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安徒生童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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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在沙丘周围(3)

吃了晚饭,他们三个人一起手拉手去看夕阳。天边的彩霞红透了半边天。在丽斯眼中,普迪卡和查尔斯都是那么英俊,但普迪卡比查尔斯更英俊,查尔斯是一个大哥哥,他能照顾人。普迪卡比查尔斯豁达。她觉得普迪卡和查尔斯都很优秀,但她更喜欢普迪卡一些。普迪卡是真心喜欢丽斯的。查尔斯感到了莫名的伤心,他有点嫉妒普迪卡了。就这样,那个傍晚,那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傍晚,就成了他们矛盾的开端。

送走丽斯的人,不是普迪卡,而是查尔斯。因为查尔斯和丽斯的家都住在小岛的南边,并且,丽斯的家离查尔斯的家不远,这多少令查尔斯感到了一点点欣慰,也让他感到了希望正在朝他招手。查尔斯是个做事沉稳的人,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属于他的机会。他是爱丽斯的,他也认为,这刚刚是开始,是他们三者之间爱情故事的开端,普迪卡不过是比他脸庞长得好看些,但查尔斯不会轻易服输,这是他的性格和一贯的作风,他仍然有很多机会,他不会忘记他的身份,一个老大哥的形象,这是他的优势。他要比普迪卡显得成熟一些,女孩子喜欢成熟的男人,对这一点,查尔斯又充满了自信。查尔斯自己有信心追求到丽斯。查尔斯认为自己必须活得像查尔斯。

天黑了起来,普迪卡和他的养父都要留下查尔斯和丽斯第二天再走。查尔斯对普迪卡和普迪卡的养父诚恳地说道:“普迪卡,伯父,很感谢你们盛情款待了我们,我和丽斯都很感激你们。我们是朋友,况且我和丽斯都会经常来你家做客的,有的是机会。再说,我们还没有跟父母亲打招呼,怕他们惦记着,希望你能够体谅!”查尔斯说到这份上,令普迪卡和普迪卡的养父都不好再挽留他们。养父觉得查尔斯说得对,在他眼中,查尔斯是个不错的人。普迪卡的养父同意了查尔斯和丽斯回家,查尔斯就这样拉着丽斯的手离开了普迪卡的家。他有自己的聪明之处,就在这个回家的晚上,查尔斯在半路上占有了丽斯,夜晚的大海令人不寒而栗。查尔斯和丽斯他们划着各自的船顺着海风往家里赶。

他们在大海碰到了狂风大浪,丽斯身体薄弱一下子就被打翻到大海里,她的船也打翻了。查尔斯身强体壮。他看到了丽斯落入大海里,便扑通一声扎入大海里,奋力抢救丽斯。他马上就把丽斯救上了海岸。然后又扎入大海里把丽斯和他的船硬是拖了上来。他们俩全身都被大海打得精湿。查尔斯又四处奔波找柴火,他终于燃起了一堆篝火。他们在大火前烤干自己的身体和衣服。在大火前,他们看到了彼此的秘密。就在那天晚上,丽斯成为了查尔斯的妻子。查尔斯很高兴。丽斯觉得普迪卡离自己越来越遥远,而查尔斯却离她越来越近。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身强力壮的查尔斯,跟查尔斯在一起,令她十分快乐。

不久,普迪卡、丽斯、查尔斯又相遇在大海上,他们都打了很多很多的鱼。普迪卡又高兴地邀请丽斯和查尔斯到他家去做客。但是被查尔斯拒绝。他不想给普迪卡任何亲近丽斯的机会,因为丽斯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查尔斯脸上有些不高兴,他对着普迪卡说:“我亲爱的朋友,今天不行了,以后也不行了。因为我和丽斯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要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亲爱的朋友,因为丽斯是爱我的。所以今天丽斯她会到我家里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跟着来。”普迪卡听完查尔斯的话,差点要从船上跳入大海里,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的脸上显示出惊人的平静,他好像对查尔斯刻意挖苦的话语不屑一顾。他淡淡地看了丽斯一眼,冷冷地问她:“丽斯,是不是这样?你应该好好的告诉我一切,知道吗,告诉我一切!”但是,丽斯只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普迪卡自己为自己点了点头,他划动了自己的船。边划边说:“好吧!朋友们,祝你们幸福!”他头也不回,划着他的船走了。

