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小兴土木
楚毅正在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书。
看惯了电子小说后再拿起古典的纸张书籍来看，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好在连续看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大妮二妮两姐妹一起奉来了热菜就也坐在桌子旁用手支着下巴痴痴的看着楚毅的两边侧脸。
两个丫头已经在前日和楚娘签了契书，丫头的母亲收了银两也就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作为楚毅的贴身丫鬟自然不会吃什么苦头，四周的农家都是清楚的，否则常德府早就有人上门给两个姑娘出了价，人家给的金银可比楚家给的更加阔绰，还不是被姑娘家那焉了吧唧的老汉操起锄头赶出了门去。
说是楚家花钱买了这两个姑娘，倒不如说是楚家的名声买了这两姐妹，农家人心里自然有本账。
自从家里的大小山贼水寇离开已经过去了四天了，三天前楚毅待在卧房狠狠的睡到了下午才出门，吓得福管家和楚娘心惊胆战，生怕楚毅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身子又垮了。
他们亲自在卧房里叫醒了楚毅才放下心来。
不是楚毅偷懒，实在是心太累了，狠狠睡了一觉才觉得人重新活了过来。
为了更加了解自己所处的大明朝，这几日一直窝在家里看书，楚家虽然不是诗书传家，但是为了充门面还是在大厅显眼处放置了一些书籍。
据楚娘讲来，楚毅居然是这些书籍从买来到如今第一个看了他们的人，真是我来个去了。
主要专研的就是传奇皇帝朱元璋发给百姓的《御制大诰》，简称《大诰》。
这是一本明太祖朱元璋亲自写定的刑典，反映了明太祖治乱世用重典的思想。可惜因为过于严酷和过多体现明太祖个人特征，故《大诰》在洪武之后基本不再行用，据楚毅所知除了存在较为久远的家庭才藏有《大诰》，周边的小门小户最多也就是听说过而已，常德府根本没有听闻有小民手持《大诰》告官之事发生过。
这事儿和楚毅在小说里看到的是不符的，但就是事实，民告官从来不是如此容易的，或许老朱活着的时候《大诰》尚有如此威力吧，人死政消，向来如此，老朱也不例外。
“我说，我虽然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你们也无需这般盯着吧，莫不是不知道看杀卫玠？”我放下手里的书本笑着开玩笑。
“卫玠是谁？我们才不看他呢。”
“就是，我们最喜欢看少爷看书。”两姐们两句说衔接的毫无停顿。
“卫玠是一个相貌比本少爷欠了些的美男子，等学堂修好，你们进了学堂就知晓他了。”楚毅向两姐们解释道。
“只比少爷的相貌欠一点点的话应该也是个美男子。”大妮一句话逗得我哈哈大笑。
签了契书之后两姐们就姓了楚，大妮以后就称作楚妮儿、二妮就叫楚小妮。
“少爷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少爷上学堂我们就上学堂，少爷在家我们就陪着少爷在家，一刻也不离。”妮儿红着脸说，只是说道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细小到难以听到了。
“少爷，十里八乡的闲汉都来家里修学堂，家里供的饭食里还有肉食，这四天他们就吃了一整头猪了。”小妮撅着小嘴抱怨道。
楚毅轻声安慰道：“无妨，都是乡里乡亲的，吃得多干得多，只要学堂修的结实，别的都是细枝末节，无需在意，学堂修好后还得给笔厚实工钱，不能让人戳着楚家的脊梁骨骂楚家不道义。”
四天前老工头就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了学堂的雏形，正学堂两间，按年龄给学生们分两个班上课，主要是宿舍得多修几间，太多孩子聚集起来就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走着十几里路上下学。
尤其是楚家庶族的孩子们，更是有男有女，先在学堂宿舍里住下吧，等楚家扩建了在搬回家里来，一个三进的院子安排五十来号人是不可能住下的。
真心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几天庶族带走了一万多两白银，家里留着的一万两也修学堂购置桌椅要钱吧，购买大量书籍的花费更是让楚毅肉疼，实在是想不到这个时代的书籍贵的离谱，想要供养一个脱产的读书人最少也得是中产之家，不然连所需书籍都购买不起。
再算算要楚有禄扩大粮铺的规模，大肆收购粮食要花钱吧。
吩咐楚有禄在常德府寻找几个愿意来楚家教授孩子们读书的先生得花大价钱吧，现在的读书人不要管人家多穷困，人家的心气儿可是高的很，一听说是在楚家这个武夫家族里授书人家直接对你嗤之以鼻孔。
好在修好学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庶族送来自家的孩子还有等到下个月，寻找教书先生的时间还是足够的。
还要楚有禄做得大事儿就是寻找匠户了，不管是木匠、铁匠、船匠啥的，不管是老师傅还是小学徒，来者不拒。
楚毅给匠人们出的工钱给的及其丰厚，还鼓励匠人们举家搬往楚家周围，不愿长住楚家周围的也要签契约，为楚家效力三年才可。
楚毅琢磨着三年后在这常德府应该足以发展出保卫乡梓的力量了。
老话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匠户呢。楚有禄已经传来消息，已经有一小批工匠愿意来楚家做长工，有一些条件苛刻或是为人多事儿狡诈的工人楚有禄干脆暂时不做考虑。
再以及购买大量矿石的钱，也节省不得。
一算到钱楚毅心里也发苦，仅仅四五天呀，整个家族积攒百年的财富就已经见底儿了，也是整个家族都支持着我，否则一个败家子儿的帽子得狠狠的改在我的头上。
通过楚有禄传来的消息楚毅还得知了整个常德府都招揽不到几个船匠，听说大部分的船匠都被周围的大家族掌控着，楚毅心里大致明白了，湖广之地水道纵横，水上的利益重大，这些个大家族不可能不插上一脚，说不准水面上的最是作恶多端的水寇就是那家大家族支持的。
这世道，到处是豺狼虎豹，等本少爷苟足了力量一个个的收拾你们，楚毅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到。
“少爷，福爷爷来了。”妮儿提醒了我。
楚毅回头一看发现楚福正从楚毅身后走来，我起身迎楚福坐下，两个小妮子奉上了茶水。
楚福泯了口茶水说道：“少爷，您这两天支应出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下个月您叔叔伯伯们回来了。”楚福面色发苦。
楚福那张老脸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倒是将楚毅弄得不好意思了。
楚毅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嗯，福爷爷你不要着急，我心里有数呢，该花的钱都计划出去了，节省不得。这样吧，这几天炼出的玻璃你挑一些，请有禄叔在常德府里悄悄的出手，收一些现钱回来心里也安稳。”
“帮忙修学堂的汉子们来的太多了，这粮食肉食支出有些大了，少爷您看？”楚福又讲了个新问题。
楚毅问：“来了多少？”
楚福答：“有六十来个，男女老少都有，一天在工地上敞开肚皮吃我们两顿饭食，我们实际上有二十来个汉子就足够了。”
我又问：“有浑水摸鱼的吗？”
楚福回答：“那倒没有，有力气的就砍树烧砖，没力气的女人就除草砍柴做饭，都是庄稼人，干不成吃白食的勾当来。”
“嗯，好。”
楚毅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管了，人多有人多的弄法，福爷爷你的看着些，一定要他们尽力气把学堂修好，还得给来做工的都安排上活计，一些饭食我们还是供的起。”
“是，少爷发了话老奴心里就有数了，老奴告退。”
楚福又退下监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