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之人正是张武。
只见张武提剑出鞘,剑身青光一闪而过,已将灵气置于剑上。
叶秋眼神一凝,知道张武也懂得将灵气延伸至剑身之上,增加威力,只是对付这身上毫无灵气的普通人便下这种重手吗?
张武起手便是青云剑法,欺身而上,仅仅一招横划,面前四人手中弯刀便应声而断,四人面露呆愣,还没等惊讶便感觉事情不对,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了,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有人低头一看,竟是血液从脖滴落,原来张武刚才一剑不仅断其兵器,同时也划开了他们的喉咙,只是剑速太快,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
四人捂住喉咙,却难将喷薄的血液堵住,缓缓倒在了地上。
领头的黑衣人神色惊恐,顾不得其他,转身便逃,其余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反应太慢,张武的剑已经划过他们的眼前,那道剑光是他们此生眼前最后的一束光。
见张武再度提剑运气,叶秋开口道:“是否留他一命?”
张武没有回答,耳朵一动,听到那逃走黑衣人的方位,手上青光再闪,甩手将长剑射出,林中突兀响起一声惨叫声,随即恢复静谧。
叶秋知道,刚才逃走的那名黑衣人已经死亡。
张武回头看了眼叶秋,说道:“叶师弟,这些人乃山中恶贼,手下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而且冒犯仙人,其罪当诛。”说完便向林中走去。
叶秋明白张武的意思,沉默不语。
张武捡回了自己的佩剑,坐在地上,混着周遭浓郁的血腥味吃着烤肉,同时说道:“此地距离白马城不远了,咱们歇息三个时辰便上路,明早就能看见城池了。”
一旁的张文早在黑衣人血液喷洒的同时便呕吐不已,此时看着兄长的吃相,胃里不免再次翻滚,走到远处吐去了。
叶秋坐在地上,同样拿起烤肉吃了起来,张武看着叶秋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采。
“叶师弟果然不是常人。”
“张师兄过奖。”
一夜无话。
……
第二天清晨,三人乘马至城池门前,看着眼前的城池,叶秋心神放松了些,连日来的颠簸虽说并未伤身,但是精神却有些萎靡,此时终于见着城池,也可好好休整一番,三人带着同样的想法快马加鞭的进城。
“站住!何人进城报上名来!”城卫阻住三人去路,有人喊话道。
张武眼神一寒,手中掐诀,一道小火球突兀出现在手中,乃是一道火球术,这等术法威力不大,只是小手段,不过张武并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表明身份。
城卫见此瞳孔一缩,立马单膝归到三人面前,颤抖着身躯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拦了仙长去路,请仙长恕罪。”
张武手中火球术散去,寒声道:“一炷香的时间,叫你们城主出来迎接。”
城卫一听,赶忙告罪起身,向城内赶去。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一匹白马便赶到门前。
一白袍小将从白马上翻下,此人脸庞清瘦,五官硬朗,约莫二十岁,见到叶秋三人,赶忙抱拳道:“仙长大驾光临,白马城有失远迎,还望仙长恕罪。”声音不卑不亢。
张武闻言眉头一皱,说道:“白马城城主范增如今四十二岁,你不是城主,你是何人,为何范增不来见我?”
白袍小将歉声道:“回仙长,我乃白马城偏将范义,乃范城主义子,范城主身染恶疾已有数月,行动不便,故由我来见仙长。”
张武沉思片刻说道:“也罢,先去城主府吧。”
范义试探道:“不知仙长宗门名姓?”
张武哼了一声,说道:“凉月剑宗。”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向城内冲去,叶秋二人跟上。
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范义听到“凉月剑宗”四字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看到纵骑入城的三人,范义赶忙上马追上。
……
城主府并不难找,街道边有一最大的府邸便是城主府,三人下马,身后白袍小将终于赶到,告罪一声,赶忙下马领路。
“仙长这边请~”范义领着三人进入大堂,三人落座,范义坐于主位,喊了声奉茶,下人们赶忙给几人上茶。
叶秋尝了口茶,味道不错。
“不知仙长此来有何贵干?”范义问道,眼神看着张武,他知道张武是三人领头的。
张武抿了口茶,说道:“范增何在?”
范义神色一愣,回道:“先前所言并无虚假,父亲他确实身染重疾,不方便见客,城主一职如今由我暂代,仙长有什么需要白马城帮忙的,我必全力帮忙。”
张武哼了一声,寒声道:“我的来意你岂能不清楚?”
范义苦笑道:“若是没猜错的话,仙长应是为那灵石矿所来。”
张武道:“知道还不快说?”
范义回道:“不敢欺瞒仙长,今年的份量虽说少于往年,但是这已经是日夜赶工所得了,只是那灵石矿确实产量不高。”
张武说道:“你的意思是灵石矿已尽,非白马城私扣?”
范义脸色大变道:“仙长误会了,白马城对剑宗确实尽心尽力,私扣之事是万万不敢的。”
张武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打桌子,范义见张武不说话,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只是却不敢打扰。
过了不久,张武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张文,你去看一眼灵石矿,然后回来将情况告知于我。”
张文此时胃里还在翻滚,面色苍白,听着这话,眼里有些犹豫,开口道:“哥……师兄,我有些累~”
张武眉头一皱,眼中有些怒意,暗叹弟弟难成事。
范义见此局面,反应过来,马上圆场道:“三位仙长从宗内赶来,想来路上颠簸,受累不小,不如在府上歇息一晚,明日我亲自带仙长去灵石矿如何?”
张武是想着让弟弟先去灵石矿,这样能多捞点油水,可是张文自己不争气,自己也没办法,于是说道:“也可。”
范义笑道:“来人啊,带三位仙长到厢房休息,你们就在仙长门外候着,好生伺候仙长。”
“是~”门外来人将三人领走。
范义看着三人离去,笑容瞬间消失,眼中露出一股阴翳,与其面相极不符合,只是三人看不到了。
有一小厮从堂后小步跑来,范义凑到小厮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小厮闻言拱手退走。
此时堂内来了以为衣着素雅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鹅蛋脸,五官长得较为精致,再加上那花一般的年纪,看上去便如同一副美景,只是女子眉间藏不住的哀愁破坏了这一景象。
女子来到范义身前,问道:“如何?”女子并未多说,但是范义懂她意思。
范义轻声道:“领头的那个脾气不好,不过这种人也好处理,身材较单薄的那个最好攻略,不足为虑,至于最后那个少年,”范义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接触太少,还不好判断,但不知为何,虽说那领头的看起来最强悍,但是我总感觉那少年才是三人中最危险的,仅仅是我的直觉,但是你也知道我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
女子眉间忧愁之色更深,问道:“有把握吗?”
范义沉默不语。
……
婢女领着叶秋来到厢房内,便告退离去,叶秋看着装扮简单却有暗藏诗书意境的房间,闻着房内淡淡的檀香味,感觉极其的放松,连日的奔波确实有些劳累,此时倒是能安心放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