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南终是明白了过来
“所以你将破魂玉给了黎澶渊,可人类终究还是太弱了”花泷七微微点点头又叹气道
“那个种族没有缺陷?鬼族记仇,仙族自大,灵族无主见,妖族没脑子,神兽一族狂妄,不过这黎澶渊他也确实太傻了点,滴血认主连割那个手指都不知道,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年纪还小,总是要慢慢教养”
“哎?齐汝南,当初在军中你可是主张将他斩杀,如今竟多方维护起来了,你什么毛病?”
齐汝南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小子也太弱了,怎么还不醒”待他搭上少年的手腕疑惑的
“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几人又道
“他怎么脉搏微弱,浑身冰凉一副将死模样?”
黄扶风猛地一拍大腿
“我给忘了,他不会法术,乾时快去给他渡一点真气,要不然咱们就得在黄泉送他上路了”
花泷七:。。。你丫故意的吧?
黎澶渊觉得自己在漆黑冰凉的水里打转,一圈接着一圈越沉越深,缓缓的陷入无尽的水底,忽然一股暖流自左手起始快速的流窜至全身,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小,眼前越来越清明
眨眨眼赶走眼前最后的朦胧感,齐汝南、乾时、黄扶风三个男人围着他的头蹲了一圈,还能看见稍远一点的地方花泷七伸着脖子看向自己。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几人看他醒了又回到火堆旁,黎澶渊仔细一瞅还留了个空位,就在乾时边上,屁股刚挨到地,忽然发现那玉没了,摸遍了全身也没有踪影,黄扶风清了清嗓子对着慌乱的黎澶渊道“你伸出手”黎澶渊乖乖照做
“想象一下它的样子”
黎澶渊仔细回想了一下,不过转瞬的功夫玉佩竟赫然跃立于手心,轻轻一握又化作一缕淡光消失了
“这玉名叫破魂玉,若是没有一丝法术真气的人贸然滴血认主它便会断魂夺魄,对普通人族来说它是凶器,反之这玉可使主人与天同寿,还可吸取周遭灵气”
“弊端呢?”
黄扶风眼里浮现一抹赞赏之情,接着说道
“弊端就是多了两处出命门,第一处是这玉要是落入他人之手你这躯体便只剩一魂一魄,第二处便是玉若是碎了,任凭谁也救不回来你”
黎澶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旁的花泷七抬手蹭了蹭因为酒劲而酡红的脸,确实喝的有点多,扶着黄扶风的肩膀摇摇晃晃的起身背对几人
“齐汝南听令”
被点名的齐汝南猝不及防,连忙将盘腿坐改为单膝跪地“臣在”
“即日起黎澶渊由你教养,拿着我的腰牌,进城不必通报了”
“臣。。”
“还有,下次出征前他若是不能在我手底走过十招,我就罚你一百军棍”
齐汝南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还来不及张嘴女人已经和黄扶风、乾时一起溜远了。
黎澶渊看着齐汝南风中石化的背影,是那样的寂静,那样的 悲壮。
“在她手下走十招很难吗?”
齐汝南僵硬的回头,一脸的生无可恋,“不难”
黎澶渊:我信你个鬼。。。
阎罗王宫
非即墨担心花泷七,出了书房抬脚就往平就殿去,走了几步却停住了,不由想起了那晚花泷七的眼神,她已经有所察觉,左右自己已经隐忍了这么久,想想还是罢了,转身回了自己寝宫。
阎罗王宫位于酆都城中心与都市王府相隔甚远,花泷七独自走在开阔的石板路上,夜晚的阎罗王宫出奇的清冷静谧,下人们即使见了花泷七也远远地躲开
偌大的王宫里只有花泷七一人孤寂的影子,绕过这个宫、那个院走了半晌才悠哉的回到寝宫门口,女人醉眼迷离大步跨过门槛,不只觉的头大了,甚至感觉连寝宫都大了
推开漆黑厚重的门,胡乱的脱了衣服,拔下墨发间乌木沉華随手一撇,便爬上床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忽闻身边有人微微喘息,花泷七瞬间瞪开了眼,浑身紧绷转瞬间无尽古刀已经跃于掌心。。。
非即墨心情极差晚膳也没用老早就宽衣躺下了,辗转间听见了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一听就是花泷七那个小混蛋、白眼狼的。
她居然现在才回来???
悄没声儿的回自己屋也就算了跑我寝宫干啥来了??
