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巴菲特之道(原书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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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普通股投资9个案例(2)

与工会签订的合同在70年代开始到期,凯瑟琳雇请了采取强硬路线的谈判专家与工会谈判。1974年,邮报挫败了由报纸工会领导的罢工。经过长时间谈判,印刷工人签署了新合同。在1975年的印刷工人罢工中,邮报公司立场坚定。这次罢工充满暴力,在罢工期间,工人破坏了印刷车间,失去了同情心。管理层亲自印刷,报纸工会和印刷工会成员又冲击警戒线。4个月之后,凯瑟琳宣布公司已经聘用了非工会成员。最后公司取得了胜利。70年代早期,财经媒体对于邮报的评价是,“对于华盛顿邮报在盈利方面的表现,最好的评价恐怕就是给它一个温柔的C”。51973年,公司税前利润率是10.8%,比历史上60年代最高的15%低很多。在与工会成功谈判签约之后,公司的利润开始改善。到1988年,税前利润率达到31.8%的高度,而同行平均水平为16.9%,标普工业平均水平只有8.6%。

准则:理性

华盛顿邮报公司为股东产生持续的现金流,因为它产生的现金多于其需求,管理层面临两个选择:或将钱还给股东,或投资于有利可图的新机会。巴菲特倾向于公司将资本还给股东。在凯瑟琳担任邮报总裁期间,它是业内第一家大笔回购股票的公司。在1975~1991年,公司令人吃惊地以平均60美元/股的价格回购了43%的股份。

公司还以提高分红的方式将现金返还给股东。1990年,面对公司巨大的现金储备,华盛顿邮报公司决定将年度每股分红从1.84美元提高到4美元,升幅117%。

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巴菲特得出结论,总体上与美国其他产业相比,报纸业的利润高于平均水平。但是,该行业比他和其他分析师们早些年预测的价值有所下降,主要原因在于报纸丧失了定价弹性。早年,如果经济放缓、广告主削减费用,报纸可以通过增加版面保持利润率。但今天,报纸已经不再居于垄断地位。广告主们找到了更便宜的方法寻找客户——有线电视、直邮、报纸夹页等,但最重要的是互联网的广泛运用,它们分走了报纸业的大蛋糕。

到1991年,巴菲特意识到,这些影响利润的变化,既是短期周期性的变化,也代表了一个长期的根本性变化。他说:“实际上,报纸、电视、杂志这类媒体开始像普通商品型企业一样运转,不再是特许经营权类型的企业了。”6周期性的变化会损害公司的短期利润,但不影响公司的内在价值。根本性的变化则会减少公司利润,也影响内在价值。不过,他认为华盛顿邮报的内在价值受到的负面影响低于同行,因为首先,邮报0.5亿美元的负债被其持有的4亿美元现金所抵消,邮报基本是唯一一家几乎没有负债的公司。“结果是,它资产价值的缩水不会因为其债务杠杆而加剧。”巴菲特说。7

准则:一美元前提

巴菲特希望选择这样的公司,它每一美元的留存至少产生一美元的市值。这个测试能很快区分出,长期而言,管理层是否最优化使用公司的资本。如果留存的资金被投资于高于平均水平的对象,其证明就是公司市值会相应地上升。

自1973~1992年,华盛顿邮报公司赚了17.55亿美元,其中付给股东2.99亿美元,留存了14.56亿美元进行再投资。1973年,公司总市值为0.8亿美元,到了1992年,市值成长为26.3亿美元。在这20年中,每一美元的留存为股东创造了1.81美元的市值。

评价凯瑟琳在华盛顿邮报的成功领导还有一个方法,威廉·桑代克在他具有非凡洞察力的书——《局外人:八个非传统的CEO和他们的成功理性蓝图》中,帮助我们既观察公司,也欣赏CEO的表现,“从1971年IPO上市,到1993年(凯瑟琳)离任,公司为股东提供了年复利22.3%的回报,使得标普(7.4%)和同行(12.4%)相形见绌。在IPO时投资的每一美元,在她退休之际达到了89美元,相形之下,标普是5美元,同行是14美元。凯瑟琳的表现超过标普8倍、同行6倍,在其22年的职业生涯中,她是国内同行中的最佳CEO。”8

盖可保险公司

盖可保险公司,全称为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成立于1936年。创始人利奥·古德温是一名保险会计9,他设想成立一家向低风险驾驶员提供保险的公司,并且通过直接寄信的方式销售保险。他发现政府工作人员作为一个整体,比普通公众发生交通事故少。他也了解到通过直接寄送保单的直销方式,公司能减少10%~25%的中介费用。古德温明白如果他能区分出谨慎驾驶者,并采用直销保单的方式,他将成功在握。

