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以爱之名之爱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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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了解》

第二天……

那天玉明风几乎没跟她说过什么话,那一晚,望着他端着酒杯怡然自得的模样,甄文凤又一次气的没吃下饭,一开饭,她便躲回了自己的房里。

而玉明风,则依旧是不为所动的,品尝着自己的小酒。

吃饱喝足后,他也不去管甄文凤连晚饭都没吃,便转悠着去了甄文凤的房间里。

自他走进去的那一刻,佳音关切的目光就不住的往里屋徘徊,因为她知道父亲想要跟母亲说什么,却忍不住担忧,母亲的倔脾气,会令她吃亏。

她无可奈何,唯有在心里期盼着,父亲能看在母亲连晚饭都没吃的情况下,别再去伤害她。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了……

在那个房间里,他先是虚伪至极的问了句:“你怎么不去吃晚饭啊?”

可是,气恼的母亲并没有理会他,甚至仿佛不曾看到他。

随后,眼看甄文凤不为所动,他便又一次,向她提及了用房子贷款的事。

甄文凤依旧冷漠着,不曾理睬他,可是他却不肯停歇的一再游说,她这才满眼厌烦的回了句“不可能……”

“唉……”只三个字,玉明风听了,转过身重重的叹了口气,边往客厅里走着,边满是埋怨的嘀咕道,“这个家,算是好不起来了,别人家有事,一家人有商有量,我们这哪儿还像个家啊。”

“有商有量,你那是商量吗?”听着他嘀咕的话语,甄文凤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每次在家要钱,那是商量吗,你那就是命令,是圣旨,你有给过我们选择的余地吗?别人家有商有量,你怎么不说说别人家男人是什么样,别的男人就算犯浑,可他也知道顾好自己的妻子儿女,你呢,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是是是……”玉明风满眼不耐烦的一边轻点着头一边说,“都是我不好,我拖累你了,我没本事,就这样吧,我们就这么拖着,反正这个家谁也不想好了。”说完,他又一次端着茶杯,离开了家。

那一晚,他没有离开小区,只在楼下小卖部里,赌到深夜十点多才回家。

一回到家,他没有洗漱,径直便回到了房里。

他走进房间,打开灯后,一如既往的,将房门严严实实的反锁了起来。

在那之后,至少三个小时以内,房间里都没有传出关灯的声音,有的,只是微信的嗡嗡声,和时有时无的打火机咔哒声。

第三天早上,甄文凤早早的起了床,趁着佳音和锦天还没起,她独自一人敲响了玉明风房间的门。

熬到半夜的玉明风,不耐烦的打开了房门,然后又蜷缩回了床上。

甄文凤站在门外,努力压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气,和声悦色的对他说:“玉明风,我认真跟你谈,我们把婚离了吧,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你反正也看不惯我,我们这样纠缠着也都累,不如好聚好散,以后如果你混好了,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为你高兴,我祝福你,如果你混的不好了,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别再赌了,我会帮你把儿子养大,以后他会替你把债都还了,你也一样还是两个孩子的好父亲,真的……我们好聚好散吧。”

房间里的佳音早早就醒了,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听到过母亲这般柔软的语气,那语调那语气,已经几乎到了哀求的地步。

可是,她的温柔恳求,却并没有换来玉明风的心软与同情,他勃然起身,坐立在床上,被扰了清梦的他,语气阴沉,诡秘的问:“甄文凤,你想死是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想死了?你一大清早的你作什么作,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栋楼,咱们一家一个也别活了。”

“我不想跟你吵……”甄文凤继续压低着语气对他说,“我是真的好好跟你谈,你说我这人太丧,好我认,可能真的是我命不好我拖累了你,那我们离了吧,这样我也就能放过你了,说不定离了婚,你就能转好运了呢,你就不用被我丧了呢。”

“嘭……”佳音躺在床上,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佳音不知道父亲又砸了什么,但她能听得出,那是向着客厅砸去的声音,从说话的远近来听,母亲就站在他的门外啊,那一刻佳音有些慌了,她赶忙起身,细细的听着。

直到玉明风言语恶向的说了句:“甄文凤,你作好了吗,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作没了你才快活了啊,你是不是要我弄死你啊?”