非即墨不知道花泷七要干什么,稳住了没动同时提息屏住了气,透过窗外晴明的月光只见女人晃晃悠悠进了内室?三两下脱了衣服?甩手解下了簪子?爬上床安安稳稳的睡过去了???
这丫头。。。走错了吧。。。?
看花泷七睡的安稳还抢走了自己身上的被子,非即墨一时间僵在那不知作何反应了,明明是她走错了地方、睡错了床怎么心虚的好像是自己?
非即墨故意呼出一口气,果然花泷七瞬间就张开了眼,侧头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眼里的杀气弥漫,待看清是自己后女人惊讶连瞳孔的扩大了,又看了看床柱上的嵌珠整个人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就听咚的一声,本来就睡在床边的人这一下连人带被子一齐折到床底下去了。。。
非即墨赶紧坐起来,只见花泷七龇牙咧嘴的捂着腰,这才闻见了女人身上浓烈的酒气,非即墨不悦的皱了皱眉一把将拽回按在床上
“摔哪了?”
担忧的按了几下纤细的腰,花泷七却没了回声,非即墨凑近了一看,得,又睡了。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看着身边又一次睡的平稳的女人非即墨恨不得一脚给她踹下去,脚都抬起来比划了两下又作罢了,手一挥被子重新压回花泷七身上,冷风一过女人瑟缩着裹紧了被子,非即墨不知是去是留坐在那气不打一处来,游星呢?就这么让她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等等,她脱衣服游星没看见吧?
非即墨心一横赌气一般的躺下,自己的地盘心虚什么!
刚安稳没一会花泷七一点一点的凑了过来,一举将胳膊、大腿压在这屋唯一一个暖和的 自己的身上,非即墨僵硬的抬头看了看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不自然的别过头
合着自己被抢了床和被子还得顺便提供取暖?花泷七浑身冰冷,连呼出的气打在颈间都是凉的,非即墨的心一下沉寂起来,满目柔情抬手小心翼翼的替女人掖了掖被角
却听见花泷七吧唧吧唧嘴嘟囔着“
扶风,还我簪子,那是陛。。。”
花泷七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在床下了,非即墨慢慢的收回脚,面如冰霜,黄扶风、黄扶风,天天就知道和他一起鬼混,明天自己非要打断黄扶风的腿不可
忽然又觉得事情不对,碧什么?她认识的人里有叫碧什么的吗?
等等,难道是。。。毕南浔?
寝宫外
月安快步走出平就殿没两步迎面就看见了游星依靠在析栖殿门口发呆。
“见过日游星君”
“李特使?你怎一眼就知我是日游星君?”
“回星君的话,你们二人终有不同,即使面无表情日游星君的眼睛也是会笑的”
日游星低头浅浅一笑,俊朗的面容满是欣喜
“李特使不必与我这么客气,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星君唤我月安就行,我家将军还未回来,我正想去城外寻一寻”
“那你倒是大可不必去了,你们将军啊。。。”
说罢抬手指了指身后析栖殿
月安哦了一声,低头发现事情好像不对,嘴巴张大足以放下一个鸡蛋直愣愣的盯着日游星
“我。。我们。。将军。。。在。。。?”
日游星眉眼带笑大步上前一把拖住了月安的下巴迫使女人闭上了嘴,忍不住捏了捏手感极好的小脸,悄声道
“嘘,小点声”
月安将头的重量一股脑放在日游星手上,嘟着嘴只觉得一股气流直冲天灵盖,眼睛都直了。
日游星好笑的看着月安瞠目结舌的样子,收回手问道“怎么把你惊成这样”
“我还以为陛下不喜欢女人呢”
说着一边摇头一边嘟囔着什么转身走了,日游星看着月安呆呆愣愣的背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鬼使神差的抬手也托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第二天花泷七还是在床上醒来的,本来想翻身再睡一会时,烟紫色的被褥却让女人疑惑的睁大了眼,看了一眼四周僵硬的坐起身,不知所措的咽了一口唾沫
自己为啥在非即墨寝宫啊啊啊?
月安走进来时花泷七还一脸呆愣的抱着被子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啥自己腰酸背痛胳膊僵?
月安放下手里捧着的东西走到内室床边
“将军可算是醒了,陛下眼见就要下朝,将军快来梳洗吧”
花泷七张着嘴目光呆滞任由月安摆弄半晌才问出一句
“今天早上。。。非即墨。。真的是从这屋出去的?”
月安端着沁了花瓣的水的点点头
“是啊,陛下早上起来就让这殿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
花泷七懊恼的锤锤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不过自己要是真的非礼了非即墨,以他的性格应该第一时间给自己扔河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