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德国总理默克尔知道吗?”我看着何莉笑了起来:“头发长,护理的时间自然要多。打扮的时间长了,其它需要的时间的也就少了,这是有科学根据的。我们说的是同一个结果,不过你说的是歪理,我是有依据的歪理。就好像多数女人都认为男人是臭的一样。”
“你果然是一个神棍,不去步行街算命真是可惜了。”
“步行街算命5块钱起步,我这里1000块起步。”
到站的时候,我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何莉一定会跟上来。很多让男人绝望退却的原因不是因为不够爱了,只是因为所有的努力得不到回应,感觉不到对方的温暖。
一个主动,也许就会让那些卑微感动的一塌糊涂。
“抽烟吗?”
深夜里,胖子的房间灯火通明,一袋又一袋的垃圾从胖子的房里搬出来。胖子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整个人气喘嘘嘘,这大概是他半辈子最剧烈的运动了。
我背着包,和胖子站在楼下,摇了摇头:“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尾款我明天会转到你的账户。”胖子用力的搂了搂我的肩膀:“毛,还有什么要指点的吗?”
“谢谢。”
胖子一怔,随即释然。小区路灯的光芒里,一个肥厚的影子冲着我的背影招手。
何莉说她喜欢一个干净的胖子。这样他的房子才和他胖脸一样干净。
胖子说她不敢再让何莉去夜场上班。他对自己信心不够。何莉笑着说好。
然后,胖子和何莉正式确定了关系。
夕阳武士最后还是和无名女侠走到了一起。剧本只写到两人在一起,却未透露过任何关于未来的消息。
夕阳武士和无名侠女会败在七年之痒吗?那个时候,他们会不会在边城一决生死?
以前,我理想中的童话和灰姑娘一样历经坎坷又波澜壮阔。现在,我恍然有些明白,原来只要两个人相互付出就可以用无数绚丽的词语去描述一段别人羡慕的爱情。
我谢谢胖子和何莉。
回到住所,我破天荒的开始收拾杂乱的屋子。
很久没收拾的房子尘土飞扬,灰尘伴着墙角的落尘激动的飞舞,控诉半夜折腾的蛇精病。我弯着腰盯着床下,犹豫着要不要把床底的那些旧物拿出来。收拾旧貌,尘封的记忆便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涌入脑海。先是凄婉,又忍不住去想点点滴滴。如果我不是那么害怕未来,不那么固执;如果她不是那么期待未来,愿意选择留下,我们是不是再不用适应一个又一个扯淡的人,是不是不用羡慕那些惊天动地的童话?
我的睡眠不好,尤其是脑子一塌糊涂的时候。
第二天的时候,我是被康跃的电话惊醒的。看着电话里的来电提醒,我有一种把电话扔出去的冲动。
“毛,出来喝酒。”
我看了看时间,早上10点。
“蛇精病。”我郁闷的挂了电话。
康跃怒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拨过来。如果不是怕关机接不到业务,我肯定把电池扣出来。
“毛,出来喝酒。”
“说事。”如果不帮这个蛇精病解决问题,我估计我的电话也就变成了一个单曲循环的MP3。我懒得和这个蛇精病墨迹,直奔主题。
“她昨天和朋友出去玩了,电话也不接,回来以后只是聊了两句就关了机,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
“就特么这破事值得你着急上火,还搞得老子睡不好?”我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那些恋爱中的男人又何尝不是患得患失。康跃如果不是太相信童话,他早可以在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姑娘,而不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出去玩。
我活的俗,他活的雅,这是病,都得治。
“毛,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难受。”
“你给老子闭嘴。”我对着电话大吼:“老子又不是知心姐姐,你和老子煽个毛线的情。出来,老地方见。”
城市那么大,好玩的地方那么多,可让两个男人能一起出现的地方又偏偏那么少。这地方还是有一次我路过这边发现的小排档。他们的家炒饼很好吃,吃的多了,和老板也就熟了。熟了,也就不用到营业时间才有炒饼吃了。
我和康跃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炒饼店。他的眼睛很红,头发也歪到一边,胡子拉碴的很憔悴。
“你不用上班吗?”我一边开门,一边问他。
“请假。”
“你钱包真悲哀,你花钱月下也就罢了,还要为你失败的爱情买单,它也会饥饿的。”
我和康跃相对而坐,老板过来闲聊了两句便去厨房忙乎。康跃要喝酒,我拦着没让。不是我不能喝,只是那样看起来太傻了。
两个人里,有一个傻了就够让人糟心了。
