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害怕皇甫莲会杀了自己，但一想到，卫雪容肚子里，有可能是王唯一的孩子，吴渝心中的恐惧，就微微地退去了一些。
“你还是……咳！”
吴渝话来没来得及说完，再一次被皇甫莲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次，盛怒中的皇甫莲并没有如之前那样手下留情，而是用了全力。
吴渝被直接从书房的中央，踹飞出去，冲破了一张桌子，重重地摔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皇甫莲看也不看躺在门口的吴渝一眼，径直撩袍，越过他，朝门口走去。
他已经在外头呆了太久，必须回去了——
宫女们汇报，他没回去，燕儿连觉都睡不好，一个晚上，总会醒来好几次。
然而，让皇甫莲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门口，看到本来应该还在床、上的江南燕。
“燕儿？！”皇甫莲看着站在门口的江南燕，眼中无可抑制地闪过一抹惊慌。
从衣裳上沾了雪花的模样看来，江南燕应该已经在门口站了有好一会儿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
吴渝在说卫雪容怀孕的时候，还是更早？
她听到了多少？
皇甫莲暗暗地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走上前去。
“燕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皇甫莲半眯着眼，一边问，一边不留痕迹地观察着江南燕的脸色。
江南燕唇抿得紧紧地，目光盯着躺在门口，低低呻吟着的吴渝，一语不发。
“外头冷，先进屋再说吧。”皇甫莲伸手揽住江南燕的腰，以身体替她挡去迎面而来的风雪，扔着她朝书房里走去。
江南燕没有反对，随着皇甫莲，走进屋子里。
把人带进书房安置在暖椅上坐下之后，皇甫莲立刻转身去关门，欲把冽人的寒风，全部阻挡在外。
在缓缓合上门的刹那，并狠狠地瞪了躺在地上的吴渝一眼。
吴渝立刻明白过来，抱着疼痛不已的肚子，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然而吴渝还没来得及跨出门去，就听见江南燕沉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吴渝，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问你。”江南燕看着吴渝微微发颤的背影，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
听到江南燕这样说，吴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一寸一寸，缓缓地转过头，看着皇甫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皇甫莲凝着眉，看着吴渝，久久没有言语，也没有动弹。
好几秒后，他什么没有说，当着吴渝的面，缓缓地把门关上了 。
吴渝站在门口，站在皇甫莲的身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频频地朝皇甫莲投去焦急的目光。
皇甫莲看了吴渝一眼，径直走到江南燕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天寒地冻得、几首能把人冻得说不出话来的天气，吴渝的额际，竟然渗出了薄薄的冷汗。
怎么办？
如果王后问起卫雪容的事，那他要怎么回答？
据实说吗？
还是直接否认？
吴渝看了皇甫莲一眼，迟疑不定地把目光，移至江南燕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