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后的脸色看来，她恐怕是已经听到了。
看来，他就算是想隐瞒，也已经瞒不住了。
吴渝长长一叹，认命地走上前去，“王后，您叫住臣，是有什么事吗？”
江南燕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吴渝，一语不发。
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在听到自己不能怀孕，皇甫莲已经让另一个女人怀孕之后，居然还可以这么冷静——
难怪吴渝几天看到自己，像看到鬼一样，逃得比兔子还快。
难怪皇甫莲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
原来……
原来是去见另一个女人了。
皇甫莲不仅去见了另一个女人，他还让那个女人怀孕了。
这阵子，他早出晚归的，恐怕就是去见那个女人吧。
他们都约在哪里见面？
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
皇甫莲对那个女人，也像对自己那样好，也对她做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他们……
江南燕没办法再想下去了。
她分不清自己现在内心，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一阵阵抽痛，好像被拿刀反反复复地割着一样。
江南燕怔怔地坐在那里，搁在桌上的手缓缓地收紧，直至关节泛白。
她定定地看着吴渝，半晌之后，才重新开口说话。
“吴渝，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江南燕很轻很轻地开口。
她的表情一派冷静，没有任何的异样，让人看不出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伤心，还是满不在乎。
皇甫莲看着她平静无波的模样，心狠狠地一抽紧，仿佛被人猛地绞住了似的。
“燕儿……”皇甫莲伸出手去，想要握住江南燕搁在桌上的手，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皇甫莲，我还有事要问吴渝，等问完了之后，我们再谈。”江南燕转头，看了皇甫莲一眼，冷静地开口。
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受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影响。
然而藏进袖口紧握成拳，逐渐冰冷的双手，却泄露了一切。
她出现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皇甫莲看着江南燕，想说话，可张开唇，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唇张张合合了好几次，缓缓地闭上。
皇甫莲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南燕瞥了他一眼，把注意力移回到站在眼前，猛抹汗的吴渝身上，“吴渝，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啊？”正在苦思要怎么办的吴渝猛地一震，回过神来，惊慌地看着江南燕，“王后，您、您刚才问了什么？臣一时、一时没听清楚……”
这当然是吴渝用来拖延时间的推托之词——
他怎么可能会没听清楚江南燕刚刚说了什么。
他只是想要尽量地拖延时间，好想出一个既能够安抚住江南燕，又不会让事情败露的方法来。
只是，江南燕并没有给他机会。
“不用再拖了，我已经听到你们刚才所说的话了。”她咬了下红唇，开口。
“王后……”吴渝战战兢兢地开口，眼睛却是朝着皇甫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