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刚准备往杯里倒酒，听到陆辞的话后停顿了一下，王总立即出声附和：“对对对，先吃菜。”
老实说空腹饮酒并不怎么好受，顾惜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逞能，便顺从地坐下来，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替她扶着椅背，很快就收了回去。
说是边吃边喝，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桌上的菜没怎么动，顾惜有点后悔来之前没吃个面包垫垫肚子，更让她抓狂的是，好几次菜到了嘴边又被老总们拉着喝酒。喝完还得回敬一杯，没完没了。
顾惜挨个敬了一圈，却唯独漏掉了陆辞，暗中观察许久的章程适时开口道：“小惜啊，你和陆总可是老同学，这就是缘分……还不快敬陆总一杯。”
“我今儿就是过来蹭顿饭，也没想到会碰见小惜。”陆辞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在顾惜举杯之前，主动和她碰杯，“我晚点还有事儿，不能喝太多。”
然后真的就只喝了一小口。
顾惜一时竟有些恍惚，只愣愣地盯着他那只修长漂亮的手，脑子里全是他的声音。
小惜……
不过数秒她已迅速定住神，朝陆辞弯唇一笑，迎着他的目光坦荡澄净：“是啊，真巧。那就都随意吧。”
说完，她也落落大方地喝了一小口。
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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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结束，顾惜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倚着走廊的白墙，点了根烟。
抽了几口，她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眼睛不知落在何处，眉眼被烟雾虚虚笼罩，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有脚步声传过来，顾惜懒得动，直到略有些陌生的嗓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这问题让顾惜突然想起了他们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轻轻笑了一下：“大一吧。”
“你要吗？”她从包里摸出烟盒，往前递了递。
陆辞也不同她见外，伸手拿了一根叼在嘴里，顾惜正准备拿打火机，陆辞的脸招呼不打就压了下来。
顾惜瞬间不敢动了，连呼吸也放到最轻。
隔着一寸的距离，彼此凝视。
“借个火。”模糊的低语好似从陆辞的胸腔里传来，他看了一眼顾惜，视线随即落在两根紧挨着的烟头上，吸了两口。
青白的烟雾缭绕在两人中间。
顾惜站直身子，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数秒后又松开。
最后是陆辞打破了这近乎尴尬的沉默：“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苦瓜吗？”
以前的顾惜有多挑食，陆辞可是深有体会，那时候哄她吃一口苦瓜都像是要她的命，说多了还会炸毛，扑到他身上又抓又挠，臭毛病一大堆。
然而现在，她却能面不改色甚至是笑盈盈地吃下一小碗苦瓜。
陆辞忽然撇开脸，低低呛咳了两声。
顾惜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好像真的忘了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她仰起头，嘴里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你也说是以前了，人嘛……都是会变的。”
她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丢掉剩余的小半截烟，转身就要回包厢。
“顾惜……”
陆辞定定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嗓音很轻地在她身后说：“好久不见。”
明明两天前的同学聚会上他和她才刚见过，然而此时听到他的声音，顾惜刹那间竟有种错觉，就好像今天才是她与陆辞分别五年后的初次相遇。
久别重逢……
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