那一刻,佳音彻底的慌了,她来不及细想,慌忙起身打开了房门,那一刻,她与母亲四目相对,她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恐慌,佯装着朦胧初醒的模样,说:“我上厕所……”

佳音迈着急缓的步伐,向着洗手间步步靠近,走到客厅时,她瞟了一眼,见父亲正倒头躺在床上,她害怕,怕母亲再说出什么激怒他的话来,她怕父亲真的会伤害母亲,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会的。

无奈之下,她缓缓回身,洋装为难的对母亲说:“妈,我刚刚好像撑到手臂了,现在疼到使不上力,裤腰带都拉不动了,你能不能来帮我一下?”

“好……”母亲轻轻抽泣了一声,转身便陪着她一起去了卫生间,就在两人进入卫生间的那一秒,父亲起来了,他满眼怒气的来到门边,重重的关上了房门,边关嘴里还在不停的吐露着恶言。

不一会儿,玉明风的房间里传来了两声插销声,不得不说,直到那一刻,佳音悬于半空的心,才稍稍降落了一点。

甄文凤真的不是多傻的人,可是却还是被佳音那愚笨的谎言给骗了。

卫生间里,佳音恍惚抬眼,看见的,却是她早已湿润的双眼。

不得不说,母亲真的很坚强,她的眼里含着淡淡泪光,眼角边却始终干爽着,不曾被一滴泪水沁湿。

以往,母亲的坚强,是她最向往的样子,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眼里噙着的点点泪光,她还是不禁感到一丝心疼,她觉得,如果母亲能够稍微软弱一点,哭一场,或许会好受很多。

可是,顽强的责任心压制着她,家里的重担提醒着她,她不敢,也不能有丝毫的软弱。

离开洗手间后,佳音没有再回房间,她来到房里叫醒了锦天,三人一起用了早饭,一个早上,她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不是在提防父亲,而是在提防母亲,提防她再去招惹父亲,因为她真的很怕,不知道在怕什么,可是只要一想起父亲狠戾的模样,她就不禁感到胆颤。

就这样,这个清晨,在佳音的胆战心惊下,渐渐过去了,不一会母亲上班离家后,佳音的大伯,突然来了。

佳音的大伯,是这整个玉家里,佳音最喜欢的人。

虽然他并不像小叔那般的伶牙俐齿,那般的会哄骗,相反,他根本不太会说话,不仅话少,且每一次说话,都夹着非常冲的语气,令人听了非常的不舒服。

从小,佳音就不是很喜欢与大伯说话,只因为,每一次只要大伯开口,她总觉着他像是在责骂她一般。

生硬夹棒的语气,精简而短促的几个字,都让人不禁生畏,让人觉着,自己是不是哪儿惹了他。

可是,随着佳音慢慢长大,随着她慢慢学会认清,她才渐渐明白,原来人心的好坏,从来都不是由外表决定的,更不是由一个人说的几句话就能判断出的。

大伯,他不是圣人,他也有很多的缺陷,可是相比佳音的小叔,他胜就胜在他从来不会弄虚作假,更不会口蜜腹剑的去算计自己的亲人。

他也会赌,也喜赌,喜爱的程度也是极其的高,可是相对玉明风而言,他却胜在他还有对家人的那份责任心,爱护心。

就这样,面对着这样一个面冷心热,不善言辞的人,佳音渐渐地由恐惧,转为了喜爱,甚至是向往,她常会想,如果那是她的父亲,那么她,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了。

大伯这一次来,也不为别的,说到底只为了劝说玉明风改邪归正,一进门,大伯迎面遇见了佳音,佳音礼貌的叫了他一声。

只见他面色冷漠的说了句:“嗯~你妈呢,上班去了吗?”

佳音一转头,望着床上侧躺着正刷着手机的父亲,不禁感到恼火,便随口应和了声,说:“是啊,她不上班我们吃什么呢。”

本是随口的一句话,不曾想佳音却惹恼了父亲,他满脸铁青的坐起身,责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饿死了吗?”