两周以后,普迪卡的养父就被上帝拉上了天堂。普迪卡的养父自从他的妻子死后,就得了一身的病。

但是,他一直瞒着普迪卡。因为家里穷没有钱治病,再说,他也舍不得浪费钱,他认为他自己死定了。

普迪卡的养父一死,普迪卡就继承了家业,他现在有了两间房子和一个厨房,外加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院子,普迪卡现在是孤单一个人,他失去了亲情。

没过多久,查尔斯来找普迪卡了。普迪卡仍然把他当好兄弟好朋友看待,他没有想到查尔斯会说出那样不知羞耻的话,普迪卡看穿了查尔斯。

查尔斯,这位比普迪卡大一岁的身强体壮的家伙,他夺走了普迪卡的丽斯,关于查尔斯夺走丽斯的事情真相,是普迪卡后来知道的。普迪卡就这样眼睁睁地让查尔斯得到了丽斯。普迪卡刚开始还不能接受查尔斯夺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丽斯。但过了几天后,还是想开了,他只希望他的两个朋友能在一起生活幸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不久,查尔斯哭丧着脸找到普迪卡,他几乎流出了眼泪才说出来。查尔斯对普迪卡说:“我亲爱的朋友,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的父母以及我家的房子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被海风吹走了。我的父母死了,是挂在一棵大树上,衣服缠着树枝。树枝一断,他们从高高的树枝上掉了下来,摔死了。在他们的背上还压着又粗又大的树枝,他们就这样死了。

在那个夜晚,强大的海风把我家的木房子吹跑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还有,我马上就要和丽斯结婚了,我必须把她娶回家,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有房子,我什么也没有,我今天来想求你帮帮我,能不能把你的房子借给我用?”

“喂,你说什么?我的朋友,你的父母和你的家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被海风吹走了?你的父母还被海风吹死了?

”普迪卡伸出双手搔了一下后脑勺。“查尔斯,不是我说你,你太没有良心了。你竟敢诅咒你的父母,难道你的父母对你还不够好么?”普迪卡越说越激动了起来。“你怎么老是说我诅咒我的父母呢,那天晚上的事实就是这样,大海风是造成我的父母死亡的最直接的原因。它们是残害我父母的凶手!”查尔斯在分辩着。“好吧,那么,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呢?”普迪卡追问查尔斯。“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吗?”查尔斯脸通红了起来。普迪卡看得出来,他是想说又不敢说,但是普迪卡不愿意他这样,查尔斯吞了吞喉咙,他说:“那天晚上我和丽斯在树林约会。”普迪卡听到了真实的情况,对他的这位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彻底失望了。普迪卡说:“你太令我伤心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以后是不是好朋友,以后再谈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查尔斯的脸抽搐了几下,但是马上又平静了下来,他非常了解普迪卡的性格。查尔斯想了千万条借用普迪卡房子的理由,他马上又哭丧着脸说了出来:“亲爱的普迪卡,要知道我们曾经是拜把兄弟啊,你就忍心看着丽斯整日为自己没有房子而发愁吗?你可是个善良好心的人啊!你要帮帮我,帮帮丽斯!”

