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天暗得还算早，五点半左右，机场便亮起了路灯。
快斗在停车场外等了一会，下雨了，他便钻进了停车场对面的机场大厅里。后来雨停了，但快斗也没有重新出去，只是坐在能看得到停车场入口的地方，看着一辆一辆驶入的车子。
等到天终于完全黑下去以后，他才默默走到了外面，生怕漏掉了哪一辆车。
手机屏幕上代表着时间的数字一个一个向上跳跃，轮回了一圈，增进一位。最后不争气地在跳到19:34时屏幕暗下，手机彻底没电。
天空看不到云，黑压压的。
雨天本就阴冷，入夜后气温降得更低。快斗瑟缩了两下靠上身后的玻璃幕墙。
他计算着新一如果抓到了那六个人，大概还要花费一段时间审问。于是百无聊赖地踢着地面，看自己鞋子的影子在白色节能灯下投出各种扭曲的影子。
吃过午餐后他便一直没有再离开过了，几小时前咕噜叫着的肚子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思忖着要不要直接打车回家不再继续等下去了，可在等待的时间里翻涌在脑海中愈渐清晰的思绪却告诉他，即便等不到人，趁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把一切再理清一些。
他回头看到机场内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九点十七分。
「等到九点半，如果不来，就自己回去。」快斗喃喃告诉自己。
已经那么迟了，很可能新一会将车开回家去等第二天再送回来。毕竟新一开走的那辆车看上去就像是停在机场的滞留车辆，即便车主还会来取，恐怕也不会巧合得就是今天。
这么想来快斗不禁觉得自己一厢情愿的等待有些愚蠢。
他仰起头，看那些从天而降的细密雨丝，自嘲地笑了好久，直到实在冷得不行了，才放弃地撑起身子，朝着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叭叭——」
没等快斗走出几步，一辆车突然在他身侧停下，喇叭声引得他回头看去，车型有些眼熟，却并非被新一开走的那辆破车。
说不定是问路的吧，快斗往边上让了让，耐心地等待着电动车窗降下。
眼见车窗完全打开，快斗躬下身子。「您是要找我……」话到一半噎住，快斗诧异看着车内的人，「工、工藤？」
「你果然在这里！快上车——」新一朝着快斗唤道。
快斗听话地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这才想起这辆车应该是冲矢昴的。可是……
「你怎么开这辆车来？不是要来还车吗？」
「还车？」雨水铺满了挡风玻璃，新一轻按雨刷按钮，车窗上便刷出两个漂亮的扇形，「还什么车？」
「你不是偷走了停车场里的车吗？难道不用还回来？」
「千影阿姨难道没有告诉你那辆车已经查证是赃车，所以我们才直接开走的。现在那辆车已经联络失主取回了。」
「可老妈说……」快斗欲言又止。
他抓住了新一话语中的关键词——
已经查证是赃车，所以才直接开走……也就是说，一开始千影就在骗他。
辛苦了一整天，新一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此时的他无力去猜快斗在想什么：「我回家后发现你还没有回去，打你手机却说已经关机。我去酒店找了千影阿姨，她说她让你回机场帮她取一件不小心落在机场的东西，可是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
「……」
双面的谎言……
先是让快斗等在这里，接着又让新一来到了这里。
「你是忘记带钱了吗？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不回去？或者联络我们也可以啊，听说是上午就过来了。没有钱的话，是不没有吃饭？我先陪你去找点吃的吧。」
新一絮絮叨叨地说着，两道眉间因着急堆起高高的眉峰。
快斗舒了口气，忽然就明白了千影的用意。
「工藤，我不饿，我也有带钱。」快斗说，「如果你没有来，我正打算自己乘车回去。」
「那你……」
「抱歉，」快斗歉然，「大概是老妈的一个恶作剧吧。她告诉我说你会在那群人被捕后把开走的车开回来，然后把我送到了这里……」说着说着快斗的声音就小了下去。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等待此刻回想起来简直愚蠢透顶……可千影那满是漏洞的引诱恰恰抓住了他因喜欢与关心而混乱的心，加上之后的对话，完全蒙蔽了他的眼睛。
关心则乱……
说的大概就是他这副犯傻的模样。
他抬手捂住了脸，声音从指间溢出：「你不要理我，我只是被老妈耍了而已……」
「所以说你是在等我吗？」新一问他。
