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致的情况你们都了解,如果和我们分开,那么你们到都武城的几率同样会提升不少。”钟情看着面色复杂的张承言,将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与张承言说明。
她此番前往南域,本身就是遭到多方势力的关注,其本身的护身符也不再少数,但在多番的战斗之中,除了手上所持有的那朵只剩七片花瓣的粉色莲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防身的法器了。
而其最大的依仗,那位姓蓝的汉子去同样身陨,如今的她,就是好比一只失去庇护的雏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是极有可能会让其丧身。
故而也是基于这般的情况,钟情这才对少年说到,她不希望眼前的少年与自己一同身陨在这片大漠之中。
他应该要前往更广袤的天地,去那大夏王朝的都城,去那更北的地方看一看。
“钟姑娘,我想问一下,如果接下来我们真的受到袭击的话,如果你们有机会抛下我们自己逃走,那么你会怎么做。”张承言低头看向自己脚上那双磨损有些眼中的布鞋,没有看向那位钟姑娘,沉声问到。
“。。。。。”钟情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少年,不太明白少年究竟是何种意思。
“张承言!你放肆!居然拿着我们小娘的性命跟你们做比较?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么?小娘的性命到底是有多金贵?哪怕是你们十个南域的泥腿子都没法比的!”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沉醉猛然提高的声音,指着少年大骂。
少女沉醉声音尖锐,仿佛少年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一般。
“钟姑娘,我希望听听看你的回答!”张承言抬头没有看少女沉醉,一双坚毅眼眸深深锁住对面的钟姑娘。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钟情那双如水的长眸微微闪烁几下,浑身的气质一变“我会拼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哪怕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而让你陷入险境?”张承言问向钟情,眼神和缓了些许。
“哪怕是你们的缘故!”钟情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我愿意将我的性命交托在你的手上!”少年轻轻点头,直视钟姑娘的那双如水长眸,伸出了右手递给钟姑娘。
“作为回报,我钟情的性命也愿意交托在你的手上。”钟情眼含笑意,同样伸出手来与张承言握在了一起。
“小娘!”少女沉醉听到钟情这般,急忙低声提醒着。
小娘的性命是多么金贵的东西,怎么能够随意的就交托给别人呢?
“不用再说了,既然张承言打算与我们一同行走,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要以着性命相托。”钟情摆摆手,示意沉醉不要再说。
“那随便你吧。。。”少女沉醉轻哼了一声,虽然对于小娘这般行为不是很理解,但是如今主事并非是自己。
既然小娘心中有考量,她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在另外一旁的二愣子“我跟你们可是说清楚了,可是不要以为我家小娘这么说你们就是当真了,要是因为你们的原因让我们陷入险境,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们!”
“略略略!”二愣子冲少女沉醉吐着舌头,便又是躺在床榻之上,感受着这床榻的温暖,一副完全没把少女的话放在心里的表情。
在一旁的元兰则对少女沉醉轻轻点头,而后便是转身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今日练拳的细节。
此刻元兰身上有一股气势悄悄凝聚,滚走于周身之上,竟然是逐渐浮现一股拳意雏形,而且观其拳意之浑厚,居然与如今的张承言不相上下。
“哟,全都在啊!”妇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而后竟是见那位妇人连房门都是不敲,往房间之内走了进来。
妇人往房间之内环视了一周之后,视线重点落在张承言,钟情,与元兰三人的身上。
此刻的妇人依旧手中捧有一把葵花籽,边磕边走到房间的木桌之上,朝碗中倒了一壶清水。
“老板娘!”而见妇人如此,沉醉眉头一皱,开口便是想要呵斥这个不知规矩的妇人出去。
