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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正的推理题

“一百天?我的天,那不就是三个月?”小小惊讶得合不上嘴。我的老天爷啊,这才几天,家里就乱成这样,如果真要一百天,这世界大战非得打到的确毁灭不可。

一百天?我的老天爷啊,一百天后,小小的爷爷奶奶不知吵成什么样了。爸爸在心里烦恼。

一百天?我的老天爷啊,难道我们要吃这么久的外卖食品吗?妈妈不仅担心家人的营养问题,也担心家庭的经济问题。在外面吃,比自己做饭显然贵了不少。

由于可以想象的理由,欧阳太太的伤,让欧阳家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我们得开个家庭会议,对家务活进行重新分配。”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妈妈提议。

“这可怎么办呢,公司还说派我出差呢,得去三天,最近就要走。”爸爸有心忡忡。

“你就不能推一下吗,说明一下情况,说家里小的小受伤的受伤,家务事没人做孩子也没人照顾,难道公司领导就那么不近人情?”妈妈抱怨。

“我以为你的脚快好了嘛。”爸爸无辜地说。

“以为?我怎么没以为自己要好了呢?我看啦,就是你不想做事。”妈妈心里的火气咻咻直往上冒。

“你说医生要求你休息一个星期,这都五天了,我当然以为你快好了。”爸爸振振有辞。

“这不还没好吗?如果不是想着你上班忙家务活没人做,我又何必这么急着站起来?我不急着站起来又怎么会又受伤?”妈妈沉下脸。

“你这次受伤,是自己走路不小心好不好?”爸爸把责任推回妈妈身上。

“你——”妈妈眼看就要发作。

“你们别老是吵架行不?”小小在妈妈之前发作了,她大声抗议:“每次都吵,你们就不能更有创意一些吗?”

“例如?”爸爸挑眉问道。

“打架?”妈妈跃跃欲试。

“……”小小无语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小小觉得,爸爸妈妈一有事就大小声,然后必然会吵架,最后再和好,跟小孩似的。反正最后都要和好,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不吵呢?

真是麻烦。小小在心里抱怨。同时她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是不是大人都这么麻烦呢?

“好好说话,我也想,但你妈妈似乎不愿意。”爸爸含蓄地说。潜台词则是:这都是你妈妈的错。

“还不是你爸爸,故意说些风凉话惹我生气。”妈妈抱怨。对于自己成为女儿眼中不讲道理的人,她很是难过。

“冤枉啊皇后大人,我怎么敢惹你生气呢。”爸爸辩解:“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看你看,又来了吧?”妈妈指责地说。

“停!”小小生气了,她失望地说:“你们在外人面前明明都不这样啊,挺和气的,怎么一回家就老吵呢?”

爸爸妈妈也不明白,自己在外面对人都和和气气的,怎么对自己家里人反倒不和气了呢?

爸爸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对谁都笑脸相迎,妈妈则是单位上的热心大姐,同事们有什么事都愿意和她说说。但是,为什么回家就变了样呢?

最关键的是,这个问题是由自己的女儿指出,这让爸爸妈妈有些儿不安,他们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更不希望小小因此产生一些错误的想法。

“小小,你说吧,这次爸爸妈妈听你的。”爸爸微笑着说。

“好,那我就说了。”小小开始下达命令:“老规矩,我扫地做卫生,爸爸买菜做饭。另外,爸爸要帮妈妈买药搽药。”

“没问题。”爸爸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一定谨遵公主吩咐,照顾好皇后大人。”

这句话让小小和妈妈都笑起来,刚才的紧张气氛也消弭于无形。

“唉,如果我当时走路小心点就好了。”将石头握在手中,妈妈忍不住叹息。

“妈,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块石头不好。”小小安慰她。

“你当时根本就不应该把石头带回来,要是没有这石头,压根就不会有这事。”爸爸抱怨。

“有道理。”田天天赞同地点头。

“不带回来?这怎么行,”小小笑眯眯地说:“这可是46亿年前降落地球的陨石呢!”

