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坏笑着步步逼近柏透,缓缓蹲下来说“地狱使者,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你们说的黑白无常,鬼差什么的。”
柏透咽了口口水“鬼差?”
“嗯,每片区域都有两名使者共同收集灵魂,人死后有两条路可走,如果生前做了缺德事,功德薄上都是负账,就要被红炎使者送往炼狱之门,去往炼狱之门的人将根据生前罪过计算其在炼狱所呆时间,生前没有过只有功或者无功无过的人就会被冰寒使者送往地狱之门,去往地狱之门的路也根据不同的人而随意变换,有的阳春三月,阳光明媚,有的绿树成荫,郁郁葱葱,也有的荒土黄沙,去地狱的路没有具体模样,随人不同千变万化。”林央扶起来地上的柏透。
“真的有鬼啊?”柏透拍拍屁股上的灰问“那去往炼狱的人会怎么样啊?”
“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什么样的折磨啊?”
“你想去吗?我送你去免费体验几天?”
“不不不,不用,不必了。”柏透连连摆手。
“不同的人受的折磨也不同,比如说有的人时刻在经历死亡,然而那只是个无限循环,是无法真正死亡的。”
“那不是普罗米修斯吗?”
“类似吧。”
“....那你是哪个使者啊?”沉默了一会,柏透小心翼翼地问。
“冰寒”林央回答。
“那...另一个使者呢?”柏透继续问。
“她叫夭何,有时会来殡仪馆帮忙,平时都在外面抓孤魂野鬼,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尸体送来殡仪馆,所以她的工作比较忙,我不忙的时候也会去帮她。”
“你们的工资是冥币吗?真的有阎王吗?”柏透现在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冥币?那是你们烧给死人的习惯说法而已,我们和你们一样,花的是人民币。”林央接着说:“当初那张简历就是钦川故意给你看的,钦川就是你们说的阎王。”
“故意给我看!?为什么要给我看啊?”柏透心突然凉了一截,这不明显是阴谋吗。
“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林央没有点明。
“难道我是天选之人?或者我前世是什么大英雄?难道我是阎王的儿子??”柏透脑洞大开。
“想什么呢,反正...”林央还没说完。
“丫头,钥匙。”陈叔来了递过钥匙,“刚才这里有一场恶战?”陈叔闻到了空气中的气味不寻常。
“恶战算不上,毕竟我这么厉害,刚才那个小男孩,他居然敢挑战我?”林央孩子气般撅撅嘴。
“哈哈哈,谁敢挑战你啊。”陈叔打趣的说,宠溺的摸了摸林央的头。
寒冷的冰柜一打开便散开一阵雾气,在房间中缭绕。
“..那陈叔他知道你不是人吗?”柏透趴在林央耳朵边小声说。
“他也不是人,他是我的上级领导”林央说。
“你们还有上级领导?”柏透吓得后退几步。
“负责开会啊给我们布置任务啦之类的,法力也比我们高。”林央突然贴近柏透的耳朵小声说:“毕竟年龄到了,不给个领导位置做做多难看啊”林央捂着嘴偷笑起来。
陈叔转过来敲了敲林央的头“臭丫头又说我坏话”。
“你又打我,哼,人家说的是实话啊。”林央摸摸头嘟囔着嘴。
“行了大半夜的都累了快回去睡觉吧”陈叔说“我还得去开会。”
“行吧,快去吧你,啰嗦”林央咂嘴道。
“哦对了,你们不是说我像一个人吗,我像谁??”柏透突然想起来问林央。
“你像一个使者,不过他死了。”林央抬头看着柏透,月光散落在柏透的脸上,碎刘海轻轻拂动,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会说话,一滴泪从林央的左眼滑出,是一滴蓝色的眼泪。
“你没事吧,怎么..”柏透心头一颤,带雨梨花的林央很是好看,也让人心疼。
“你问题好多啊,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林央急匆匆的走了。
柏透拍了拍头,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不清醒的梦。
第二天
柏透刚走进化妆室的门口,就听见除了林央外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柏透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央正在给昨天的小男孩整理仪容,旁边坐了另一个冷艳的女人,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薄唇透出寡情,蕴在眼角眉梢的骄傲,凌然之气扑面而来,如同一只高贵的蓝玫瑰。女人抬头看了一眼柏透,眼眸中闪过一瞬惊奇,又瞬间转为凛冽。
“柏透,帮我把桌子上的衣服拿过来。”林央的话让柏透清醒过来。柏透把衣服递给林央,也坐了下来。
“柏透,这是夭何,昨天和你提及过。夭何,这是柏透,我的人类助手。”林央话落,夭何便看向柏透,刚抬头的柏透又被吓的立马低下头,夭何的眼神灼气逼人,极具杀伤力。
“央,最近不知为什么,东临小区出现很多女鬼。”夭何和林央说话时眼神里的杀气瞬间消失。
“大量亡魂,那就得亲自去调查了,在那边发现邪气没有?”林央问。
“我去过两次,没有任何邪气。”
“晚上我随你一起去看看。”林央已经换完了小男孩的衣服,对柏透说:“柏透,去前台喊人来搬尸体。”
“好嘞。”柏透早就受不了房间低气压的气氛了,赶紧溜了出去。
小男孩被搬走了,火化场,男孩的母亲擦着眼泪,那眼泪,是为何而流呢?
“你下班了。”林央宣布。
听到林央的话柏透大吃一惊:“下班?这才11点,我才上了俩小时呢。”
“今天夜班,晚上你得跟我去东临小区调查一下。”林央回复。
“...又是夜班??当初你们没说有夜班啊?”柏透一腔不满。
“临时加的,你有意见?”林央眉宇间透着寒气,一副你敢说不我弄死你的样子。
“没没,”柏透摆摆手跑了出去。
这是进了狼窝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柏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悔道,当初不理会那张广告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