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比我的反应更快,拦在我的前面,冷峻的眼神告诉我们,此刻的他高度警戒,对白袍的戒备已经到达峰值。
可以说,只要白袍动动手指头,司南就会第一个冲上去与之拼命。
“白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司南说这句话的时,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深寒地语气恨不能把白袍给斩杀当场。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白袍,他给我们的感觉完全不同,再加上司南的紧张神情,大家都担忧起来。
“你说我看到什么,你又看到什么?”
白袍把手背在身后,脸上不屑神色完全展露出来,不像之前那般总是藏起,偶尔才会面露狰狞。
“我看到你大杀四方,涂炭生灵……”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白袍的一举一动,手里不知不觉出现两道如剑一般锋利的阴气。
“嘶——”
闻言,我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白袍的目光更加紧张,这八个字可不是随便乱用的,那与九华的造成的可怕结果有什么不同?
“只是大杀四方吗?”
白袍摇了摇头,他背着手向前,衣摆无风自动,眼神不经意地落在司南的双手,淡笑道:“如果我真的要动手,你以为你那些小手段对我有用吗?”
司南皱了皱眉头,丝毫不惧白袍的威胁,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哦,是吗?”
一阵阴气迅速包裹白袍然后消失,眨眼间出现在司南身后,白袍就站在一边,依旧是背着手,但那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骤然间爆发出来。
“轰——”
惊起一地白色的冰屑,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放射,厚厚的冰层爆发出一圈又一圈的裂痕。
力量,竟强大如斯!
“什么!”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袍,要知道这是存在于数百万年的冰层甚至数千万年,如此坚固的冰层被他的气势给震裂。
更恐怖的是他的速度……
等他说完话之后,司南才堪堪转过头来,脸上除了震惊就只有震惊!
“怎么可能!”
白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看到的是,我站在珠峰之巅,俯瞰属于我的世界。”
“敢有不敬者,杀之。”
“敢有不从者,杀之。”
“敢有反叛者,杀之。”
短短三句话透着鸟瞰整个天下的狂暴气势,仿佛看到一尊杀神站在世界之巅,杀气笼罩所有人,只要他想杀,那人就必须死。
“咕噜”我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向白袍,这就是第一任家主嗜杀成性的白易吗?
怪不得司南这么提防白袍,原来一旦白袍的杀气如此之重,令人胆寒。
“你敢!”司南猛地转身,手中聚集的阴气在这一刹那间暴裂开来,直接袭向白袍。
白袍却没有一丝一毫躲避的意思,任由阴气朝他袭来,当作空气一般。
“自大!”
司南没有停下,手势一个翻转,刹那间两团阴气散开各自化作五道灭魂黑符。
“狂妄!”
翻手向天,做祈祷的手势,鞠躬朝下,双手似祭拜天地,随着他呢喃的咒语,四周的阴气开始汇聚,最终汇聚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
“摄魂,起!”
他嘀咕一句,黑色漩涡如龙一般,张嘴一吸,顿时一阵飓风呼啸,漩涡笼罩白袍脑袋之上,随时随地将他吞噬入腹。
“你以为这样就能对我造成伤害吗?”
白袍淡淡一笑,并没有因此紧张,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
“那就试试!”
司南一声吼,灭魂黑符瞬间增大,印在白袍的身上,而漩涡也在这一刹那吞噬白袍。
霎那间,鬼哭狼嚎地吼叫声想起,白袍身上的阴气如同蒸发一般,向着四周散开,气息猛地削弱,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白袍会降低数成的力量。
但是——
白袍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死!”
司南冷峻的脸吐出一个字。
灭魂黑符猛地爆炸,如龙的漩涡也在同一时间炸裂,白袍瞬间消失在黑色的阴气之中。
“这……”
我们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动手,一时间竟忘了出手阻止,紧张万分地看着隐藏在阴气之中的白袍。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若是打起来,那只会让九华坐收渔翁之利。
但潜意识中,我们支持司南的做法,白袍这一趟北海雪原之行太诡异了,与之前可以说是完全颠覆。
“呵呵,我说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对我造成伤害吗,你错了,这根本不够,你我的实力在之前就已经产生距离,而在通过三生门之后,我看到了我的过去,记起了某些事情,从而实力得到回升,现在与你的差距已是天差地别。”
白袍的声音从阴气中传出来,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连身上的白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我如今几经全盛,你虽然经过‘过去之门’,可你并没有任何的进步,你舍弃了过去,而我和你不同,我唤醒了过去,找回了我的力量。”
“找回了力量?”