快斗不作声了。此时此刻他真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学鸵鸟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里。
新一加了加油门，把车子驶入机场高速：「在听说你没有回家的时候我很着急。我记得当初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也说过，我相信你。但我就是忍不住着急。直到看到你。」
他拉起快斗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透过胸前的肌肉传递到快斗的掌心，一下一下的，「你看，它现在还跳得那么的快。」
「……对不起。」
「你是在等我，对吧？」
快斗听着熟悉的句子，才反应过来新一刚才问过了这个问题。
他怔怔地点着头，嘴上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着：「我们都被老妈耍了……」
「你等到了。」
新一说。
堵住了快斗之后的所有的话，同时粉碎了快斗脑中渐渐成型的思考。
等到了……
尴尬的气氛弥漫了一阵，快斗倏然想起自己应该向千影报告一下自己的情况。他按了按自己手机的开机键，耗光了电量的手机屏幕自然是无法亮起的。
「工藤，手机借我。」
话音刚落，早就察觉快斗想做什么的新一已经将手机递到了他的眼前：「密码是1412。」
「……」快斗无语地输入锁屏密码，「为什么是这个……」
「因为不知道你的生日，就用了这个。」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快斗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见过我的身份证吗？」
「见过两次，一次生日是一月一日，另一次是二月一日，难道你是每个月过一次生日的？」
「……」快斗回忆起自己之前用的好像真的都是造假的身份证，沉默了一会，发现新一似乎转移了话题，便立马将问题转了回去，锲而不舍地：「为什么想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新一减缓了车速，沉默了一阵才回答他：「不知道。那天见过千影阿姨之后突然觉得你好像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就改了。」
「……」
不知道要说什么，快斗只好默默端起手机拨出千影的号码。他和千影的对话极短，就说了一句「老妈，工藤接到我了」。千影似乎还想得意一下自己成功无比的恶作剧，快斗便迅速地说了一句「老妈您时差还没有调过来吧注意休息再见」然后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么快？」看快斗好似完成了什么艰巨任务终于解脱的模样，新一不禁勾起嘴角，「千影阿姨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说了一句「加油」算吗？不过即便是算的，快斗也不可能告诉新一。
他挥了挥新一的手机：「屏锁密码我帮你改掉？」
「好啊。」新一没有意见，反是笑盈盈的。
得到了主人的首肯，快斗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他三两下点开设置，指尖跃动了几下便将其修改完毕。他贼贼笑了两声将手机塞进一旁新一西装口袋里：「还给你。」
「改成什么了？」
「生日啊。」
「几号？」
「你问我的生日吗？」快斗问。
新一点头：「是啊。」
「六月二十一日。」快斗答道。
得到答案，新一满意地拍了拍自己装着手机的那个口袋。
又往前开了一段，大概是不满意车内过度安静的气氛，新一便开始向快斗叙述起了今天的发现：「对了。今天跟踪我们的那群人，和上一回那几个开着SUV的人一样，都是『狸之队』成员。」
「果然是他们啊……」快斗絮絮念着，语气里说不出的愤恨，「看来果然是组织的人了。」
毕竟也只有他们才能调遣专属于组织的「狸之队」。
「可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老妈？」快斗能够理解在警视厅停车场内出现组织的眼线这件事，却弄不明白为什么千影会被跟踪。
新一说道：「整个审讯过程我的在一旁盯着，他们只说是接到上头命令，让他们盯死阿根廷那架飞机上下来千影阿姨。
「我们也是大意了，以为在出来前换装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他们在这之前就已经跟着她了。」
快斗叹气。
即便千影再怎么警惕，也不可能防不到那里。
「他们之中是有女人吗？」快斗忽然问。
「没有。」新一摇头，说，「但是他们之中也有人会简单的变装，这才跟着千影阿姨进了女厕。」
「是因为那两条新闻吗？」
