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涌动的辛岑国都,一时间都开始往城门口走去,一些外地人,也该回到自己的家里了,正值秋季,一些农户更是要回去忙着收自家的庄家,辛岑多是旱田,一年四季的收成全靠这一季,不像南域种的水田,天气湿润温暖,一年四季可以多次收成。
客栈里,沐霖云沉沉的睡去,被药液包裹的小眼球一直躲在沐霖云的怀里,似乎是它可以感受到外人的气息,直到小郡主出去,它才探出来,眨了眨眼睛,一直在看着沐霖云,此时的它十分信赖沐霖云,毕竟是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它打算守在沐霖云的身边,此时的那个小眼球周围的神经和血管已经开始生长了出来,只不过被药液形成的“蛋壳”给包裹住了,小眼球感觉自己应该要不了几日就会长出身躯了,只不过应该无法恢复以前那英俊的身姿,千年的生机草虽然可以让自己焕发生机肉死人医白骨,可是自己的兽核已经不在了,也就是它原本的心脏。
兽族的心脏具有极强的生命力,比人族可以多活数百年,更有些可以活上个千年,是兽族的象征,兽族的心脏较为坚硬,就好像一颗水晶一般,那里面承载着这个兽族的全部生命力,好在这个小眼球机智的一批,最后把一部分生机送到了这只眼球上,拼劲全力才从那只荒夷兽的口中逃了出来。
在那只荒夷兽吃自己身体的时候,自己一个咕噜就顺着牙缝掉了出来,不过后来为了保存生机,就陷入了沉睡。
直到后面发生的事,在丹炉里偶然得到生机草,又让它醒了过来,不断的吸收药力,才能够坚持到现在,小眼球想哭,可是自己只剩下一个眼珠子,根本就哭不出来,小眼球再次回到了沐霖云的怀里,小眼球打算以这个丹药为“蛋壳”等自己恢复出原有的身体时再出来和自己刚刚找到没有翅膀的“母亲”相认。
丹药逐渐变得混沌,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借助圣品丹药的药力,那只眼球不断地生长,此时的小眼球好像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明明丹药很小却可以让自己长出身体和躯干,这原本是这只眼球前身的能力,可以借助周围的环境制造出一个小型的空间,这多半是雄鸟在筑巢的时候会去做的事情。
现在它不得已只能现在去做了,这是生命的本能,刻在DNA里的记忆,不会因为发生过什么事就会忘记,就好像人族为了繁衍,哪怕没有人指点也是可以遵循本意去做一些事。
丹药之中的空间那只眼球的鸟首基本已经成型了,只是还没有生出肌肉,只要神经血管还有一些骨骼在慢慢往下延伸。
这些事情都是沉沉睡去的沐霖云所不知道的。
辛岑国都的王家也是刚刚接到衙役们的消息,说是王温宣当街侮辱世家子孙,让他们去大牢里看看,衙役们平日里深知世家的蛮横,王温宣虽然平日里游手好闲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可是毕竟罪不至死。
如果落到白家和黄家手里,哪里能有他的好,大牢里王温宣的随从死了的消息早就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也是知府通知自己过来,给他王家报个信,也许还可以救出来。
王父知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一夜未回,以为他又是在那个花街柳巷过的夜,却是不曾想到会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情,王父连忙动身赶往辛岑白家,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自己的这个独苗给救出来,不能就这么死了,哪怕是要他王家所有的财产亦或是自己这条老命。
张砚鸣回到府上因为疼痛一夜都没有合眼,这个时候,王母来到了张家,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王温宣的事,张砚鸣听到后,心里想到了黄屛展,心中想道:“那黄屛展应该是知道我和王温宣的关系,他在昨晚的酒桌上却对这件事只字不提,是何居心?”
