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外神话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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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尼俄柏的悲剧

忒拜的皇后尼俄柏是坦塔罗斯的女儿,与她一样,尼俄柏骄横异常。她自己拥有一个王国,而父亲则为众神所敬畏,再加上她丈夫安菲翁拥有一把神奇的竖琴,所有的一切都足以使她的虚荣心得到膨胀。然而她最得意的是她生有七子七女,儿子英俊潇洒,女儿们则个个如花似玉,她常常以此夸耀,洋洋自得。过度的虚荣使尼俄柏完全不能自己,有时她甚至会向神祗挑衅,最终导致了悲惨的结局。

有一天,预言家曼托(忒瑞西阿斯之女)来到大街上,呼唤忒拜的女人们出来祭奉勒托和她的孪生子女阿波罗和阿耳狄弥斯。一时大街上集聚了大群妇女,她们穿着最美丽的衣服簇拥在曼托周围一同祈祷。正在这时,尼俄柏带着她的侍女来到了她们中间,她可不是来祈祷的,只见她用傲慢的眼神扫视着众人,然后大声说道:“愚蠢的人呀,为什么浪费时间去祭奉那似有似无的神祗呢?难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不是你们所应该祭奉的吗?我拥有人世间一切幸福:我有一个高贵的父亲,他是众神的上宾;我祖父宙斯则更是众神之父;我丈夫能用竖琴弹出卡德摩斯的城池。我拥有无尽的珍宝,更让我自豪的是我有七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和七个强壮健美的儿子,再过几年我还会有七个美貌的媳妇和七个能干的女婿。我所有这一切都会令每个女人怦然心动的。再看看你们所敬奉的勒托有什么,她连块生孩子的大陆都没有,只能在罗斯岛上生下两个孩子,只值我七分之一。她的福祉能和我相比吗?请你们立即摘下花冠,撤走贡品,离开这里,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女人们都慑于尼俄柏的权威,纷纷摘下花冠,离开了奉祭的地方。

在得罗斯的铿托斯山顶上,勒托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义愤填膺,她对她的孪生子女说:“孩子们,我很光荣能够生下你们,除去赫拉,我在女神中是最高贵的,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我,然而今天,一个小小的凡间女子竟然敢如此放肆。为了你们的母亲的尊严,也为了你们自己的尊严,你们应该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俩兄妹也为尼俄柏的言行所激愤,他们决心为母亲报一箭之仇。于是兄妹两人脚踩白云,直奔卡德摩斯城堡。却在卡德摩托城堡外的一个赛马场上,安菲翁的七个儿子正在玩闹,大儿子伊斯墨诺斯正乘马绕圈奔跑。突然一支飞箭直射向她的心脏,他翻身落马,倒地而亡,他的兄弟听到飞箭声,也觉得不妙,急忙策马而逃,然而飞箭射得更快,西皮罗也中箭身亡。另外两个正在角力的兄弟坦塔斯和淮狄摩斯也在没有防备情况下被飞箭射穿而过。旁边的阿尔斐诺耳惊呆了,他连忙赶过去救他的哥哥,飞箭也无情地射穿了他的胸膛。更可怜的是第六个儿子达玛西克,他连中两箭——膝盖上和嘴巴中,一时血流如注,伏地而亡,年纪最小的伊利俄纽斯知道这一定是神对他们的惩罚,他忙跪在地一下向苍天祈求:“啊,神祗,饶恕我吧!然而凶手们的犹豫已经晚上,已经放出的飞箭还是射中了小男孩的胸膛。一时间,整个赛马场鲜血淋淋。

很快全城都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安菲翁听到这个噩耗,绝望地拔出剑自刎了。而尼俄柏起初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当她面对儿子们血淋淋的尸体时,不禁悲痛欲绝,她哀嚎着:“勒托,残忍的刽子手,看到我儿子被你害死,现在该感到满足了吧?我也会死在你面前的,那时你会很开心的。你赢了!你赢了!”女儿们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都换了丧服,来到了亡兄身旁。尼俄柏一见到女儿们,她又发泄似的大叫起来:“可怜的勒托,即使你杀死了我的七个儿子,但我还有七个女儿,我最终还是比你强,还是比你富有。”

然而,她的话引来了更大的灾难。只听得又一声箭响,一个女儿一声惨叫,倒在了亡兄身旁。在尼俄柏和其他女儿反应过来之前,又有两个女儿死在了箭下。余下的女儿都紧紧依靠在尼俄柏周围,浑身颤抖。又飞来三支箭,姐妹们又少了三个,余下最小的:女儿还不到膝盖高,她绝望地躺到了母亲的衣裙下。尼俄柏朝天乞求:“把这个孩子留给我吧!她是我最小的孩子呀,也是我现在惟一的女儿。”然而祈求没有用了,小女孩最终死在了她的怀里。尼俄柏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她坐在儿女的尸体中间,想起不久前她还在驱赶祭献勒托的人们,不久前她可爱的儿女们都生龙活虎地在玩耍,然而现在……她脸上已没有血色,头发已经白了,血液已停止了流动。她仿佛成了一座石雕,只有那带血的泪珠儿如雨点一般不断往下掉。一阵暴风将毫无知觉的她吹过高空,越过大海,送到吕狄亚故乡。从此,在西皮罗斯的悬崖上,有了一座石像,奇怪的是那石像一直在流淌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