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件衣服是前日绣园送来的,据说这种布料千金难求呢,穿上飘逸灵动,仿佛弱柳扶风,美丽极了”
花泷七木讷的转头看着月安手里清简的罗裙,干净简单的剪裁,很淡的紫色没有大片的绣花,只是寥寥几针,又用少量几颗东珠作为点缀却不失高贵质感
“我习惯穿男装,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陛下宫里只怕。。。”
月安话还没说完就被花泷七闭着眼高声打断
“好了你别说了,穿”
换完衣服月安拿过刚刚端进来的盒子盛到花泷七面前
“这些都是早上陛下赏的簪子,这金簪上攒了宝石珠子耀眼夺目,这几个翡翠簪也是碧莹莹的,将军选一个带上吧”
花泷七看着一堆华贵夺目的簪子皱了皱眉
“就那个水玉的吧”
月安将簪子斜插进花泷七乌黑浓密的发间,不由称赞道
“这簪子虽朴素无华,到是和这罗裙及搭,衬得将军美极了,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呢”
花泷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丝如瀑,转动间晶莹的水玉簪折射着绚烂的光芒,坠着的流苏在头侧婉转流动,映的人活泼灵动,像极了那时花泷七,垂眸一下拔出那簪子重新交给月安
“把头发都盘上去吧”
“可。。。只有已婚的。。。”
见花泷七面色沉寂,月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照做,不一会非即墨大步进来后头跟着几个膳房的人,将吃食摆在外室就出去了,花泷七心虚的不敢看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见游星没跟着进来,月安自行的替非即墨宽衣换下了朝服。
“下去吧”
非即墨一声吩咐,顿时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花泷七抬脚也想跟着一起溜之大吉,却被人一把按在了椅子上,非即墨看着女人的头发不满的皱起了眉,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大手按住花泷七转动的脑壳。
花泷七怕非即墨一掌拍碎自己的天灵盖,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眼神乱飘,刚想大喊‘陛下饶命’头上却传来轻柔的触感,嗯?非即墨。。。这是在。。。给自己梳头??
我滴妈呀
。。。您还是震碎我的天灵盖吧
非即墨扯着女人柔顺的发丝随意绾了一下,墨发乖顺的披散垂在腰际,又绕到前面用温润的手理了理女人额头上细碎的发丝,抬起女人的下巴左右仔细看了看
这才满意的坐下准备开始吃饭,花泷七一时间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非即墨见状又笑了抬手就要再次扶上女人的脸。
这次花泷七反应过来了!
她没有屈服于非即墨的权势压迫!
也没有畏惧他高深的武功!
她站起来了!
而事实是,花泷七只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而已。。。
受到惊吓的非即墨:你有事啊?
花泷七站是站起来了,但对下一步要做什么却毫无头绪,请罪吗?对不起昨晚喝多了非礼了你,求陛下饶恕?这不是请罪,是叛逆吧。。。
非即墨第一次见花泷七如此表情,不禁“恶从胆边生”未触碰道女人脸颊的手快速伸出一把拽住女人的左臂,花泷七还未还魂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原地转体半圈。。。跌坐进了非即墨的怀里。
这下花泷七是彻底蒙了,挣扎了几下都被死死摁在某人怀里动弹不得,动手是不可能和他动手的了,不如试试喊非礼?
谁知非即墨一手牵制住女人的身体,竟还从容的腾出一只手舀了一勺鸡丝鲜菌粥递到了花泷七嘴边,花泷七气的差点没把满口的银牙咬碎
“放开我”
“不放”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
非即墨执拗的将粥递到花泷七嘴边,花泷七也执拗的抿着嘴,二人互瞪了好一会,非即墨忽然勾唇一笑
“乖,你若是不喝我就叫游星进来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听到这话的花泷七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这个耍无赖的男人,一时又无可奈何,在非即墨张口之际花泷七终于屈服一口咬住粥勺
心里却在暗暗琢磨非即墨,你他娘的以后小心了,我虽然立了誓对你永远忠诚,对你动不了手但不耽误老娘给你下绊子啊!
非即墨一看花泷七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没憋什么好心思,左右自己也不怕,于是又舀了一勺粥看着女人狠狠的吞下去,心底乐开了花
今早游星叫陛下的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花泷七的梦话说的竟然是自己。
刚吞下一口粥的花泷七转头就见非即墨笑的眉眼弯弯,那嘴角都要扯到太阳穴去了,忽然就觉得浑身一凉,这非即墨怕不是癔症了。。。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刺激到他了?