「嗯？」新一被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不可能，新闻是早上八点以后发出的，而他们接到任务的时间却是昨晚。我怀疑是高德伯格二世在知道盗一叔叔还活着之后，派人跟踪了千影阿姨。」
新一的推测不无可能，或者应该说，是可能性最大的。
「不过既然已经抓到他们了，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现在与其思考他们的目的，倒不如接着这个突破口乘胜追击。」
「突破口？」
「是啊，」新一笑得开心，就像是收获了什么意外的惊喜，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组织看样子已经乱了，因为今早播出的那条新闻。」
***
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新一和快斗在十点过十分时回到了工藤宅。刚下车的时候又一阵雨猛地落下，淋得没打伞就跑下车的两人瞬间就成了落汤鸡。
「这天气也太乱来了吧……」新一一边抱怨着，一边开门把快斗先推了进去，「等了那么久累了吧，赶快洗个澡去休息。」
「哦。」
快斗应着，动作却没有半点加速，反倒是慢悠悠地一直等到新一也换好了室内拖鞋，才跟着他一道上楼。
时间不算太迟，平次他们还没有睡，几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新闻。
见两人回来，他们打了声招呼又将注意力转移回到了电视机里，只有志保一脸暧昧不明的笑容看着两个几乎全身湿透的人。
「辛苦了，工藤。」
「……」这样的话从志保的口中说出来就有一种锦里藏针的危险感觉，新一压抑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僵硬地朝着她点头，然后拉着快斗快步朝楼上走。
本来还想跟志保再侃两句的快斗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吓一跳之余他只来得及低低惊呼一声，接着便看到视线余光里志保那放大的笑容。
快斗踉跄地跨了几步平衡住了身子，他直起身，只看得到新一的后脑勺。暴露在视野里的右耳耳尖有一点红，偷偷变味的Alpha信息素直接透露了新一那不着痕迹的害羞。
他偷笑了两声，在楼梯半中停下。新一受到他的牵动，也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新一问道。
快斗往上走了几步，越过新一站到了更高的台阶上。
居高临下的，仿佛心脏跳动得更加有力了些。这是他熟悉的高度，就像回到了半年前，那个他还无所畏惧的时间点。
重新拾起那些被丢弃的东西，放下小心翼翼。快斗蓦然发现，他还是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变。
「工藤，」快斗说着，俯下身去，让自己和新一更加贴近，「之前说等一切结束后再回答你的那个问题，我如果可以提前给你答复，你要听吗？」
他话一出口，新一就掩着嘴大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打乱了快斗的计划，快斗拧着眉等着新一开口，新一却好似被上紧了发条，笑得愈发夸张，甚至弯下了腰，一手捂住了肚子。
过了好一阵，他才停下。
笑出了泪的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虽然听到你这一句我就大概猜出了你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新一说，「我该多谢千影阿姨吗？或者说，盗一叔叔？」
快斗摇头：「你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他说着，重新挺直了腰。距离一下子便被重新拉开了，可两人谁也不介意这样的距离。
外面的雨还没有小下去的迹象，「啪嗒啪嗒」地砸在楼梯拐角那扇窗的玻璃上，敲出悦耳的节奏。
这样的旋律，伴着快斗即将出口的话一定是美妙的。新一这么想着，忍不住就又想再笑一次。
作为侦探，要看穿快斗那点别扭的小心思当然容易。只是新一同样也抱着那份纠结与疏离不愿放手，这才让他们磕磕碰碰地摔了一路。
新一曾不止一次地想要踢开阻碍他们的路障，却发现自己胸中那份该死的骄傲总强迫着他必须无视一切装作如履平地地模样昂首阔步。一切顺其自然，他便习以为常。因为太优秀了，这才忘记了去争取一些东西。他丢不开，放不下，可一回头他发现最辛苦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他终于心软了……