“……”田天天纳闷地摸摸鼻子:这丫头是在讽刺自己吗?

“第一天,我爸完全执行了我的命令,买菜,买药,按时回家,做饭,为妈妈搽药。”小小补充:“当然,我也很勤奋,放学就赶回家扫地擦桌子打扫卫生。”

“难怪那阵子你老说有事。”甄珠恍然。

“那阵子可真是温馨,”小小回忆。

在那段时间里,妈妈很欣慰,小小很满意,爸爸很感动。

“女儿,真是难为你了。”爸爸说。

“是啊,等妈妈的脚好了,一定给你做土豆大餐,让你好好大吃一顿。”妈妈承诺。

“不用了,只要你们不吵啊,比土豆大餐可强多了。”小小撇撇嘴。

晚上,小小在房间写作业,爸爸妈妈在客厅看电视。在经过客厅前往卫生间的途中,她看到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而且坐得很近。小小满意地笑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爸爸妈妈似乎已经很久不曾坐在一起看电视了。通常是妈妈在客厅看电视,爸爸在书房上网。

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打搅了他们。

她听见爸爸问:“今天的菜那么难吃,你和女儿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还一个劲傻吃。”

妈妈回答:“这有什么可说的,你本来就不常做家事,多做做就好了。”

第二天,小小欣喜地告诉甄珠:“我妈的脚又扭到了。”

“……”甄珠纳闷地看着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干么这样兴奋?你不怕世界大战再次爆发啊?”

“不会有世界大战了,现在我爸爸妈妈好得不得了,昨天晚上还一起看电视呢。”小小补充:“要知道,他们好久没坐在一起看电视了。”

“说起来,我爸爸妈妈也好久没坐一起看电视了。”甄珠感慨:“别说看电视,经常连饭都不一起吃。我妈下班总是很晚,周末也加班,我爸老和朋友出去玩。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们家。”

小小不知道怎样安慰甄珠,她只能说:“其实我爸也经常加班,他说这是为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还有就是让我上学。”

“我们家也还过得去吧,过得去也就行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甄珠惆怅地趴在课桌上:“上个星期我只跟爸爸妈妈一起吃了两顿饭,其他时间都是和常阿姨一起吃的。”

常阿姨,是甄珠家的保姆,小小对她也很熟悉。常阿姨的家在偏远的乡村,小的时候,甄珠总是缠着常阿姨讲一些家乡的事,并对这些事很是惊奇。“真想自己种菜试试,那一定很好玩。”甄珠感叹。

常阿姨总是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没在农村呆过,像我们,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

小小则说:“我在乡下外婆家住过好一段时间呢,我还帮着舅舅们去地里收花生,也觉得很好玩呀。”

“哎哟,丫头,你外公外婆把你当小公主宝贝还来不及呢,那里舍得真让你去做事。”说话间,常阿姨还忙活着收拾屋子。

“也是,我好象还真没干过什么活。”小小反思。舅舅和姨妈家的弟弟妹妹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有的甚至还比自己年纪小,放学后也要帮家里做事,虽然只是一些擦擦桌子洗洗碗的小事,终归也是活,不象自己,只负责吃饭念书,偶尔帮着削个土豆妈妈都会夸上半天。

“我刚想到另一个故事,很短,你们要听的话我就说。”小小突发灵感。

“说。”苏苏催促。

今年回老家过年时小小还听说了一件事:大舅妈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小小的大表姐——念书了。

“初中毕业就让她打工去。”大舅妈这样告诉大家。

“嫂子,初中生能找到什么好工作?这不耽误了孩子吗?而且妹妹这么小,你放心让她自己出去吗?这不害了孩子吗?”妈妈惊讶并且生气地问。

“女孩儿家念那么书做什么,到时候还不是别人家的,不如让她弟弟念书呢。而且我们家经济困难你也知道,哪供得起两个人啊。”大舅妈絮絮叨叨地诉苦。

“我哥这几年也挣了些钱,怎么就供不起两个孩子了,再说了,实在困难的话还有我们呢,我和小弟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上不了学啊。”妈妈很不高兴。爸爸和小小的阿舅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大舅虽没说话,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希望两个孩子都能上大学。