问题是自己啥也没记住啊!
“陛。。。额。。非即墨,昨天晚上。。。”
花泷七故意话说了一半就沉默了,低着头眼神直瞟非即墨。
“我知道你会对我负责的”
非即墨说话间放下汤匙轻柔的擦了擦女人的嘴角,随即就被女人微凉的小手大力的握住了,花泷七赫然起身一时间震惊、慌乱、羞愧多种情绪一齐涌上来
“我对你做什么了!?”
非即墨还是那样温柔眷恋的看着花泷七,反手抓住女人的手,十指相交,蓦然起身化被动为主动,低头俯视被迫坐下的女人,二人呼吸相闻,只差分缕就能吻上对方的唇
“你说呢?”
非即墨温柔似水可花泷七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极具压迫的气息。
两个人对视凝望着,夜游星忽然进来了,紧接着他抬步又退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关紧了门。。。
“回来”
等游星在进屋的时候非即墨低头喝粥,花泷七抬头望天,屋里三个人谁也不看谁。
“陛下,都市王、楚江王、轮转王已经在北殿七誊书房等候了”
非即墨嗯了一声放下碗,对着一旁的花泷七道
“你也一起来”
花泷七应和了一声低着头乖乖的跟着往外走,刚出了门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转身,花泷七躲闪不及直接撞进了对方的怀里,脸蛋抵着男人温暖宽阔的胸膛,慌张的想要起身却被非即墨抱了回来
男人一手插进女人柔顺的发间,一手拂上精瘦的腰,迫使花泷七陷入自己的怀里,低头贴在女人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我不保证下次你能像昨天一样全身而退”
说完就放开手大步走远了。
花泷七站在原地捂着泛红的耳朵陷入了沉思
啥啥啥?像昨天一样全身而退?他的意思是昨天自己没得逞!?好像有点不对劲,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直到月安小声提醒花泷七才蓦然醒悟跟这非即墨往书房去了。
刚才好像听见非即墨的心跳声了。。。
书房内
黄扶风和轮转王薛亭林、楚江王厉清河说着话远远就见非即墨剑眉星目意气风发,一袭紫衣气度绝伦翩翩而来
恍惚又见男人身后跟着一女子,摇曳生姿,美艳绝伦,一头长发随风飘摇,二人虽未并肩,却也让人觉得佳偶天成。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惊呆了,不是沉迷于女子的美貌,而是诧异于非即墨身边居然会带一个女人??
二人还未走近,就见屋里几人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还是黄扶风最先认出来,大喊了一声
“七七”
薛亭林和厉清河对视了一眼方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花泷七,那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了,这些年非即墨对花泷七的放纵和宠信可谓是无人能及,别说是在他身边了
就算花泷七在他的大殿上杀了人,估计非即墨都得说杀得好,没准黄扶风还得在一边递刀。
非即墨一边走上鬼椅一边思考给黄扶风腿打折的理由,而黄扶风本人却毫不知情招呼着花泷七来自己身边坐下,扯起女人的手腕左摇右摆的看了看
“你这衣服。。。”
花泷七并未接话只是抿着嘴有点无奈的看着对方,高坐上方的非即墨重重的放下手里的折扇,几人都顿了一下,开始聊及了正事。
非即墨扔下一本奏折到花泷七手里,女人有点莫名,她从不参与朝堂上的事,怎么今天叫她来还给她看奏折,虽然心里疑惑还是翻开了手里精美的折子
原来是毕南浔的请罪折子,说是毕真如在城外一病不起,他爱女心切已经不顾非即墨令其反省的命令擅自将女儿接回来诊治了
看完花泷七没忍住笑了一下,将散落在胸前的发丝拨回脑后,一抬头就见几人都看着她。
女人笑的眼波潋滟,一袭打扮配上这浅浅一笑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几人不由得被她吸引了目光。
“毕南浔如此胆大妄为,无视命令,擅自将人接回,陛下打算怎么罚呢?”
花泷七避开几人的目光,看向了高处的非即墨。
非即墨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花泷七
“你不气?”
“气有什么用,他们都是理所应当的活着,我何苦给自己添堵”
非即墨目光幽深,盯着花泷七不置一词,转而问向厉清河
“楚江王的意思呢?”
“陛下刚刚登基,人心未稳,若此时大加处罚怕是要落人口实”
一听这话黄扶风不乐意了,放下茶杯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