古德温邀请了得克萨斯州沃思堡的银行家克利夫斯·雷亚作为合伙人,古德温投资2.5万美元,持有25%的股份;瑞亚投资7.5万美元,持有75%的股份。1948年公司从得克萨斯州搬到华盛顿特区。当年,瑞亚家族决定卖掉其持有的股份,瑞亚请巴尔的摩的债券推销员洛里默·戴维森帮忙联系此事。戴维森找到一位华盛顿特区的律师戴维·克里格帮忙找买家,克里格找到了格雷厄姆-纽曼投资公司。格雷厄姆决定以72万美元买下瑞亚手中一半的股份,克里格和戴维森两人联合起来买下另外一半。此外,因为格雷厄姆-纽曼投资公司是个合伙人性质的投资基金,所以证券交易委员会根据相关法规强迫他们持股不得超过盖可保险公司10%的股份,这样格雷厄姆将超出的部分分配给了公司的合伙人。多年以后,当盖可成为数以十亿美元计的大公司时,仅格雷厄姆自己持有的部分就价值数百万美元。

曾经的债券推销员洛里默·戴维森后来在古德温的邀请下,加入盖可的管理团队。1958年,他出任公司董事长,并领导公司直到1970年。在此期间,公司将汽车保险覆盖人群的范围扩展到专业人士、管理人士、高科技人群和行政事务人员。盖可的市场占有率从15%提高到50%。公司的新战略是成功的,承保利润飙升,因为新扩展的人群就像政府雇员们一样谨慎驾驶。

1960~1970年是公司的黄金时代,保险监督委员会也对盖可的成功运营赞叹不已,公司股东为股价的飙升欢欣雀跃。公司保费收入对盈余比达到5∶1,这个比率测量的是公司保费收入相对于保单持有人的索赔。因此,保监会对盖可保险印象极佳,允许他们超过这一指标的行业平均。

但到了20世纪60年代末,盖可的光芒开始暗淡。1969年公司宣布低估了储备金,额度是1000万美元,因此公司非但没有盈利250万美元,反而录得年度亏损。会计收入的调整在下一年度继续进行,公司再次低估储备金2500万美元,这样,1970年公司发生了灾难性亏损。

保险公司从投保人那里收到的费用叫做保费收入,从这些保费中,公司承诺在承保期间,为出险的投保人赔偿。保险公司的成本包括索赔、损失成本、行政管理费用。这些费用被倒推分为两个部分:索赔和成本。这些在公司做出预算后,从上一年度的收入中提取预留资金。由于诉讼等原因,索赔、理赔工作经常牵涉很多的法律和医疗成本,可能需要数年时间。盖可公司面临的麻烦不仅是它卖出去的保单产生亏损,而且还有之前的承保预留拨备不足。

1970年戴维森退休了,他的位置由那位华盛顿律师戴维·克里格接任,诺曼·吉登作为总裁和CEO负责公司的日常运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示了盖可公司想走出1969年、1970年拨备问题的烂摊子。从1970~1974年,公司新汽车保单的成长率为11%,相比较而言,1965~1970年是7%。此外,公司在1972年进行了代价高昂、雄心勃勃的多元化,投资于房地产、电脑设备和人力资源方面。

到了1973年,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公司降低了核保标准以扩大市场份额。这样,盖可首次将蓝领工人和21岁以下驾驶员人群纳入投保范围,这两类人员并非谨慎的驾驶人群。这两个战略性的转变——公司的多元化和扩大保险涵盖人群——几乎与1973年政府放开保险价格管制同时发生。不久,随之而来的是,全社会汽车维修和医疗成本的大幅攀升。

1974年第四季度,盖可保险公司的承保损失开始大幅上升。在其28年的历史上,公司首次出现了高达600万美元的损失。令人惊讶的是,公司保费对盈余的比率仍然是5∶1。然而,公司继续扩张,1975年的第二季度,盖可报出更大的亏损,并宣布取消0.80美元的分红计划。

吉登总裁聘请了知名的明德精算咨询公司(Miuiman&Robertson),希望它们能提出建议以扭转下滑的局面。研究结果并不乐观,咨询公司认为盖可的拨备金短缺3500万~7000万美元,需要补充新的资本才能生存。盖可董事会采纳了咨询公司的建议,并向股东宣布。此外,盖可预计1975年的亏损将达到惊人的1.4亿美元(最终实际是1.26亿美元)。对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股东们和保监会都傻眼了。