王母这个时候哭的是痛彻心扉,竟然晕倒在了张家,张鲟狞看了一眼张砚鸣,头微微向一边看了一看,示意张砚鸣过来说话。
“你怎么看?如果要去救人,恐怕最后还是要和白家和黄家扯上关系,你是要与辛岑三袖交好,日后找寻机会出人头地的,这件事我们张家不该管”
张鲟狞心思全都在以后能够成才的张砚鸣身上,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不想过问。
“父亲,辛岑国所有人都知道孩儿与那王温宣交好,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张家袖手旁观会落人话柄,孩儿去黄家试试应该可行”
张鲟狞听到张砚鸣的话也是不好阻拦,叫来几个小人将王母抬到客房,又找了几个丫鬟伺候着,打算找些银两去牢里看看王温宣,毕竟这个时候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两家交好的表象还是要维持的。
张砚鸣去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昨夜因为疼痛自己原本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只能换一身衣衫,去找黄屛展,张砚鸣出了张府到了现场皇宫,守门的侍卫告诉他,比试已经结束了,黄屛展和白雪晨都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一时间张砚鸣也是犯了难,张家虽然咋辛岑还算有点地位,可是和那些个世间相比,还是太过于渺小,根本就不够看,但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黄家试试。
黄家在辛岑的家宅院落很是宏大,门口的立着两个石狮子,周围的墙体红砖绿瓦,光是在远处望去,就比自己的张家大上两倍不止,张砚鸣走了上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伙计,一身的衣服都是锦缎绸罗缝制的,趾高气昂道:“你谁啊!”
张砚鸣虽有不喜,但是此时有求于人,不得不和气些,回道:“我找黄屛展,黄公子”
黄府的小伙计擤了擤鼻涕,呵呵笑了两声,直接把门给关上了,在门口的张砚鸣脸上的表情很是有意思,脸都绿了,这个时候还在门口的张砚鸣,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另一个声音问道:“谁啊?”那个开门的小伙计说道:“不用管,估计个招摇撞骗的傻子,说是找咱们家少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穿的还没有我好,就是给我提鞋我都嫌他下贱,哈哈哈…”
张砚鸣最后只听到两个一起的笑声,张砚鸣眼神变得阴沉,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过了许久,张砚鸣松开拳头,转身离去,打算去大牢里看看王温宣,张砚鸣心中想道:“不过是黄家的一条狗,等自己进到了忘心宗,实力强大了,一定回来杀光他黄家的所有“恶犬”黄屛展你等着,这笔账就记在你的头上了”
至于去找白家的王父结果可想而知,也是吃了瘪,不过他不像张砚鸣迟了闭门羹就转身离开了,毕竟自己儿子的命就是他白家的一句话,他只想求他们出面放人,几次的敲门给白家的仆从惹得不耐烦,直接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张鲟狞先一步到的大牢,看到坐在大牢窗边发呆的王温宣,叫了一声:“王贤侄王贤侄…”王温宣听到之后,连滚带爬的到了大牢门口,苦苦哀求张鲟狞救自己,张鲟狞心里一阵厌恶,但是此时也不好发作,只是随声附和,应承下来。
一刻也不愿久留的张鲟狞随便客套了几句就走了,无非就是贤侄受苦了,叔叔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父亲已经去想办法了,我也会尽力的。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最为简单的客套话,此时却成了王温宣最后的救命稻草,因为他听到白雪晨曾下令处死自己这个登徒子,现在的自己随时都会死在大牢里。
张鲟狞在走出大牢的时候,见到张砚鸣也是迎面而来,张鲟狞问道:“如何?黄家帮不帮忙?”
张砚鸣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自己在黄府的事是再也不愿意想起来了,张砚鸣看到自己的父亲从大牢里出来,问道:“王温宣怎么样?还活着?”
“嗯,牢里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就剩一口气,王温宣倒是运气好,就受了点皮肉之苦,无碍,死不了”
听到张鲟狞的话,张砚鸣回道:“父亲先回去吧!既然王温宣还没有死,出于友情我必须走个过场去看看他”
张鲟狞点了点头,就走了,张砚鸣打点好上下,花了点钱,就下了牢里,牢里面阴寒湿气很重,刚进来就是一阵恶臭袭来,牢里面的人都是在各自的牢间里吃喝拉撒,那有个不臭的道理,张砚鸣强忍着恶臭,跟随着衙役找到了王温宣的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