先踏出这一步的人是新一。或许他老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要迈步，不过步子细碎得好似他仅是在原地徘徊着。他不相信快斗会对自己那些真心诚意的话语无动于衷，可看着快斗的反应，好像真的铁了心一般。
关于这一点，新一想了很久。
直到不经意察觉了快斗那微不足道的动容表情，他才恍然大悟。并非快斗铁石心肠，而是那道门早就朝他敞开了，他还浑然未觉地在玩着攻坚战。那道心墙不过是新一自己想象的，那么不论他怎么想去攻破，都只能无功而返。
「你也等到了。」
或许是害羞，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快斗丢下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继续朝楼上走去。
本该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此时此刻好猜得就像一个贴着标签的糯米丸子，里头是什么馅，不用猜，全都写在标签纸上。新一看着，笑着，又有些不知所措着。
那种莫名的心花怒放之感在他的脑海里开出了焰火，绚烂美好。
等到了……
他们都等到了。
***
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前一秒还在愣神着的人突然就大步地朝楼上奔去。
他三两步追上了快斗，紧接着从身后一把搂住了快斗。
「快斗……」他轻轻地喊着快斗的名字，是欣喜，是珍惜。
被人从后方突然扑上的快斗身形一个趔趄，还想挣扎，便听到了耳边呢喃似的呼唤。心不自觉就软了下去。他没有推开新一，反是把头往后仰起，枕在新一颈间，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名侦探，你犯规了。」
「我没有。」新一为自己辩解着，「你刚刚才说，我等到了。」
信息素的气味随着出口的话一同朝着快斗袭来，铺天盖地地将他整个包裹。阳光的味道温暖，笼罩得仿佛浑身湿意尽消。快斗的身体不自觉地回应起了新一，颈后的腺体释放出甜腻的气息。
「别玩火，工藤……」
玩味的笑容从唇角隐去，快斗只觉颈间一痛，就有酥麻的快感从后方传递进了身体里。
咬痕标记，快斗尝试过不止一次。
但前两次带着抗拒情绪的标记显然比不上这样甘甜的信息素交换。身体情不自禁地更加向后靠去，若非两人身形相当，他真有种想要把整个人都挤进新一怀中的错觉。
「不……工藤，停下……」
肩胛的腺体先是被信息素侵略占满，紧接着又被湿润的舌头的狎玩。终于想起要挣扎了，快斗却已经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整个屋子都是Alpha，虽然闻不到被标记后快斗身上的气味，却个个受到了新一的刺激，纷纷地用自己的信息素向新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浓烈的气味在屋内交织碰撞。不论被标记与否，这样的味道都让快斗难受无比。
似乎感应到了快斗的情绪，新一轻轻吮去快斗后颈被自己咬破的地方那最后一丝血迹，把自己的气味封锁进去，随后直接将快斗抱起：「就这么停下的话，你会很难受。」
「我……」
快斗刚说出一个字，不想新一还有后话。
「我也会。」
「……」到底是谁害的啊……快斗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就被送进新一房里。
门被「砰」一声关上，那些令快斗难受的气味也都统统被锁在了门外。
新一的气息包裹而来，温暖柔软。
「你是……故意的吧……」被撩得咬牙切齿，快斗依然只能默默地被新一抱进浴室放进浴缸中。
新一偏头，「有一点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踏入浴缸内，压住快斗挣扎着想要坐起的身子，一颗一颗地为快斗解开湿透的外套，剥下，丢到一边。等将快斗剥得精光，他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打开开关让热水把两人覆盖。「不过既然火都已经点起来了，就交给本能吧……」
「喂喂，这不是你该说的……唔……」
话到一半被吻封缄，新一的舌头直接探了进来。快斗惊得差点一口咬下，却又好似被控制住了一般，乖巧地张开了嘴，任由新一用舌头洗刷着他的口腔。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确切地说，这是在快斗有意识的情况下，两人的第一次接吻。
亲吻缠绵悱恻，紧贴在一起的四片唇瓣因换气而分开，中间黏连着的那根银丝很快便被喷头里的水冲断。
或许是上次的经历太过痛苦，当新一的吻悄悄下移至快斗锁骨时，他开始颤抖起来……
「工藤……」透着****的声音哑了嗓子，欲拒还迎一般。
新一轻轻扣住快斗的后颈，指尖一下下按压安抚着敏感的腺体，「我慢慢来。」
