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范少爷请您移步后花园一叙,有要事相商。”
门外一婢女对着叶秋房门躬身道。
叶秋闻言皱眉,心想两人初次见面,未有什么交情,这人寻我何事?
叶秋本打算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去看看也无妨,便应了一声,起身出门。
……
日落西山,庭院花园染上一层余晖,花园里的花不复朝气,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
叶秋漫步花园之中,见到一名女子半蹲在地上,伸手拂花,眉眼间藏着丝淡淡忧愁,宛如一滴墨水置于凝固油脂般,虽小,虽淡,却化不开。
这女子正是白日城主府大厅内与范义交谈的女子。
叶秋止步不前,看着此景。
女子轻叹一声,拂花的葱白玉指微微用力,竟把那花折了下来,然后将花放在了地上。
“这花正开着鲜艳,姑娘为何将其折下?”叶秋皱眉轻声道。
女子似乎才发现叶秋的到来,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才黯然说道:“这花要谢了。”
“此花正值怒放,何来凋谢之理?”叶秋不解道。
“花开便要花谢,日升便要日落,与其承受衰败,为何不选择放手?”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间忧愁更深几分。
叶秋皱眉,感觉女子意有所指,开口道:“花开花谢,日升日落皆是自然,你又为何不愿接受?”
女子漠然而视,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叶秋没有喊住她,看着地上被折的花朵,若有所思。
……
叶秋来到后花园亭内,范义已在此等候,叶秋走进亭子,面对范义而坐。
“不知范城主邀我来此有何要事?”叶秋先开口问道。
范义将桌上一木盒推到叶秋面前,说道:“仙长请看。”
叶秋打开木盒,发现竟是一木盒的璀璨灵石,有五十颗左右,观其品质,乃是下品灵石。
叶秋皱眉,关上木盒, 问道:“范城主这是何意?”
范义笑道:“仙长此来路途遥远,本城主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仙长莫要推辞。”
叶秋将木盒推向范义,说道:“范城主有话直说便可,这礼物有些贵重,我还不敢拿。”
范义有些诧异叶秋眼中竟毫无留恋,说道:“敢问仙长名讳。”
“叶秋”
“原来是叶仙长”范义斟酌一番,说道:“叶仙长此来当是剑宗门内要求为那灵石矿而来。”
叶秋不置可否。
范义叹了一声气,继续道:“这灵石矿本城已看管数年,从未发生过任何问题,如今这产量减半,确实不是我白马城有任何克扣私瞒,而是这灵石矿产量降低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范义将木盒推向叶秋,说道:“希望仙长看在我白马城这数年的坚守情分上,替我白马城在剑宗内美言几句,白马城军民感激不尽。”
叶秋看着木盒,心想这便是张武所说的福利吧。
“明日探查灵石矿,我们自会判断,只要城主所说属实,宗门便不会有任何责难,至于在宗内美言几句,城主倒是高看我了,我入门时间尚不足半年,认识人不多,城主求我,还不如去找张师兄,他才是这次任务的领头人。”
范义闻言,将木盒再次推向叶秋,说道:“叶仙长自谦了,一入仙门便是仙,凡间种种皆蝼蚁,仙长与我们到底是不同的,至于张仙长,本城也会准备礼物奉上,叶仙长不必担心,这木盒,还请仙长收下。”
叶秋点头,既然大家都有木盒,那么收下也未尝不可。
叶秋收下木盒,问道:“范城主还有何事?”
范义道:“无事,仙长回去好生歇息,今晚府内摆宴,为仙长接风洗尘。”
叶秋点点头,转身离去。
范义看着叶秋的背影,若有所思。
……
到了晚上,叶秋按约赴宴,张文与范义已经落座,三人见礼之后,叶秋落座,不久之后张武到来,这晚宴便开始了。
张武与叶秋不怎么动筷,而张文则是之前吐得太干净,如今略有好转,见这一桌山珍海味便胡吃海喝,只是在张武的凌厉眼神下才有所收敛。
范义不停的敬酒,叶秋三人收了人家的礼,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跟着喝,这范义酒量极好,叶秋三人都喝不过他,叶秋感觉脚下有些虚浮,而范义依旧一杯一杯的喝着,只是眼中飘忽之色越加浓厚。
这时门外走进一女子,叶秋一看正是花园内偶遇的那名女子,只是此时的她脸上脂粉鲜艳,配上一身红袍,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叶秋暗赞一声。
范义见这女子,说道:“各位仙长,这是舍妹范若薇,小妹,快见过三位仙长。”
范若薇委身行礼,落座在范义一旁。
张文直愣愣的看着女子,原本喝得有些飘忽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范若薇提起酒杯,向三人敬了一杯。
原本叶秋想跟女子说几句,不过看着女子平静的眼神,以及对叶秋的视而不见便不再开口。
酒过三巡,叶秋实在受不了这酒,便告辞离去,张武也是如此,两人离席,而张文醉得更厉害,但是却不愿离去,向着范若薇讨酒喝,范若薇浅笑倒酒,张文见这女子笑容,眼神更加火热。
“仙长真是好酒量,在下自叹弗如啊。”范义笑道。
张文闻言心头舒服,摆手道:“过奖过奖,城主你才是海量。”
范义道:“小妹,敬仙长一杯。”
范若薇闻言,给张文杯里倒酒,然后给自己倒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点点酒水从女子嘴角滑落,看得张文眉毛一挑。
范义见此眼中有些厌恶,但是脸上却露出笑容,说道:“仙长莫非嫌弃小妹的酒?”
张文回过神来,笑道:“哪里话,令妹如此美艳,我哪里嫌弃。”说着强忍着腹中不适,饮尽了杯中酒。
“哈哈,仙长豪情,我与仙长一见如故,须再饮一杯。”范义喝下酒,叹息道:“可惜两位仙长离去,不能尽兴啊,也不知我哪里伺候的不好。”言语间有些落寞。
张文听言,瘪嘴道:“他俩就这样,没点人情味,特别是那个叶秋,仗着自己悟性好,对我爱答不理的。”
范义见此知道机会来了,说道:“哦?我看叶仙长为人不错,不知在山上发生了何事?”
张文滔滔不绝,在范若薇询问的眼神中说了好多话,最后喝了一杯终于不支,倒地睡去。
“来人啊,将仙长带回房间。”范义说道,眼神间清醒无比,哪有半点迷茫之色。
……
范义走进一间房屋,屋内并未点灯,昏暗一片,范义对着房内一处说道:“义父,三人都已睡去。”
“嗯~可曾问清楚了?”一个沉闷的男声响起。
范义道:“为首之人名为张武,凉月剑宗内门弟子,练气七层,其余二人练气二层,凉月剑宗外门弟子。”
那道男声响起:“练气七层倒是不弱,至于那两个练气二层?哼~这凉月剑宗真是拿我白马城不当回事。”言语间尽是不屑。
“义父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是凉月剑宗高徒,手上说不定有什么手段。”范义恭敬道。
“除了张武,其他两人不足为虑,灵石矿可安排好了?”男声道。
范义道:“已经按照义父要求安排好了,就怕他们会发现……”
“这个不用多想,他们发现不了。”
范义还想再说些什么,男声打断道:“无需多言,我自有安排,明日探查完灵石矿,安排他们进来这院子。”
范义知道这人性格,没有多说,应了一声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