我震惊地看着白袍,那岂不是达到天师境界?
“不……他现在还不是全盛,尽管他很强,但是他并没有达到全盛,但仅此,他已是天师巅峰!”
司南的话在脑海里响起,声音中带着震惊和焦虑,沉声道:“我在过去所见到的他,就如一尊杀神,挥手阴气笼罩一座小城,片刻榨干无数人的灵魂,眉宇之间没有一丝犹豫之色……若是真让他变回原来的模样,那危害只怕不弱于九华。”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听他这么一说,看向白袍的眼神变得骇然,若是他杀心一起,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放心,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把他给杀死!”司南咬牙切齿道,紧张地看着朝他走来的白袍,飞快在地上画着符文。
白袍冷笑道:“没用的,我若是想杀你们,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动手,若是不信,你们的咽喉处有阴气环绕。”
我一摸咽喉,果然感觉到一丝冰凉,瞬间睁大眼睛,白袍说的没有错,若是他想杀人,恐怕我们早已经没了脑袋。
“我虽然恢复了以前的力量,但我还是白袍,不是嗜杀成性的白易。”白袍停下脚步,站在司南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你怎么证明?”司南还是不相信。
白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道:“我用不着证明。”
说罢,他扭过身去,把后背留给司南,向前走去。
司南瞧准机会,小腿微微弯曲,仿佛在伺机而动,后背的血肉在蠕动,大有展开黑翼拼命的架势!
但就在他要冲上去得那一刹那,不知怎么的犹豫了,而就是这一点,就保住了他的性命。
“别妄想能杀掉我,若是你找回自己,找回当年那个同样喜欢杀戮的天级第三冥器,或许你我还有一战之力,不然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白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完全没有把司南的攻击放在眼里,他真正的目标是前方不远的一条河。
“咕噜”我紧张地看着司南,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来,眼睛把他盯得紧紧的。
司南眼中的神情不断变化,最后叹息了一声,摇头道:“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试一试他有没有杀意,现在看来……他还不是白易。”
“呼——”
我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才不管白袍是谁,只要不杀人就成,朋友之间的想杀不是我想看到的,只是……
目光落在远去的白袍背后,有些复杂,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什么,神秘多得不必九华少。
暂时把争端压下去之后,再往前就是一条冰水融化的地下河,仅仅只有五米宽,但白袍却止步不前。
“怎么了?”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毕竟刚才他的实力稍稍展露出一丝,就已经可以碾压我们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小心。
“河内有古怪。”
白袍眼睛注视着呈现冰蓝色的河流。
我低头看去,由于是冰融化成水,十分清澈,再加上并不深,一眼到底,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古怪?
“我能感觉到,这里面有我熟悉的感觉。”
徐若兰走上前来,蹲在河流边,疑惑地看着河水,竟是伸出手去触碰。
“慢着!”
林小雪一把扯住徐若兰的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别乱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张威点点头,表示同意。
只有江涛沉默不语,我觉察到他似乎有话要说,瞅向他道:“江涛,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话直说。”
江涛皱了皱眉,这才开口道:“这里乃极寒之地,水遇空气都能结冰,怎么可能会有一条河流?”
没错,在北海雪原表面的时候,拉个尿都可能冻结冰,更何况是地下好几百米的冰层,要么底下有热源,比如岩浆,要么这条河里面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试一试便知!”司南冷冷喝道,黑翼猛地从后背展开,霎那间飞过冰河。
我们紧张地看着他,只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司南好似也没有感受任何不对劲,就要对面的地上。
我们齐齐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我们多虑了。
“轰——”
忽然一声巨响,司南脚底下的冰层骤然塌陷,一道卡车般大小的巨大虫子张开巨口,锋利的獠牙下一刻就要把他吞进嘴里。
我瞪大了眼睛,被这一幕震撼,原来有问题的不是冰河,而是冰河对面的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