“小姑娘啊,我要是你的话,最好就是嘴巴给我闭上。”还没有等沉醉把话说完,妇人饮了一碗清水,而此刻右手之上似有一物掷出,目标正是少女沉醉。
而原本皮肤白皙如同羊脂美玉一般都少女沉醉那张美丽脸蛋之上,竟然是浮现一抹淡淡的血线。
而在少女沉醉的身后处,一颗漆黑的葵花籽钉入木墙之上,木墙瞬间出现一个豆子大小的窟窿。
少女沉醉伸手摸向自己的脸蛋,粘稠的鲜血映入眼帘,让少女沉醉不住一愣,连着惊叫都是早已忘记。
“二愣子!元兰!到我后面来!”张承言此刻面色一沉,低声呵斥二愣子与元兰赶紧来到自己身后。
钟情此刻同样是紧握自己怀中那把粉色莲花,如水的温柔长眸此刻同样布满杀意,死死的盯着眼前坐在木凳上的妇人。
而如今的妇人云淡风轻的坐在木凳之上,依旧悠闲的磕着瓜子,那张布满青色胎记的面容之上,写满轻松与闲适。
“啧啧,真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婶婶我可是越看越喜欢。”妇人磕着瓜子,看向如临大敌的张承言,媚眼如丝。
只是妇人的相貌着实着实不堪,此刻如此作态非但没有让其平添几分美感,反而却是更添几分丑态。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出门迎客,那么久该遵守迎客的规矩。妇人这样子的作态,怕是有些不妥吧。”钟情前进挡在张承言的身前,手中紧握那朵粉色莲花。
“哟,就这么护着你那个小情郎啊。”妇人看向钟情,啧啧称奇。看了一眼钟情身后的张承言,露出一个理解的模样“理解!婶婶能够理解。要是我家男人也长成你家小情郎这般模样,婶婶我也这么护着。”
“夫人说笑了,我与张承言不过就是普通朋友而已,绝非夫人所说的那般关系。”妇人这般话语,让原本脸皮子有些薄的少女脸颊一下便绯红了起来,极力想要撇清关系。
“还请夫人赶紧离开,否则就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钟情再次紧了紧自己身上只剩七片花瓣的粉色莲花,以一种威胁的语气对妇人说到。
“啧啧,你这妮子,咋就这么不识逗呢?”妇人白了钟情一眼,坐在木凳之上巍然不动,美玉离开的意思。
“不过要婶婶离开嘛,那也是没办法离开的。”妇人眼波流转,在张承言与钟情的身上打转,最后视线停留在张承言身后的元兰身上。
“唉,谁让婶婶嫁了一个那样的汉子呢?正事不做,天天就想着吃别人的心肝。婶婶这苦命的人啊,可不就只能帮着他挖人心肝了?”
“所以妇人的意思是,看上我们了?”听到妇人说到吃人心肝之时,张承言往前踏出一步,将钟情往后一推,挡在钟情身前,浑身拳意滚走。
“嗯,这个是当然。我家男人说过了,寻常人的心肝,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些甜点而已。武者的心肝对他才算得上补品。至于像你们这些年轻天才的心肝嘛,那可的最上乘的补品的啊!”妇人眯眼看向张承言,两指手指拿起一粒瓜子,对准张承言左右晃荡。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今天要来取我们的心肝?”张承言眼神坚毅,直直的看向妇人,浑身上下拳意滚走,丝毫不觑眼前妇人。
“诶,放心吧。婶婶当然不是今天要你的心肝。”妇人摇摇头,将手中的那粒瓜子送入口中。
“我家男人说了,下面的那群家伙已经足够让他饱腹一顿了。至于你们嘛,可是要沐浴更衣之后,让你们品足了恐惧的味道之后。再亲手将你们的心肝从胸口取出,趁着你们还没有断气的时候,将你们心肝当着你们的面给吃下,这样可还是真的入味。”妇人看了一眼手心没有多少的瓜子,挑拣出一个较为顺眼的瓜子。
用大拇指的指甲抵住这粒瓜子,而后猛然往下一划,这粒葵花籽一分唯二,里面的瓜子仁被妇人取出,送入口中。
“夫人这样,可是不怕一会儿蓝大哥他们过来,找你们算账么?”钟情看向妇人,面上惨白的一片,显然被妇人的话语给吓着了。
而后又是见钟情看向妇人,虚张声势道。
“蓝大哥?小姑娘,你说得应该是前不久跟着你们一起过来的那位洗髓境的汉子吧。”妇人一愣,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对钟情捂嘴轻笑。
“小姑娘,你可是真的好笑。真的以为那么几句话就能骗得过我么?”
“当初那位汉子对于你可是那般的重视,想来哪怕有天大的事情,也一定会以着你的安全作为第一考量。”
“而且早在进入这家客栈的第一天,那个汉子便是发现了我们这家客栈干的勾当,只是当时以你的安全作为考量,只是警告了我们夫妻两人之后便是带着你们离去。”
“小姑娘,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才是能让那个心思缜密的汉子让你独自一人来到我们这家黑店呢?”
妇人的声音轻柔,语气之中却是暗含十足杀意,妇人此刻双眸看向钟情,眼中含笑。
而反观少女钟情,在听到妇人如此这般话语之后,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怎么都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