普迪卡骂了一句:“你没有脸再来见我了,父母没有好好保护,只记得谈情说爱,去你的吧!”查尔斯走了,普迪卡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走回去的样子已经把他心里的真话表现得淋漓尽致。普迪卡觉得很痛苦,他想到了他的养父,一生勤劳、俭朴的一个渔民,在临死的时候还不忘告诫他做人要真,不要去欺骗别人。世界上有因果报应,做坏事的人迟早都会遭到报应,好人终会有好报,普迪卡把他养父这句话记在了心上,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

普迪卡又想到了丽斯,他想到丽斯的处境是尴尬的。他真为丽斯感到伤心,丽斯马上就要嫁给这样一个人了,一个真真实实的伪君子。普迪卡明白了丽斯的苦处,他在深深地祈祷丽斯幸福美好,但他马上就不敢再为丽斯祈祷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丽斯已经一瘸一拐地拖着受伤的身体在艰难的一步一步向他的房子靠近。普迪卡看到丽斯这个样子,心都快要碎了。他曾经深深喜爱过这位美丽的姑娘,他快步从家里跑了出来,他迎上了丽斯。丽斯一见到普迪卡就哭了起来。普迪卡也无声地掉下了眼泪。丽斯说:“普迪卡,你要帮帮我啊!”普迪卡说:“丽斯,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是不是那个可恶的查尔斯,如果真是他,我会帮你教训他。”丽斯说,“谢谢你,普迪卡,我的好朋友。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关心我,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是查尔斯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他催我来向你借用房子,因为他家的房子被大海风吹走了,他还要跟我结婚,没有房子是不行的。你曾经是他的好朋友,你帮帮他吧,我知道你心里很恨他,但是这已经过去了。你是个大度的人,原谅他吧。他还说,如果我也借不到你的房子的话,他就要打死我,你看看,普迪卡,我被他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一定要帮帮我,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帮帮我们吧!”丽斯一边说一边哭,真是泪如雨下,想控制也控制不了。普迪卡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在查尔斯面前妥协,但是普迪卡还是妥协了。他再也看不下丽斯受苦受难的样子,因为丽斯的双腿都被查尔斯狠心地打弯了。鲜血还往裤管里流着呢。普迪卡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他再也不敢再耽搁了,他知道查尔斯所做的一切都是险恶的。但他还是顾念到了他们曾经是朋友,他还深爱着丽斯,这个美丽又可怜的姑娘。还没有被查尔斯娶过门,就被查尔斯打成重伤,鲜血淋漓,不堪入目。他答应了身受重伤依然是那么美丽的姑娘的请求,他把房子借给了查尔斯。

普迪卡真是一个好心人。不过,他对丽斯的情意并没有减弱,他仍然是深爱着美丽的丽斯姑娘。他对丽斯姑娘说:“来吧,我的朋友,我帮你治治脚吧。”丽斯不愿意普迪卡动她的腿。普迪卡觉得应该立即治疗丽斯的腿伤。当普迪卡伸出手要去摸丽斯的脚时,丽斯敏捷地抽回了她的脚。普迪卡是聪明的人,他看出了丽斯的腿是假伤,丽斯把自己装成了受伤的样子来欺骗普迪卡。普迪卡伤心极了,他问丽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哪?你不知道我是爱你的吗?你这样欺骗一个深爱着你的人,你的心里真的好受吗?”

丽斯说:“普迪卡,现在你什么都明白了,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其实,我也不想欺骗你,但是,我现在嫁给了查尔斯,我就应该为他着想,他现在是家破人亡,没有房子,你要知道他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啊!当然,我知道你心里很恨他。但是你要知道,他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呀!原谅我们吧!普迪卡。”丽斯说完,站直了她的身子,她的腿安然无恙。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普迪卡。普迪卡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丽斯是害怕普迪卡又会改变主意,不把他的房了借给查尔斯用了。普迪卡仰望苍天,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咬着牙齿对丽斯说道:“丽斯姑娘,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称呼你了吧。对了,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但是时代已经过去了。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借房子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借给你们的。我,普迪卡,说话得是算话的。我可以这么说,你们现在搬进来住都可以。我明天就会离开这两间曾经是属于我的房子,但是现在却被我在你的两滴眼泪面前出卖了。给,你们全部拿去吧!”

