穿着大一号的旧衣让父母心酸。还带来让萧昱兴奋又安心的好消息,刘家人并没有为难秋月,而秋月的伤也不算严重,很快便会好转。

而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已经在镇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刘家的护院总管铁伯死了,而且是与刘家的书童同归于尽。铁佰在这一带很有些名声,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因此武林高手铁佰与萧昱同归于尽的消息,镇里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直到刘家人将铁佰厚葬,镇里人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

萧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铁佰为什么会与自己同归于尽,但现在却是铁佰死了,自己还活着。不过他还是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叔侄两吃了晚饭,一翻收拾后便准备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李秀才家就他一人,只一张大床。叔侄俩也没那许多见外,合衣躺在一张床上,不盖被子刚好。

期间,萧昱半真半假地道出了小树与“仙果”的神奇,问李秀才是否识得;而关于灵兽的事,他倒不敢多说,连他自己都很莫名其妙。而这六粒“仙果”便成了他的哽喉之刺,不搞清楚来历,他焦心难安。

听萧昱一番介绍,李秀才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说的这种果子,我在私塾王老夫子的一本古书里似乎看到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血朱果’!”

萧昱惊喜道:“朱果我听说过,这血朱果却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血朱果是朱果中的极品,像血一样红,果实的表面会有血红色的仙灵之气缭绕。古书上只记载它可以脱胎换骨、强身键体、延年益寿,其它却未举完全,只说它还有很多神效。这种仙果只生极阴极寒之异地,且有伴生灵兽守护,一般人决计不能见到,你从哪儿听来的?”李秀才说罢,转头向萧昱问道。

萧昱微微心虚却声色不改,道:“在刘府偶然间听到,有下人向刘继富汇报,说在某处发现这样的奇果,刘继富还准备择个日子去摘。”

“哼,真希望他们能遇到护宝凶兽,让那刘继富恶得恶果。这种事不是你我能掺合的,昱儿你不要再想,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

“好呢,叔,就睡!”

李秀才的话在萧昱脑海久久徘徊:“脱胎换骨…强身健体…神效很多…”,萧昱激动得无以复加。没听过血朱果,但他却是知道朱果的奇效,被江湖中人传为神话;那么朱果中的极品会有怎样的神效呢?

如果这真是“血朱果”,那么九粒全吃之后,不说成仙得道,至少可以像那武林高手一般一苇度江、飞檐走壁、开碑裂石吧。对此,萧昱深信不疑。

萧昱终于从失去黑铁块的失落中走了出来,相比之下他觉得这“血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