佳音不愿与其多费口舌,便只瞟了他一眼,就锁上房门,带着锦天离开了……

那一天晚上,当母亲下班回来,这一次两人居然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彻底的陷入了冷战的风波,不一会儿,酒足饭饱的父亲,又一次离开了家,直到深夜2点多才回了家。

母亲深感其烦,到了第三天晚上,玉明风再一次出门后,甄文凤等到了半夜9点多,还不见他回来,便给他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如果到了10点他还没回来的话,她会直接将大门反锁起来,他今晚就别想进门。

到了深夜1点多,将近两点的时候,玉明风回来了,可是当他再次取出大门钥匙,旋转开锁时,却发现门早已从里面上了锁。

愤怒的他,用力的掰扯着门把,又连续且用力的击打了数次门板,终才放弃,拿出手机拨打了甄文凤的电话。

可是,甄文凤早已拉黑了他的号码,他又怎么能打得通呢,所以这一次,他又拨通了佳音的号码,可是很显然,那……也是打不通的。

进不了门的玉明风愤怒击打了几次铁门后,无奈的转身回到了1楼。

那也是拆迁时,她们家所分得的房子,早在他们现在的家装修好之前,他们甚至曾在那里住过数月,所以那里的被褥等等,都是现成的,玉明风到了1楼,便直接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母亲上班去了,玉明风早早地回到了楼上,抱怨佳音说:“你妈老把门锁了干嘛,1楼都那么久没住过了,住着也不舒服啊,还有我昨晚敲了半天,你怎么没来给我开门啊。”

“她没提醒过你吗?”佳音冷冷的说道,“是你每天赌到半夜,难不成还要我们等着你?还有,你好意思让我给你开门,我病的要死的时候,我没指望过你救我一命,你现在在外赌到半夜还要我来给你开门,你也真的忍得下心啊?”

“是是是……我从来没管过你,我没资格喊你帮我开门,你们能,我看你们能能干到什么时候。”玉明风一听,满是抱怨的边说着,边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然后关上门,又补了下觉,直到10点多才起床离开家。

这样的情况,反复了多日,母亲很守时,她每晚都会等到10点,如果他还没回来,她就会直接锁门,就连电话,也不再给他打了。

第二天的时候,玉明风依旧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上楼开了门,可惜已经是1点多了,怎么可能打得开呢。

第三天的时候,不知是赌输了还是怎的,这一次玉明风早了一点回来,可是他所认为的早了一点,不过早了一个小时而已,事实上都已经12点多了,所以大门依旧锁上了。

接连两三天如此,玉明风便再也不曾上来过了,每晚不管几点回来,都直接去了一楼。

就这样,连续了将近一个星期,周末这天,甄文凤趁着玉明风不在家,突然严肃的将锦天和佳音叫到了一起。

她语气温柔,满眼担忧的对佳音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告诉佳音,离不离婚对她来说已经无差了,她早已被玉明风害的不浅,可是如果这婚不离,她便没有办法尽力的护住这个家,因为她担心,他现在的这个身份,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早晚会成为玉明风毁灭这个家的利器,一旦他在外面闯了什么祸,这个家就会被牵连,因此只有离了婚,将他彻底的从这个家的户口本上移出去,她才能够安心。

母亲的想法,佳音早已了然,除了点头支持以外,她还能说什么呢,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她难逃罪责,如果再进行破坏,那么她的无心之失,便真的变成存心之过了。

可是谁知,母亲突然将他们叫来,想说的却并不仅仅于此而已。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眼忧心的对佳音和锦天说:“所以……我想把你们送走几天,等我和他彻底的断干净了,我再把你们接回来。”

母亲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全在情理之中,虽然,从未离过家的锦天,一直在吵嚷着不想离开,可是佳音却明白,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他们二人罢了。

可是,她没有直接答应了母亲所说,她低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同意送锦天走,但我不走……”

“佳音,你这么大了要懂事,我也不想,可是如果不把你们送走,我没办法和他谈,他会利用你们来威胁我的,我更怕的是他会伤害你们啊!”

