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垂钓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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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想在“老网”上叙说——在儿子高考的日子里

2007.7.17(周二)

我今年1月份登陆“老渔翁垂钓网”(以下简称“老网”),很快就融入了全国钓友大家庭的氛围。两三个月间,写了几篇拙作,结识了一些网友,在“老网上学到许多知识。我还参加了老网垂钓迎春征文比赛”,得到网友们的厚爱,荣获了个银奖。随后,正如一些网友所责问我的,怎么刚浮出水面不久,连个旋涡也不打一下子就消失了?

其实,我经常挂念着“老网”的钓友们,但我实在没有心思再上网写东西。憋了许久,这里,我想对“老网”的钓友们说几句,解释一下我前段时间的愁闷和这两天的喜悦心情,请见谅我“潜水”的原因。

前段时间,我一直被临近高考,但仍然很贪玩儿的儿子所困扰着。

为人之父,我确实从未管过儿子的学习。十二年来,儿子从未报过一个补习班、辅导班,不完成作业甚至逃课,我也没有斥责过他。虽然老婆经常对我喋喋不休地叨叨,埋怨我有空只顾自己钓鱼,从不抓抓儿子的学习,但我却总认为,贪玩是男孩子的天性,只要做人诚实端正,能走正道就行。并以此为借口,钓鱼一回也没误过。

儿子上高中时在班里排名是第三十六名。我当时想,努努力,只要能考上个大学就行了。

进入高三,儿子居然混进了班里前二十名了。看来考上个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我真正进入紧张阶段是在今年四五月份。

儿子一模考试竟排到了班里第十二名,我想,如果儿子再努力拼搏一下,考上所好点的大学也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令我苦恼的是,距高考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儿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进入高考“冲刺”的状态,和往常一样,该看电视看电视,该打篮球打篮球,该玩电脑玩电脑,从不去学校上晚自习听辅导;生活还是很“规律”——中午午睡必不可少,晚上10点上床睡觉;但,我却隐约听到,这小子这个时候还逃课打球。

想鼓励、想叮嘱、想关心、想……反正是担忧也好、操心也罢,刚想开口,儿子一个“烦”字就把我顶回来。这年头,高考的孩子脾气大,和家长根本不对话。不敢影响人家的情绪和状态,只好憋在自己肚子里吧。

愁呀愁,愁白了头。只好听天由命,一到周末,我没有办法面对现实,就和钓友相约,无一例外地去钓鱼。垂钓至少让我的焦虑心情暂时麻木,心境得以解脱。

从4月份开始,我几乎每周都要出行垂钓。近则百十公里、远则二三百公里,到忻州市的双乳峰水库、到大同县的册田水库、到左权县的石匣水库、到原平市的观上水库、到宁武县的暖泉沟水库、到榆社县的云竹水库……水边垂竿,烦恼和忧愁顿时少了很多。

若不是垂钓,我真不知将如何熬过这段日子。

儿子在二模和三模在班里排名分别为第十五和第十名(这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第一个好成绩)。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想着出行垂钓。

6月7、8日的高考时间终于临近了。

6月1日那天,儿子喜冲冲地拿着个红色的证书进了家门,怕我责怪,先向我声明,不要怪他呀,他可没缴(报名)费。然后得意地讲起他和社会上的朋友参加了全市的一个篮球俱乐部比赛,三十二个队循环赛,他们打了个亚军,仅比省体工队的子弟队差2分……我的脑子登时空白了一阵,都什么时候了,还逃课打球?三十二个队,怎么说也得逃十天半个月的课呀(我儿子曾对同龄的一个朋友讲,他上高三时,一周最多逃过十七节课,这事儿传到我的耳朵里委实让我担心死了)。但在这等关头上我还能说什么呢?反复犹豫,一跺脚,我还是和朋友们离家去了宁武县的水库连钓了两天鱼。期间,北京的一个钓友给我打电话,得知我还在水库边坐着,感到非常惊讶。唉!他们不理解呀:

我在垂钓中为儿子祈祷!

我的一个朋友告诫我,无论什么事情发生,都要注意别对孩子多话,别影响了孩子的情绪和状态,并指出了许多“考生戒语”。唉!那我就忍着什么也不说吧。

高考的前一天中午饭后,儿子什么招呼也没打就出了门(没人敢问干什么去)。从下午5点打手机快到7点了都不接。我只好叫上传达室的师傅,领着我到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去找他。明天就要考了,也该准备一下了吧。

直到晚上8点,我们才在一个篮球场把玩兴正酣的儿子找到。

我强忍着,装作和颜悦色,把儿子叫回了家。

熬过了漫长的两天高考时间,又进入了更加漫长、更令人难以煎熬的考后焦虑的日子——估分、报志愿、等成绩、等结果,甚至四处打听报复读班的情况。

那些天,简直是在煎熬着一个痛苦的刑期!

期间,我到大同市一个县里的水库和晋中市一个县里的水库钓了两次鱼,这两次垂钓中,我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儿了。在这之前,我为儿子填报了高考志愿。1A选的是沿海城市天津——从太原去天津可顺路到黄骅港考察考察海钓;2A选的是上海水产——干脆离垂钓专业更近些;第三志愿选的是太原的一所大学——儿子明确告我这个学校要去我去上,他要复读。

6月25日,儿子的分数出来了,居然在班里排到了前五六名左右——这是儿子上学十二年来最好的一个成绩。儿子脸上喜悦万分,长时间来第一回主动热情地对我说:“你以后就好好钓你的鱼吧!”

我让儿子看看我这些日子让忧愁增添的许多白发。

6月30日,我同钓友又一次到宁武县的暖泉沟水库,那是我很长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垂钓。

7月6日,得意了几天的儿子突然烦闷起来,提出要和我出去钓一回鱼,而且,走得越远越好。

可能,他是听到了什么不利消息了吧,或许,离7月11—13日1A院校录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吧。

我和大正驱车拉上儿子,连夜赶到三百多公里外的大同市的一个县里的水库。

在水库边支好了帐篷,儿子一钻进去就再也不愿出来。

第二天快中午时,儿子一个人拿着根竿儿,沿着水库边儿,转到很远的地方,钓上了一条三四两的鲫鱼回来了,就又钻进了帐篷里。

我心里酸楚楚的,高考的孩子确实可怜呀!

7月13日,是山西考生1A院校录取的最后一天,我精心设计了去云竹水库垂钓的一行。我们共有九个钓友前往夜钓。

不论什么结果,让我在垂钓中迎接或应对。

我终于得到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仍然让我激动万分的消息——儿子被天津大学录取了!

我居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以后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天大看儿子,然后顺路到黄骅港考察一下海钓。

下周末,如果没有特殊事情,我想先去一下黄骅港痛痛快快地考察一下海钓!

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了五六个钓友了,还有谁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