普迪卡当天晚上就简简单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生活必备品,走了。走出了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园,走出了他的养父养母唯一留给他的家产。他,普迪卡,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没有带走这些。

事实上,当普迪卡一走出家门不远的时候,查尔斯和丽斯就搬进了普迪卡的房子里。其实,查尔斯自己没有说服普迪卡借房子给他用后,他就一直躲在普迪卡家后的一棵大树后。他和丽斯早就商量好了,一旦查尔斯没有说服普迪卡,就由丽斯出面,丽斯也是个很聪明的人。

假装受了重伤骗得普迪卡就行。但最终还是被普迪卡看穿了,他们这两个曾经是普迪卡好朋友的家伙,竟然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财产是两个活生生耍手段的男女。他们的所谓搬进普迪卡家,准确一点不如说是光秃秃地走进了普迪卡家。查尔斯和丽斯这对不劳而获的夫妇占有了普迪卡和普迪卡养父养母一生创造的家产。查尔斯和丽斯就在这天下午举行了婚礼,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没有一个婚礼见证人,参加他们婚礼的是他们手中的两杯水酒,此时此刻的普迪卡正沿着大海的方向逐渐向大海靠近。他又看到了停泊在海岸边上的他的那一艘船。那艘小船曾经载着他在大海上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它才是普迪卡的好朋友,是永久的好朋友,除非小船坏了,或者普迪卡死了。

当太阳再次把阳光照射到普迪卡的额头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普迪卡就这样一个人在昨天晚上孤单地度过了一个夜晚。海浪声很大,但普迪卡还是睡着了,他太累了。他一放下包袱,躺下便睡着了。虽然,他躺着的地方大块突起的石头不少,但他还是安然无恙地睡着了。他刚一睡醒,一个很大很大的海浪就从大海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普迪卡的额头上。他擦干净脸上的海水后,他发现此时天空要多晴朗有多晴朗,大海也是风平浪静。令他大吃一惊的是,他看到他早先牢牢拴在离他现在坐着的地方很远的海岸边的小船,现在就停泊在他伸长腿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普迪卡决定乘船离开这个小岛,离开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岛,离开这个对他有深厚感情的小岛。当他刚刚踏上船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背后有一伙人在朝他大喊大叫:“普迪卡,你不要逃,你逃不了的!”普迪卡想果然是出事了。不错,果然是出事了。普迪卡这么想的时候,他转过了身子,他看见了太阳把阳光分成了千万道射向了那伙凶神恶煞一般的人。当然,他们那伙人除了感觉到太阳光刺眼睛以外,就没有其他感觉了。普迪卡放下了手中木桨,皱了皱眉头,朝那伙人喊了一声:“喂,你们要干什么?”那伙人当中有一个人非常不懂礼貌,他边跳边叫着普迪卡大喊:“别跑,我认得你,普迪卡!”

普迪卡当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伙人凭着人多势众,人多好办事。普迪卡被他们一下子就五花大绑,就这样被他们抓上了海岸,抓到了小岛的地方法院。关于普迪卡的罪名是谋杀了查尔斯,抢走了丽斯,死罪。普迪卡并没有被判决死刑,因为法院找不到普迪卡杀人抢人的证据。但是当普迪卡听到查尔斯被人杀死、丽斯不明失踪的消息后,他先是惊讶然后才是悲伤。普迪卡真的搞不懂,才仅仅隔了一天,身强体壮的查尔斯就被人杀死,聪明的丽斯就被人抢走,普迪卡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普迪卡除了悲伤还是悲伤,他对他生前的这两位朋友还是有感情的。他被法官送进了大牢里,等待罪证确定。他们立即要将可怜、冤枉的普迪卡处以死刑。普迪卡没有想到他会被处死刑,他很坦然。因为他本身就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