“那就让他伤害好了……”佳音不暇思索的说道,“我的命,还能值多少钱呢,再说了,我自小在你身边长大,别人照顾不了我,所以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一听佳音不肯走,这下锦天更不干了,接连说:“姐姐不走,那我也要留在家里。”

“不行……”甄文凤一听,厉声呵斥道,“姐姐可以不走,但你也必须走,因为你是我和你姐姐在这世上最大的牵绊,也许他不会利用你姐姐威胁我,因为他知道威胁不了,可是你不一样。”

“妈说的没错……”佳音忍着心痛,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劝解道,“我的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所以他不会拿我怎么样,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和妈的命,如果你在,妈得护着你,根本没办法跟他谈,所以只有你安全了,这事情才能解决。”

虽然锦天百般的不情愿,可是最终,却还是在母亲和佳音的再三劝说与命令下,不得已带上作业一起,离开了家。

当锦天拿着书包,母亲领着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酸楚涌上了她的鼻尖,她费尽了力气,才努力隐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

事实上,她并非真的不怕死,也并非真的了解父亲不会伤害她,对于父亲,她早已没有了任何信心,他会做些什么,不会做些什么,对她来说,只有听天由命。

只是她了解的,是母亲,她明白,她既然选择了将二人送走这条路,那么她想要做的,就绝对不会仅仅只是谈谈而已,她是想要以命相搏,所以,她没有离开,也不能离开。

一来,是因为她觉得,既然这张离婚证,是以为她而迟到了这么多年,那么无论这个结果是什么,她都该承担。

二来,是她的心中,依旧隐藏着某种幻想,她只希望她的留下,能够成为一道屏障,不是父亲的屏障,而是母亲的屏障,她希望,母亲能够为了她,不要和父亲以命相拼,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什么,这却是她唯一能想到,保护母亲的办法。

那一次,锦天实际上是被母亲送到了奶奶家,可是为了保护他,母亲和佳音早已商量好的,撒了一个谎。

当母亲送锦天离开后,玉明风回来了,眼看锦天不在家,他果真问了起来,尽管,那时的锦天,离她不过一栋楼房的距离,可是她却撒谎说,母亲将他送到了甄文凤的妹妹家。

“送他去那儿干嘛?他们现在在哪儿,要不我去接他回来。”

“不用了,阿姨他们今天要出城玩,锦天也想去,妈便将他送去了,几人估计现在已经上了车了吧。”

“跑那么远干嘛?”

与父亲说话时,佳音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只怕自己的目光,会暴露了她的心虚,当他一再提问时,她更是选择了闭嘴,没有再说话,因为她怕自己说的太多,便会露出了破绽。

有些事,既然母亲想要亲自和他谈,那么她便只需做一个沉默的陪同者,也省的乱了母亲的计划。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回来了,除了送锦天去奶奶家以外,甄文凤还转道上了趟街,买了一个星期的菜回来。

那一天中午,玉明风早早地就离开了,早在母亲回来之前,所以两人也根本没碰上面。

那天中午,望着桌子上美味可口的饭菜,佳音不禁感到心里有些酸楚。

自从锦天学会吃饭以后,桌子上只要是他喜欢的,她都选择了让给他,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了。

可是今天,望着这一桌子他最喜欢的饭菜,可是他却不在家,所有的美味,好像都变得没那么美味了。

那一天晚上,佳音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留在了母亲的房里,陪着她一直等着,等到了夜里9点多,可是父亲依旧没有回来。

母亲焦急,便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打通了,父亲也接了,电话里,母亲对他说:“玉明风,别赌了,你今晚早点回来吧,我们好好地做个了断。”

“了断什么呀了断,我在忙回头再说……”父亲十分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甄文凤没有放弃,又给他打了个电话,可是这一次,电话虽然打通了,却没有人接,后来,当她再次拨通号码时,她的电话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里。

性急的甄文凤只想尽快将事情解决了,好接锦天回来,于是她给佳音的爷爷打了电话,也给佳音的堂姐打了电话,还有佳音的大伯,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联络所有有可能联络上玉明风的人,让他能够立刻回来将事情解决。

她觉得,他可以拉黑她的号码拉黑佳音的号码,可是他总不能拉黑全世界吧,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号码。最终却给她了同一个回复,那就是电话关机了,打不通……

恼羞成怒的甄文凤仿佛瞬间失去了理智,拿起手机就开始不停地拨打着他的电话,尽管明知道打不通,却依旧不肯放弃。

那一刻,佳音望着她,虽然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伤心,可是佳音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眼睛红了。

之后,佳音眼看着遇事一向沉着冷静的母亲,此刻却如同疯了一般,开始用尽了会激怒玉明风的办法,先是给他发了许多会惹怒他的短信,接着又给她从玉明风手机里偷来的一个号码打了电话。

那个号码,是和玉明风发过暧昧短信中的其中一个人的,是甄文凤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就这样,母亲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大约10点多,就在她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后不久,玉明风的手机,开机了……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吗?”甄文凤问道。

“你是不是疯了?”电话一接通,玉明风立即指责道,“我一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事吗,你老给这个打电话那个打电话干嘛,还有,你哪儿来的那个女的号码的啊?”

