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皇帝是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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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扰了圣驾

杜宇带领着队伍行至宫门前停住了,有守卫上前盘问,只见杜宇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守卫在看清令牌后赶忙朝他行礼,礼毕,又自动退回到两旁,让出道路,紧闭的大门也随之打开。

宫门内不见太监和侍女,只有许多将士在走动,他们组成数个小队巡逻着。宫内忌疾行,马车驶的极慢。又穿过一道大门后,马车彻底停了下来。

“嬷嬷,到了,让她们都下来吧。”

“有劳副统领一路护送。”郭嬷嬷俯身,“姑娘们都下来吧。”

车内的人皆数下来后,杜宇便走了,离开数日,禁军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对于杜宇亲自护送这事,众人都是不解的,几个小小宫女,怎配让禁军副统领出马,不解归不解,却也只当是大人物闲得无聊了。

红,是这里的主色。

慕歆瑜要去的地方也就是皇贵妃所住的宫殿叫瑶华宫,但在去这以前,她将随众人入轩逸阁学习三个月的宫廷礼仪。耀眼的阳光晃得她眯了眯眼,待眼睛适应以后,慕歆瑜站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身边宏伟的建筑,自嘲道:“这便是将要囚禁我整个青春的地方吗?”

“瑜姐姐,你在说什么?”秀娟大眼睛眨呀眨,满是好奇。

慕歆瑜摇摇头,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昨夜很晚她才回房,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本以为陈招娣和秀娟二人已入睡,却见桌上的煤油灯还未熄灭,床上歪坐着的裹着被子的二人。

“瑜姐姐回来了!”秀娟困得摇头晃脑,在听见门响的瞬间,一下睁大了眼睛,从床上蹦了下来,“姐姐你用晚饭了吗?没用也没关系,我给你留了吃的。”

“只说你被副统领借去干活了,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陈招娣睡眼惺忪,也赶紧站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未睡?”慕歆瑜边说边脱下身上的披风。

“咦...你这不是副统领的披风吗?姐姐......嘿嘿嘿......”秀娟眼尖,一下就认出了。陈招娣也围了上来,前一刻的倦意一抹而去。

“你们这一脸坏笑样,在想什么呢!”慕歆瑜嫌弃地轻推开挡在前面的二人,将披风工整地放在衣架上,“回来时,副统领见我衣服单薄,心善,念着我替他干了这么久的活,才借我的。”

事实却是,起风了,慕歆瑜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萧燚本想将自己的给她,被周懿拦住了。要不是周懿拿出官职说事,杜宇自是不会如此心善借她披风的。

“快吃吧,秀娟专门给你留的。”陈招娣将一盘糕点推到慕歆瑜面前,“小孩子早就困得不行了,我让她先睡,我等着便是了,硬是不肯,还不让熄灯,说怕你回来看不见。”

郭嬷嬷领着十一人直直前行着,很快又到了一座比鄞州最雄伟的城楼还要高大的城楼跟前。三层楼,每层楼都有哨兵,底层中间有三道拱门,与进皇宫时的宫门一样,中间那道门比两旁的门宽了许多。郭嬷嬷带着她们从左边的那道门进去,这道门内便不再只有将士了,宫女和太监们来来往往忙碌着,好不热闹。十二人不再走大道直行,而是拐进了旁边的走廊。

“那便是皇上上朝的地方。”慕歆瑜顺着郭嬷嬷的目光看去,宫殿正中间挂着的牌匾上写着“朝阳殿”。

殿堂门大开着,一抹黄色端坐于殿堂之上,距离太远,慕歆瑜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就连他是老是年轻都瞧不出。数位身穿紫红色官服的大臣列于殿堂之下,他们大多数都是头低垂,微躬背,很是谦卑,有两个人却是在大声争吵着什么。

“走吧。”说罢,郭嬷嬷便大步离开了。众人从未见过这些场景,觉得有些稀奇,还想再多看看,却听得郭嬷嬷朝这边厉声呵道:“还不赶紧的!”,只得可惜地摇摇头三步两回头的缓缓跟上。

初入宫者,不论何身份,皆要到这轩逸阁学习宫中礼节,只有通过了阁中嬷嬷的考核,才算是正式成为宫中之人。历来轩逸阁的第一课便是去观看犯事宫女或杖刑,或板著,或背诵女训。

“皇上,臣妾想下娇走走,你陪臣妾吧。”皇贵妃依偎在皇帝的怀中撒着娇。只要皇贵妃一撒娇,就是要皇帝烽火戏诸侯皆可。

慕歆瑜一行人在回轩逸阁的路上遇到了圣驾,小姑娘们头一次与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不免有些紧张。

趁着圣驾还有些距离,郭嬷嬷压低声音:“莫要慌张,等下跟着我行礼。”

出发之前郭嬷嬷千叮万嘱遇见主子时,她怎么行礼,她们照做便是了,万不可抬头观瞻主子的容颜。可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萧燚揽着皇贵妃被奴才们簇拥在中间。

慕歆瑜学着郭嬷嬷右腿屈膝,双手平措至于左胸前,头始终低垂着。正在此时,不知身后何人伸手重重推了她一把,一下扑倒在地,拦了圣驾。

皇贵妃被突然冒出的慕歆瑜吓得尖叫,将萧燚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慕歆瑜想要回头看下究竟是何人动的手,却被迅速围上来的太监们遮住了。萧燚拥着皇贵妃从人群中踱步而出,她赶紧跪拜在圣上面前,紧咬下唇,该不会进宫第一日便要丢了命。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啊...”

“不知礼仪的东西!”皇贵妃还有些惊魂未定,是真是假亦不知,“拖下去,杖二十。”

皇贵妃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毒辣,二十下可是能要了慕歆瑜大半条命。一旁的郭嬷嬷赶紧跪了出来:“她昨日才入宫来,还未来得及学得宫中礼仪,恳请皇上、娘娘能看在她初入宫的份上,饶她一次...”

本不在意的萧燚在听见初入宫三字时,略一迟疑,剑眉微蹙,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果真是她,一来就惹祸。

“没听见本宫的话吗,拖下去!”皇贵妃仗着皇上的宠爱,自是嚣张跋扈惯了。周围的太监们一得令,便要动手了。

“郭嬷嬷将她带回去好生教导,再出这种情况,朕可要拿你是问。”

慕歆瑜只觉皇上的声音有些耳熟,此刻正是焦点,不敢抬眼偷看。

这种事在以往也是发生过的,萧燚却从未过问过。

“皇上......”皇贵妃有些惊讶,“臣妾被吓得不轻呢,怎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好了,朕回头便让内务府挑一对上好如意给爱妃送去。”

皇贵妃不愿就这样作罢,可皇上已发话了,她再闹,只会惹皇上不开心,娇嗔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待圣驾远去,慕歆瑜再回头已寻不出刚才是何人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