“不是我说你,也许人家妹纸只是玩累了想早些休息。”
其实,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彼此相吸的男女很饥渴,恨不能分分钟在一起。多大的压力和疲惫都不能中断两个饥渴的人。那妹纸忽然冷淡下来,要么是腻了,要么就是发现了另一个长期饭票。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我真正担心的是这妹纸是在欲擒故纵,开始施展她的养胎术。
备胎多了,女王也就随之出现了。
我隐隐觉得,这妹纸道行不浅。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能真的是这样。”康跃点头,眼睛有亮光升起。欺骗自己一点都不好玩,可却能让人继续保持幻想。
我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分析这件事。该说的还是要告诉他,至少他心里有个准备。但怎么说还是要讲究一个策略。朋友的角度处理这种事就是麻烦,远不如客户简单。
“听说你们最近又接了一个活动?”我问康跃。
康跃点头:“一个动漫展,正在前期准备,过几天估计就要忙了。”
“你应该和那些萝莉拍张照片要个电话,然后发到空间上面。”
合照、要个电话对康跃来说都是比较容易的事。如果不出意外,事情的走向会是那妹纸吃个干醋,然后发发小任子,随后康跃就会感觉到他在妹纸的心里分量很重,然后两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又玩耍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还是康跃主动送些东西。但这样一来,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就是一个备胎。
这是最坏的结果。
当然,妹纸知道以后发了一大通脾气,甚至冷淡康跃几天,这都是情感的波动,反而感情比较纯粹,处理的手法也就不能那么俗了。
我一般不考虑最好的结果,如果最坏的结果在合理的承受范围,那去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有什么用?”
“让妹纸紧张一下,男人要是没吸引力,别说异性,就是同类也不会拿你当颗葱。”
康跃点头,脸上有了笑容。
我觉得康跃没有真正懂这句话,他现在所有的世界都聚焦在这个妹纸的身上。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炒饼上来,康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其实,想不通一件事的时候吃些东西也就好了,咀嚼的时候会带动心脏,人的心情也就好了。
这时,我们俩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康跃的老板来电话让他立刻回去参与动漫展的布置。
我的客户情绪低落,着急见我。
“康啊,好好工作,有钱了什么林子都有了。”
有时候目光局限不是因为眼力不够,而是实力不够。实力决定了可以选择的范围,逆袭听上去热血沸腾,可这样的例子终究不多。
康跃认真的点头。
然而这没有什么卵用。男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说一万句康啊长点心也不如一个女人所激发的成长。
和康跃各自离开后,我径直前往约定客户的地方。
和上次一样,约见的地方离客户住所不远,是一家小排档。我需要观察客户所住的环境,判断客户的实力和群体,这对我的策略有一定的帮助。
这边是工业区,人多,尤其是带孩子的女人多。
我的客户是一家PVC厂的工人,喜欢单位的检验员。糟糕的是他已经表白过了。而表白在男女关系里是最下乘也最被动的方式方法。
客户叫刘文。身高一米七,肤色偏黑,脸颊有棱角却不显瘦。眉毛是典型的虎眉,两只眉毛距离2。5厘米左右。初步判断,人比较容易相处,不刻薄,稍显固执。
他说他在聚合车间工作,因为经常要把配好的偶氮送到化验室,所以和化验员小张接触的比较多。日久生情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平时两人也能聊的来,尤其是在刘文的刻意之下,话题也越来越多。
男人也有第六感,不过通常都很扯淡。这种感觉常常都是自我感觉。比如刘文,他觉得双方聊的那么好,小张应该是喜欢他的。
所以他满怀信心的表白。
结果,他要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金钱去弥补之前的冲动。得亏我没有心理师执照,要是按小时收费我早就发了。
“永远不要表白。该是你的,不需要表白也可以得到,不该是你的,表白了只会令你进退无据。朋友做不成,陌生人又尴尬,实在是最苦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