慢慢来。他真的很慢。
细碎的吻落在快斗的身上，轻柔得好似对在待一块易碎的玻璃，又像是在虔诚地在****着神明的脚趾。
一寸一寸，把那本就因信息素而高涨起来的****挑至更高。
一路向下，最先被俘虏的是胸口那红豆般的****。啃噬而上，盈了满口的甜香。
「嗯唔……」
Omega的身体已经张开，标记过后，一切都是属于他的Alpha的。快斗的声音宛若最激烈的催情剂，「砰」地一下将新一脑中残存的理智碎片炸得灰飞烟灭。
可新一的动作仍是慢的。他不想快起来。曾经快斗催促的声音仿佛又萦绕在了耳畔，他不希望这一次依然是这样。
水流汤汤，过多的水涌出浴缸，流进下水道里。
快斗的双手攀上新一的背脊，修剪平滑的手指镶进新一背部结实的肌肉里，按压出不一样的触感。
他很难受，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发情都更难受。难以形容的感觉胀满了他的身体，叫嚣着发泄，可惜没有出口。他的身体渴望着新一的进入，无比的渴望。难以形容的羞耻感觉把他全身蒸得粉红，就像一个熟透的蒸饺，等待着新一的享用。
下身的那处器官挺得笔直，抵上新一腹部时，惹来了新一一声轻笑。
那笑声带着气体从口中喷出，打在****的皮肤上，引来一阵战栗。
接着新一便握上了它，很小心很小心地握着，等将它完全圈住，便开始了缓慢的捋动，一下一下，然后快了起来。
「等一……下哈啊……」
快感逼得快斗高高地扬起脖子，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鹅。新一抬头正好对上那优雅的弧线，忍不住一口咬上凸起的喉结。
没有留下齿印，但那处淡淡的红痕也让快斗淡粉色的肌肤更显妖娆。
终于，新一趁着快斗被折腾到失神的一霎破开了他身下最为隐秘的****。
只为他敞开的甬道早已准备完毕，湿滑的粘液混在水里，让新一的手指更加畅通无阻。他很快便找到了快斗体内的那处敏感点，第二跟指头灵巧钻入，在一番恶劣的扩张之后闪电般地按压上那个地方。
「啊——」
快斗的身体几乎是弹起的。绝顶的快感直接将快斗推上高潮。乳白色的液体从柱体顶端的小孔喷出，浮上水面后随着水流涌出浴缸，流进下水道里。
高潮的脱力让快斗攀在新一背上的手软软滑落，新一抓着他垂落的手，亲吻指尖。
「我进来了？」
征求意见般的询问牵引着快斗点头。天蓝色的眸子晶晶亮着，宛若沉淀了星辉的天空。
发泄过一次，快斗的全身都是软的。与他相反，新一早已按捺不住。
Omega配合地抬起身体，等待着Alpha的进入。明明应该是迫不及待的结合，却像是慢放的电影，一帧一帧定格每一个动作。一点一点的没入没有给快斗带来半分的痛感，终于被填满，那种身心都满足了的感觉令快斗长长舒了一口气，重新抱紧了新一。
「嗯……好大……」快斗闭起了眼把头埋进新一肩颈处，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多么羞耻的话语，「动、动一下工藤……」
「如你所愿。」
新一用力一挺身，直接撞上甬道深处那块敏感的软肉。
「哈啊——天哪……别、别工藤……唔……」
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汇聚成甜美的呻吟，钻进新一耳中，仿佛为他注入了力量，霎时间他的进攻更加凶猛。
「啊啊……太、太快了……嗯，哈啊……」
身体感应得到进入者的气味，更多的体液分泌而出，润滑着两人紧密连接着的部位。
虽然只品尝过一次，新一却如此的驾轻就熟。撞击一下比一下更为猛烈，若不是因为快斗此时不在发情期内，生殖腔的开口或许就此被新一破开。
舒服，或是痛苦，只在一念之间。
新一在释放的前一秒退出了快斗的身体，快斗也在这时迎来了第二次的高潮。
两人紧紧抱着沉入水中，明明呼吸不稳，却依然把彼此泡入窒息的深渊里。
新一朝上挪了挪身子，一把啃上快斗的唇。有气体从中渡过，只为能让这个亲吻更加绵长，只为能让自己沉溺得更加理所当然。
结束了这近乎窒息的缠绵，新一抱着快斗浮出了水面。
看着快斗疲惫的表情，他没有第二次进入快斗的身体，而是乖乖地扶好快斗让他靠着浴缸壁做好，然后细心地为他清洗着身体。
「晚上就住这里吧。」新一用鼻尖顶了顶快斗的。
快斗侧头躲开，手却还死死地抓着新一。
被他的动作弄得好气又好笑，新一把水关上，取下快斗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先一步离开浴缸，擦干身体，随后把快斗从浴缸里捞起，抱到洗手台上的浴巾里。
「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他又问了一次。
「好。」快斗困倦地闭上了眼睛，随便新一折腾着，「明天宫野一定会嘲笑我的。」
「是嘲笑我们。」新一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