大表姐名叫萧萧,大家时常开玩笑说这姐妹俩的名字真好,简直就是双胞胎。小小和表姐从小就特别亲近,虽然见面的日子不多,却时常写信,无话不说。

小小知道,萧萧特别怕妈妈不让自己上学,她甚至还哭了。

小小忍不住想:我们是姐妹呀,为什么这么不一样呢?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却吃好穿好,也不用担心没学上;表姐要帮着妈妈做事,却很少能买新衣服,现在甚至面临失学的危险。这都是为什么呢?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小小隐隐感觉到忧伤。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邓玟玟感叹:“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小小默然,随即继续讲述:“然后我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公司派他出差,得去三天。这真是个超级坏消息。”

“没什么啊,我爸经常出差呢。”田天天不认为这是多严重的事。

“但是我妈脚受伤了啊,这段时间都是我爸做饭,现在我爸出差了,谁作饭呢?”小小问。

“当时我就说你和你妈妈都到我家吃饭的,但你拒绝了。”甄珠扁嘴。

“亲爱的珠珠,如果我妈能走到你家,吃饭就不再是问题了。”小小哭丧着脸,无奈地叹气:“然后我爸就出差了。”

尽管很失望,小小还是在随后的电话中告诉爸爸:“爸爸,你放心把,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下午,小小放学回到家,看见妈妈躺在沙发了,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妈妈?”小小试着叫了一声。

“他走了。”妈妈幽幽地说。

“谁走了?爸爸吗?爸爸是出差呀。”小小放下书包去洗手。

“他一定是不要咱们了。”妈妈幽怨地说:“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小小决定忽略这句话,她安慰妈妈:“电视上那都是假的,爸爸才不会那样呢。”

“要不,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妈妈突然精神万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坐得笔直,期盼地看着女儿。

小小听话地拨了爸爸的手机号码,妈妈竖着耳朵倾听。当听筒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时,妈妈激动地抢过电话。

“请找欧阳。”妈妈优雅地说。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原来,电话中的甜美女声是电脑的提示音。这让妈妈有些尴尬,却又忍不住猜疑起来:你爸从不在白天关机的,为什么关了呢?

妈妈的猜疑一直持续到一个小时后,爸爸终于从外地打来了电话。

“你为什么关机?”妈妈劈头问道。

爸爸慢条斯理地回答:“夫人,坐飞机能不关机吗?”

“……”妈妈尴尬地张大嘴又合上,说:“好吧,这次算你没错。”

不用说,爸爸一定又是摇头苦笑。小小暗想。

“你什么时候回来?不能提前些吗?”妈妈压低音量,居然还颇为温柔。

“这是出差啊夫人,我尽量争取早点吧。”爸爸保证。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小小很乖巧地承担起大部分家务活,包括扫地、叫外卖,以及帮妈妈买药搽药的任务。

在第三天的晚上,妈妈满怀欣喜地给爸爸打了电话。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笑吟吟地问:“谁找我们欧阳先生呀?”

“你好,我是欧阳先生的夫人,请把电话给我家先生。”妈妈象被踩了尾巴的鸵鸵一样从沙发坐起,强忍着怒气,优雅地说。

“不好意思,他现在有点事不能接电话,一会我让他给你打吧。”女人说。

妈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忍住愤怒。在有礼貌地说“再见”后,她重重地挂断电话。“妈妈,怎么了?”感觉气氛不对,小小小心翼翼地问。

妈妈睁开眼睛,看着小小,许久许久。她说:“没什么,你爸正有事,一会再打来。”

“那刚才谁接的呀?”

“……”沉默片刻,妈妈说:“你爸的同事。”

“同事?”苏苏觉得,自己已经嗅到了头条的气息。

“请问,这位同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小小说:“这就是今天真正的推理题,欢迎大家踊跃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