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玥道:“那我就不去国都了,替我恭喜国王。”
吴管家笑道:“王爷的话我一定带到。我在这里祝王爷一路顺风,事事如意。”
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吴管家对岑玉婉道:“国王这次特别嘱咐要请圣女去国都。”
岑玉婉一直在等这句话,她知道吴遗一定会迫不及待得让她过去,实际上她都很惊奇吴遗自己没有来。岑玉婉笑道:“你让他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但是现在他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做到,不会让我提前兑现吧?”
吴管家道:“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接下来的事就看安阳王的了。圣女不会把别人的事也算在我们的身上吧?”
岑玉婉笑道:“原来咱们计算事情的方法不一样。好吧,那就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讨论该如何计算吧。”
吴管家无奈笑道:“圣女真是厉害,不管怎样还是请去国都一趟吧,该怎样计算可以当面跟国王讲清楚。”
岑玉婉道:“真不巧,现在已经八月了,我八月十五必须要回王廷继任安国大巫师的位子,那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恐怕我不能去了。”
吴管家道:“希望圣女不要难为我,国王要我务必带圣女去国都。”
岑玉婉哼了一声道:“我不愿意,难道你们要绑我去吗?”
丽夫人连忙道:“当然不会,遗儿请圣女去国都也是好意,他如果知道圣女有事不能去的话也一定不会勉强。”
实际上吴遗给吴管家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回圣女。但是丽夫人既然开口了,吴管家也只得跟着点头道:“当然不会勉强。”
丽夫人都说了话,岑玉婉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是我误会了,没有事我也要准备回赫别了。”说完就告辞走了出来。
越走岑玉婉心里越气不过。吴遗当然知道赫别还有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会愿意去国都,他更担心万一庆玥失败后自己永远不会见他,所以才会要吴管家务必把自己带回国都。明明是他自己没有做到答应自己的事情,五万人变成一万人,有什么理由还要求自己跟他走。
岑玉婉越想越气,没有注意到庆玥走到了她身边。直到庆玥说道:“你再往前走就要撞树了。”岑玉婉才惊觉庆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自己身边,气愤地看着他道:“你刚才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如果吴军师要绑我去国都的话,你也一句话不说吗?”
庆玥点头道:“如果他们要绑你走得话,我也一句话不说。”
“你?”岑玉婉以为一起经过了这么多磨难,他们至少是朋友了,可是他居然还是这么无情。气地说不下去,泪水一下子充满眼眶。
庆玥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解释道:“我当然不会说话,我会直接带人把你抢回来。”
岑玉婉一下子破涕为笑,摸着眼泪道:“你结巴呀,说话干吗大喘气。”
庆玥笑道:“本来想逗你一下,没想到玩笑开大了。”
岑玉婉沉吟道:“如果,他们真的绑我走得话,你带人把我抢回来,不怕得罪吴遗吗?”
庆玥笑了一下,道:“无所谓,我早就开罪他了。再说,我必须把你抢回来,有一件事你答应了我还没有做到,记得吗?”
岑玉婉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事,低头不语。
庆玥道:“你不会也想食言吧?你答应告我如果我们能够平安走出沙漠,你就告诉我当初你和吴遗的约定。当时到达巴罕城后因为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时间讲。现在我们已经第二次平安走出沙漠了,你该告诉我了吧?今天吴管家想要带你走也应该与那个约定有关。”
事到临头,岑玉婉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就这么告诉他自己就是岑玉婉,就是他的妻子?自己当日并没有死,而是用自己的自由同一个叫阿夏的女人交换了他的生命?又被她扮成圣女。跟吴遗交换的条件就是自己?千头万绪如蚕茧般缠绕在岑玉婉心里,让她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叹命运的捉弄?还是叹世事多变?或是叹缘分浅薄?一霎间岑玉婉心中感慨万千,嗓音暗哑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不止这件事,所有的事我都会告诉你。但是给我些时间。”
庆玥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心中有沉重的心事,虽然他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但是他决定不勉强她,淡淡道:“好,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想说了,就告诉我一声,不管我在哪里,我都要赶到你身边听。”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他是爱自己的,那个时候虽然面前有许多困难,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两个人能够一起闯过去。现在岑玉婉也坚信庆玥能够闯过所有的困难,却没有信心两个人还能有在一起的那一天了。泪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庆玥不知道原因,但是看见她流泪,心不由得跟着一起痛了起来。抬起冰凉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喃喃道:“你的泪水,怎么会流进我的心里?”
岑玉婉惊讶得抬起头,泪水更加滚滚而出。庆玥痛惜的将她揽进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他能感受到泪水里所有的辛酸、委屈、与痛苦。他忽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这么痛苦,可以靠在自己的胸口痛哭,却不愿意或是不能告诉自己她为什么这么痛苦。除了紧紧地抱住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庆玥带着他的一万五千人马准备出发,却发现路的两边站满了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巴罕城百姓。他们依旧拖家带口,背着行囊,准备跟着庆玥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