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个人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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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曾经流行过的游戏

介绍几款游戏,也让现在的孩子们开开眼界,瞧瞧他们的爸爸妈妈小时候是怎么玩耍的。

木壳枪

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左右的男同胞,小时候大约都拥有过一支木壳枪。其实木壳枪玩不出什么花样,既没有开关,也不能发射子弹,充其量不过是木匠师傅的蹩脚艺术品。之所以爱它,图的就是拿上枪后,能有几分小兵张嘎的英俊与帅气。

想想看,一位男孩子,手持木壳枪,圆睁着双眼挺身而立,这孩子的形象就和小兵张嘎一样闪闪发光了。假如没有这支木壳枪衬托身份,男孩子在伙伴圈里的江湖地位未免大跌。

弹弓

弹弓也是男孩子的必备武器之一。弹弓一般有两种,一是铁制的,一是木制的。前者比较好做,拿根细铁棒,弯成“丫”字,缠上皮筋就可以。

后者有点难度,首先得找到长成“丫”形的树枝,并且这树枝必须足够结实,能承载皮筋拉力。找到后,把树枝去皮打磨,一直打磨到手感光滑为止。然后在“丫”字的两端点各嵌入带扣的螺丝钉一枚,用以拴住皮筋。于是一支破坏力强大的武器就面世了。

那时有一同学想做一张弹弓,急切间找不到合适的材料,于是偷了他母亲织毛衣用的钢针数枚,做了一把歪歪扭扭的弹弓,后来疏于防范,被他母亲发现,被打得东逃西躲,很是狼狈。

小时候我很喜欢玩弹弓,有了这张弹弓,只觉得踏遍东山都不怕。

弹弓的出现,令当时很多人家玻璃制品的使用寿命大大缩短,并且案犯极难抓获,因为他们多数不在事发现场,都是手持弹弓远程瞄准作业。假使要对案犯进行追捕也很难,因为他们跑得比主人更快。

基于这东西射程太远,杀伤力太大,后来被家长与老师联合抵制。所以,在后来弹弓就成了管制武器,大人们看到一把就没收一把。在我们感到失落的同时,也为家里的玻璃窗、树上的麻雀窝感到幸运。

本文不推荐使用弹弓,写出来只为方便后人考古。

竹管枪

弹弓既然被禁止使用,那就得找到它的替代品,以满足男孩们好斗的天性。于是,竹管枪就出现了。竹管枪的制作并不复杂,它的主要材料是水竹,水竹比较细小,做成后,适合揣在兜里。弹药以山里的泡桐树果子为主,这种果子与黄豆差不多大小,刚好能塞进枪管。竹管枪的射程不远,因此破坏力很小,大人们对这玩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而网开一面了。

说起枪,那时候还流行玩木头做的红缨枪。我有一同学,他爸爸挺聪明的,用木头给儿子做了各种各样的兵器,刀枪剑弩斧棍等等,十八般武器几乎全了,因此他的家,对我们而言就是圣地麦加,充满了无穷的诱惑。

备铃车

备铃车是北仑土话,学名可能叫“轴轮车”,或者“滑轮车”。因为它的车身部件里,只有四只滑轮是比较有现代工业化风味的。

对小孩子来讲,做备铃车是个大工程,得集体行动,单枪匹马干不来。普通的做法是拿几块木板拼凑成车底,再拿两根木棍做车轴,装上滑轮,便大功告成。

为了省时间、赶进度,我也曾用过偷工减料的方法,在几个同学的无私帮助下,把家里的两条方凳拆了,拿凳面做车底,再拿其中两条凳子腿做车轴,装上四只滑轮,于是,一辆异常拉风的备铃车就诞生了。因为拆家什而挨母亲的几下打,却能换来游戏的快乐,那也是非常值得的。

该车无汽缸发动机,无方向盘,无天窗,无车门,四轮人力驱动,环保无污染,乘坐舒适有动感,阻力系数较大,当行驶于凹凸不平的路面时,乘坐者能明显感受到颠簸跳荡的快乐。整款车线条刚劲有力,极富运动特色,让你尽显王者风范。

有幸能坐在车上的,一般是大一点的孩子,他端坐于备铃车上,摆出统帅的派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嘴里唾沫四溅,驱使一帮比他小点的小屁孩给他加油推拉。

让备铃车启动的过程也颇为滑稽,在车子前面拴一根麻绳,由一个或两个小屁孩把麻绳系在肩上拖着前进。这些小屁孩坐备铃车是轮不上的,要能分到拉车的任务,那也是莫大的荣耀,绝不会把拉车看作苦力活。

那时候,拉备铃车,要比开宝马车来得更有面子。

但是,谁也免不了有想当老大的时候,小屁孩偶尔也会流露篡位的欲望,腆着脸请求老大让位给自己坐,但老大端坐车上不肯挪屁股,那些小屁孩就很生气,或甩手不干了,或把备铃车飞快地拉到路沟里,让老大摔个嘴啃泥。

假如要给备铃车做个广告语的话,那应该是:坐备铃车,无比尊荣的享受。

打不死

打不死的正经名字叫“陀螺”,“陀螺”这两字,恰巧是“韦驮”与“罗汉”的合成。韦驮跟罗汉,那都是法力巨大的神仙,自然打不死。可见这名字是有深刻含义的。

打不死的做法很简单,拿一截木头打磨成像子弹的圆锥形,再在圆锥的尖端嵌入一颗圆铁珠,就成了。

玩耍时,将抽打绳子缠在打不死上,往地上一抛一扯,打不死便在地上旋转起来。当它速度慢下来时,再用绳子不断抽打它的侧面,如此便能转个不停。

滚铁环

滚铁环,这是比较小儿科的游戏。找一根细铁棍,一端弯曲做成钩状,钩住铁环后推着铁环前进,以推路远者胜。这种游戏比较能吸引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十岁以上,目光早被弹弓、竹管枪等摄去了。

擦子

女孩子的游戏永远那么乏善可陈,除了“擦子”,就是“跳皮筋”。

擦子是北仑土话,具体玩法是:找四五颗麻将牌(没有麻将牌,也可用军旗代替),然后缝一只与麻将牌差不多大的小沙包,将沙包顺势抛向空中,趁沙包在空中时,将麻将牌迅速捡起拿在手中,而后再接住掉落的沙包。

玩擦子的花样很多,横放着的麻将牌算一毛,竖放着的麻将牌算两毛,两只横放的算两毛,两只竖放的算四毛等等。

擦子讲究手疾眼快,很适合灵巧的女孩子玩耍,但不适合笨手笨脚的男孩子。

那些小时候丢麻将牌玩的小女孩,现在已成长为玩麻将的悠闲女主妇,可见,童年影响一生,又印证了那句古话:三岁看到老。

如今的小孩子早已不玩木壳枪、备铃车了,他们玩变形金刚、电脑游戏。从木壳枪到电脑游戏,岁月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发展。

看着他们在虚拟世界里玩得不亦乐乎,我就会想到小时候的自己:腰里别一把木壳枪,头上戴一顶柳条编就的草帽,手持弹弓,一身披挂,全副武装,乘坐着备铃车呼啸来去,何等的威风。

当我端坐在电脑前,我的心却依然在乡下的山野间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