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排练安排在12月21号的晚自习，也就是周五。
明天有和惠吴中学的比赛，因此王越打算排练完就请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反正自己的作业已经做完交了。
今天吴旭明并不在，因此排练现场的氛围也很活跃，杨婉儿还在台上和其他主持人嬉嬉笑笑。
也许正是大家都比较放松，因此直到预定排练开始时间人还没有到齐。
杨婉儿就在上面，王越完全相信，就算她看上去心思没在自己身上，但绝对留了一只眼睛。倘若自己和木清灵……
可王越向来也不是什么爱社交的人，并不想和其他不认识的同学多交流。
倒不如出去转一转吧。王越这样想着，自己一人来到了之前和吴旭明谈话的地方，伏在栏杆上。
这时候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了，很多高一的学生冲出来去学校的小卖部买鞋东西吃，有很多就算不买什么，也要出来逛逛透透气。
这种时候坐在窗户边的同学都怕冷，是要关上门窗的，但这样一来总会让教室里的空气质量急剧下降，容易影响大脑供氧气。
年纪越大，就越少去小卖部，一是因为学校教室的安排就是如此，年级越高楼层越高，去小卖部是极不方便的，而且学业繁重，抽不开时间去小卖部。
“你和蒋允什么关系？”朱玉成来到了王越的身边，背依着栏杆，语气意外地很礼貌。
王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了？”
王越是真的不知道，前前后后因果太多了，前世暗恋她？现在单纯的是朋友？这也许是，但也未必是，谁知道呢？要是能想清楚这些关系，感情这东西就没什么意思了。
就好像夫妻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么？是亲情么？又或是介于两者之间？
换句话来讲，舔、狗和女（男）神之间的感情是友情么？还是爱情？还是简单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说不准，因人而异。
王越认为自己没必要为了朱玉成的一个问题而绞尽脑汁地去想一个问题。
“你希望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呢？”王越以同样的姿势靠着栏杆，偏过头去看着升旗台，那里是从教学楼到小卖部的必经之路。
很多时候，问别人一个问题不过是希望自己的猜想得到确认。
但人是很不讲理的，如果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么证实后又会暴跳如雷。
朱玉成似乎没有陪王越玩文字游戏的耐心：“离蒋允远一些？”
“离她远一些你就有机会了么？”王越不想打击他，就算自己有追去蒋允的意思，现在离开蒋允，也还有顾诚摆在那。
虽然蒋允对顾诚没啥感觉，但非要她在二者之间做出什么选择的话……至少如果王越是蒋允的话，会毫不犹豫选择顾诚。
朱玉成想要说些什么，但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知道我长得不帅，我很多时候表现的很不好……”
王越看了一眼喃喃自语的朱玉成，此时此刻两人仿佛从对立着的“情敌”成为了好兄弟，以至于朱玉成会在此时此刻袒露心迹。
没有人本质上是一个坏人，朱玉成喜欢蒋允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可值得批评的。
王越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和记着相关的爽文，主角好像因为女主喜欢的是原身体的主人，就觉得被绿了抛弃了女主。王越看到那里也就弃书了，能捡的便宜都捡了然后自己“精神洁癖”一下把别人丢到一边？
又或者是那种不允许别人喜欢女主，但凡别人对女主动了心都要大开杀戒强行装逼，让对方跪在地上喊爹喊妈的。
这实在是一种不正确的恋爱观。无论是在小说里，还是现实世界里，这种恋爱观念无疑是将另一半当做了自己的物品。
自从王越把他打了一顿开始，他也就再也没做过什么影响到蒋允正常生活的事了，这就够了。
“你是有很多缺点，但你喜欢的人没有理由因为你的喜欢而被迫去包容你的缺点。”
王越拍了拍不朱玉成的肩膀。
朱玉成抬头看了一眼王越：“我付出了那么……”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自己单方面付出的感情能算付出么？我还喜欢林允儿呢，林允儿就该是我老婆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但现在很多饭圈人士就是这种想法， 自己为偶像付出了那么多，因此偶像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背锅。
“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从那下面走去小卖部，买夹心饼干，”朱玉成指着升旗台的方向：“以前总是单一的口味，但后来会尝试冰激凌味，还有别的味道。”
王越咂舌：“你这样倒很像私生饭，要是被别的理智粉丝知道了你是要倒霉的。”
“你看我多关心她？”朱玉成似乎有些偏激：“有谁会去在意那么多呢？就只有我这个傻子，苦苦地去想要了解她。”
倘若顾诚此时此刻在这里，很明显会通过一些手段来和朱玉成进行一些“友好互动”。王越也隐隐有这种想法，至少作为蒋允的朋友有必要如此。
王越握紧了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朱玉成的肩膀：“行啦!兄弟，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了她变的更优秀，关心谁都做得到，这不值钱。”
王越本想说“窥视”，但想到朱玉成比较偏激的性格，还是改成了“关心”。
“这种大道理谁不懂？”朱玉成抓住了王越的衣领，口水喷到了王越的脸上：“又不是谁都像你和顾诚一样，你们是天之骄子！我没有那种条件。”
“第一，口水喷到别人脸上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而且可能会传播病毒，很不卫生。”
王越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向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二，我和顾诚从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样貌、身材都是很主观的事情，美丑不是绝对的，但不注意保护好自己的皮肤就去羡慕别人的帅气是一件很双标的事情。”
“第三，高中阶段的学习和智商无关，和方法更多一些，如果你不能找到自己的节奏或者方法，那你始终就是一个随大流的人，也许不会太差，但绝不会很好，在这种情况下去要求别人和你一样也很双标。”
“第四，第二第三点是我对你所谓的天之骄子的现阶段理解，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以温和且有礼貌地和我说。”
王越稍稍用力抓下了朱玉成的手，朱玉成十分努力地抑制想要喊疼的冲动。
虽然王越有系统的加持，但倘若没有自己的意愿和方法，有这些优势也是浪费，他见过太多聪明的人变得不聪明。
至少从智商上是如此，如果没有足够的意识去支持自己智商的使用，就好像有着爱因斯坦的智商却用小朋友的方法去解微积分。
“王越，你怎么在这！”蒋允站在升旗台那，看到了王越和朱玉成之间的“友好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