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你记得松松过百天时拿了张电影票不?”明静睡觉前有点忧心地和付程嘉说。
“嗯,记得。”付程嘉正在看报纸,听到明静说话点了点头。
“你说,咱儿子是不是以后就想当影星,所以才会拿那张电影票啊。”明静搂住付程嘉的胳膊仰起头说道。
“就是张电影票嘛,也说明不了什么,咱儿子可能就是好奇。”付程嘉放下手里的报纸,“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不是,这几年,我也发现松松模仿力极强,小动物的叫声,爸的说话声,他都模仿得挺像那么回事。”
“咱儿子才五岁半,喜欢模仿是正常的,再说了,若是喜欢演艺行业,也没什么不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放到孩子身上。”
“可爸心里的坎过不去,我也过不去。”明静心疼地看着付程嘉的左手,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自付程嘉在小饭店教训了赵老的儿子后,玉蝶便和付程嘉成了朋友,付程嘉在她空闲时去找她,玉蝶也不会像以前直接回绝了。在相处的过程中,玉蝶发现付程嘉和其他的少爷公子都不太一样,他关心国家的整个局势,能文能武又不傲慢,不会瞧不起什么人,也不会对什么人卑躬屈膝。不过,他的父亲是付正辛,他倒也用不着对什么人卑躬屈膝。
玉蝶也下意识避着赵老的儿子,不是必要的社交场合就不去了,去也会一直呆在人多的地方。她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个影星,说起来有名气,生活光鲜亮丽,但是若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在的公司不一定能真的帮上什么忙。
“程嘉——”
付程嘉刚要开门出去时,被他妈喊住了。
“你要去哪儿?”付程嘉他妈问道。
“妈,我就出去和朋友聊聊工作上的事。”付程嘉转过身说道。
“我看你又要去找那个玉蝶吧,”付太太走到付程嘉面前,“我都问六儿了,你最近常去找她,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吗?”
“妈,不会有事的,那个花花公子估计早就看上别的人了,不会再找玉蝶的麻烦了。而且我真的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朋友商量,妈,你就放心吧,我先走了啊。”
付程嘉没等他妈说话就开了门溜出去了,付太太叹了一口气,叮嘱六儿跟着付程嘉,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付程嘉和朋友谈完事情,看了看表,就去买了些玉蝶爱吃的东西去了她住的地方。
“是付少爷呀,”开门的是玉蝶的女佣,“玉蝶小姐她出去了,刚刚影院那边说有事,派人来找她了。”
“噢,好,我知道了。”付程嘉说道。
付程嘉想她应该是有工作上的事情,不方便去打扰了,便想着自己要不先去自己的报社看看。
玉蝶确实在影院,来叫她的人也是影院老板派的人,但她去了之后,却发现老板不在。
“老板呢?不是他找我有事吗?”玉蝶进了老板办公室,发现没有人在,便转过头问方才带她来的人。
“您等一下,老板出去了,我去找他。”
“行。”玉蝶点了点头,可能影院有事要安排吧。此前,老板说过有一部新电影正在选女主角,可能今天叫她就是来说这件事的。
等了一会,不见人来,玉蝶便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门开了,推门而入的确是那赵老的儿子。他看起来像是喝了酒,脸通红,眼神比往日更不知收敛,他一把关住了门。
玉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玉蝶,”他冲这边扑了过来,玉蝶灵活地躲开了。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玉蝶想拉开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打不开,便使劲敲打,“有人吗!”
“别喊了,外面没人,”赵老的儿子看起来一点不怕,“影院今天被我包了,老板现在就在我家,我爸请他喝茶呢!”
“你——”玉蝶咬着下嘴唇,向四周看了看,想找到可以用的工具防身,但是自己周围什么都没有。
“玉蝶——你果真像只蝴蝶,”赵老的儿子直勾勾地盯着玉蝶,一步步逼近她。
玉蝶被抱了起来,那一瞬间她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仿佛已经被世界遗弃了。
忽然,门被踹了一脚,紧接着又是几脚,赵老的儿子这才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冲外面喊道:“干啥呢?再踢,我爸把你们都枪毙了!”
他的话刚说完,门被踹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付程嘉。
玉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跑到付程嘉身边。
“姓付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次是看着你爸的面子,别以为爷治不了你!”赵老的儿子威胁道,酒精还在作祟,他比往常更张狂。
见付程嘉毫无惧色,便冲旁边的人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几个人刚被付程嘉打了,从地上站了起来,赵老他儿子这才看到外面还有许多人,指指点点地看着这边。
“怎么——怎么这么多人?”赵老的儿子这才忙把自己脱了一件的衣服披上。
“这些人都是来看电影的,人太多了,我们拦不住。”他的手下指了指付程嘉,“他刚刚在门口喊免费请大家看电影,还提供饮料吃食,那些个乞丐,还有街上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赵老的儿子看了看外面的人,知道自己就算再横行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逼迫玉蝶,咬牙切齿地瞪了付程嘉一眼,就带着手下走了。
“没事吧?”付程嘉转过身看玉蝶。
玉蝶眼里噙着泪水,虽说她已经孤身漂泊了几年,可终究才是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刚刚真的吓坏了,一把抱住了付程嘉,哭了起来。
“哭出来也好,但是不要害怕,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我会保护你的。”
付程嘉的话说完,玉蝶哭得更凶了,因为付程嘉的肩膀太有安全感了,她所有的委屈都释放了出来。
付程嘉刚刚本来是想直接去报社的,但是没走了几步,心里觉得不安,又折返到了电影院,走到电影院对面,结果看到赵老的儿子进去了,心下觉得不妙,就想了刚刚的主意。
跟着付程嘉的佣人都来不及阻止他,只好回去告诉付太太了。
付太太听说后,急坏了,打点了东西送去了赵老那里,她知道儿子的报社之所以还留着,赵老就是看着付正辛的面子,否则那上面一些鼓励人们追求平等,追求解放,反对压迫的文章足以让付程嘉的报社倒闭了。她知道丈夫和儿子思想先进,但是她希望他们都能平安。
“看看,你话还没说完,人家赔礼道歉的东西都送过来了,还能说什么?”赵老指着付太太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平时真是惯坏你了,一点都不知收敛!”
若是平时,赵老定会找人帮他儿子出气,可最近其他地方解放一个接着一个,他自己的政务都闹不明白,没有精力来管他儿子这档破事。
赵太太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溺爱儿子,说了几句好话,赵老的儿子看了他爸一眼,气呼呼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