“怎么,那个女的向你告状了吗,我就是故意打给她的,我要是不这么做,你会回我电话吗?你倒是挺厉害的呀,我们全家人打你电话打不通,我一打电话给那个女人你就给我回电话了,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啊。”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们睡吧……”说完,玉明风毫不理会的又一次挂掉了电话。

甄文凤也试图再一次给他回过电话,却又一次被他拉进了黑名单。

从那天开始,玉明风仿佛是有意的在躲着她,只要是甄文凤在家,便根本看不见他的身影,即便回来了,他也只是在1楼睡觉,只有等她上班去了,玉明风才会回到楼上补觉。

这一天,甄文凤去1楼赶车上班的时候,见他在1楼睡觉,便又一次和他提起了离婚的事。

这一次,玉明风没有再和她争吵,只轻描淡写的说,要离婚可以,要么房子要么钱,你自己看着给。

“玉明风我不想跟你吵,可是我麻烦你为我想想,我还哪来钱给你,以后我还要培养锦天,还要照顾佳音,你说如果以后找到了治疗她的方法,难道我不给她治,眼看着她死吗?”

“那你放心……”玉明风不以为然的说,“两个孩子有我,我是不会把他们给你的,我会把他们照顾好。”

“你照顾!”甄文凤一听,不禁讽刺道,“这么多年你管过他们吗,你照顾,你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你认为我会方心把他们交给你吗?如果我放心,我又何必跟你离婚,我一个人早走了,何必跟你耗。”

“你行了,你要上班就上班去,我昨晚睡得晚,现在没力气跟你吵,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让我什么都不要就离婚,那不可能。”说完,他蒙上了被褥,便再也不理睬她了。

甄文凤看了看手机,虽然能够找到机会和他谈是那样的难得,可是眼看时间已经不早,即便现在出门,她路上都得加快了速度,如果再不出门,只怕就要迟到了。

于是无奈之下,她只能骑上车离开了家,不过在她走后,她却给佳音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一会等玉明风上楼后,让她好好地跟他谈谈,不过她也曾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说话语气好听些,别惹怒了他。

没出所料,甄文凤刚走后没多久,玉明风便上了楼,那一刻佳音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用她最厌恶的讨好声,细声细语的,和父亲谈起了离婚的事。

她介乎恳求的,对他说:“爸,算我求你了,你跟妈把婚离了吧……”

听着佳音的恳求,他依旧毫不在意的说了句:“你们两个人烦不烦,一天到晚离婚离婚,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我签字也行,我又不是不同意,你让你妈给套房子给我,要不就给钱给我,我同意离婚。”

听着他仿佛理所应当的言语,佳音再一次忍无可忍的质问道:“她欠你的吗,这个家有谁欠了你的吗,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

玉名风:“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不能什么都不要吧,我总要去闯我的事业吧。”

佳音听闻他口中的事业,明白那不过是他一时的说辞罢了,便不禁冷笑道:“呵,事业,你是打算用我们一家人的命,来闯你口中所谓的事业,那些虚无缥缈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事业是吗?”

玉名风:“我不跟你说,你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你别管了,你放心晚上我会跟你妈好好谈的。”

见他又一次用“她不懂”三个字来敷衍自己,佳音气急了,开口便嚷道:“我不懂,我是瞎了还是聋了,这么多年你在家到底干了什么,你是怎么逼妈妈拿钱出来的,难道我都看不见听不见吗,你和她谈,你所谓的谈除了要钱还能有什么?”

玉明风对她,显然是懒得理会的,于是便只给她留下了一句:“反正我是不可能什么都不要的。”便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