1972年,盖可公司的股价最高达到每股61美元,到1973年,跌去一半。1974年,跌去更多,达到10美元。1975年,董事会宣布预计的巨额亏损时,跌到7美元。几个股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以欺诈罪起诉公司。盖可公司的管理层申辩说,公司的困境是由通货膨胀和离谱的法规、医疗费用引起的。但问题是,这些难题是所有保险公司都要面对的,又不是盖可一家独对。

盖可的问题在于脱离了它原有的只承保谨慎驾驶者的传统成功方法。更要命的是,它放松了公司的成本控制。由于公司降低了投保人的准入标准,它的新保单出险率以及出险频率都高出原来的预期,导致拨备不足。在它低估了承保风险的同时,又提升了固定成本。

1976年3月的盖可公司年会,吉登建议公司换一位新总裁或许能改善公司状况,他宣布公司董事会已经开始寻找一位新管理者。此时,公司股价已经下跌到5美元并依然摇摇欲坠。10

1976年年会之后,盖可宣布来自旅行家集团的43岁的市场总监约翰·J·伯恩成为公司的新总裁。新总裁上任不久,公司就宣布一个7600万美元的优先股集资计划,以提升公司资本金。但是,投资者非常失望,股价下滑至2美元。

在此期间,巴菲特正在悄悄地、持续地买进盖可的股票。当公司摇摇欲坠,处于破产边缘时,他投资了410万美元,以3.18美元的均价买进了1294308股。

准则:简单易懂

早在1950年,巴菲特在哥伦比亚大学求学时,他的老师格雷厄姆就是盖可保险公司的董事。这激起了年轻巴菲特的好奇心,一个周末他独自前往华盛顿特区去拜访公司。周六,他敲开了公司的大门,看门人让他进来,并带他来到当天唯一当值的经理人——洛里默·戴维森那里。巴菲特提了一系列问题,戴维森用了五个小时,向这个年轻人解释公司的与众不同之处。这样的“单聊”方式一向是巴菲特的另一位导师菲利普·费雪特别推崇的。

稍后,巴菲特回到父亲在奥马哈的经纪公司,向公司的客户推荐盖可保险股票。他自己投资了1万美元在这只股票上,大约相当于资金的2/3。很多投资人对于这个建议不以为然,甚至有当地的保险经纪人向巴菲特的父亲抱怨,这个盖可保险根本就是一个不给保险经纪人活路的公司。伴随着这样的挫败感,巴菲特在一年之后将持有的盖可股票卖出,赚了50%。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买过这家公司的股票,直到1976年,相隔整整26年。

巴菲特继续胸有成竹地向他的客户推荐保险公司的股票,他以3倍市盈率(PE)买下堪萨斯城市寿险公司,还将马萨诸塞保障人寿公司纳入伯克希尔旗下,1967年他还买下了国民保障公司的控股权。在接下来的十年,国民保障公司的CEO杰克·林沃尔特教会了巴菲特保险行业的运行机制。这个经历非常难得,令巴菲特了解了保险公司的赚钱方式。这也给了巴菲特信心,虽然盖可保险公司正摇摇欲坠。

伯克希尔除了投资410万美元在盖可股票之外,还投资了1940万美元参与其可转换优先股。两年之后,伯克希尔将优先股转换为普通股,1980年巴菲特又增持了1900万美元的投资。自1976~1980年,伯克希尔共投资了4700万美元,购买了720万股,均价为6.67美元/股。1980年这些投资升值123%,市场价值1.05亿美元,成为巴菲特投资组合中的最大持股。

准则:持续的经营历史

在盖可保险这个案例中,我们的第一反应或许是巴菲特违反了他的行为准则,很明显,在1975年和1976年,盖可公司的运营成果是非连续性的。当伯恩成为盖可总裁时,他做了一系列的改变,但巴菲特说,这种改变实质上并非根本改变。那么,我们如何理解伯克希尔购买盖可的股票呢?

可以肯定的是,伯恩成功地将公司在行业内重新定位。但更重要的是,巴菲特认为,公司没有到快毁灭的地步,仅仅是受了伤,其低成本、无中介的特许经营权优势依然存在。此外,那些谨慎的驾驶者作为公司的客户依然贡献着可观的利润。在价格优势方面,盖可依旧可以击败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