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半九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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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勤奋”说

对于任何有志之士,不论他准备做大事还是小事,“勤奋”二字才是他自始至终少不得的。这两个字好认,却未必好懂,至少包含如下几个不同的着重点。

首先,要爱惜时间。时间是生命的构成元素。人生苦短,最令人痛苦的莫过于不由自主,眼睁睁让时间白白流逝。所谓“寸阴寸金”则是说,时间只有充分而又有效地被利用,从而体现出被投入的社会必要劳动量,才能具有相应的价值,否则就会变得连一张白纸都不如。因此,不但应当克服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恶习,把自己能够支配的时间尽可能用在决心要做的工作上,还要争取积攒一切不得已而付出但又可以设法收回的时间资源(如排队、等人、坐公共汽车、听空洞而冗长的报告所耗费的零碎时间),用于阅读、背诵、思考、策划等必要的准备工作。最好还学一点运筹学,发挥被运用时间的最大效率,尽快变事倍功半为事半功倍。

同时,要有耐心。耐心紧跟决心和信心,便产生滴水穿石的力量。不论做什么事,尤其是没有经验的、似乎超过主观能力的事,开头难免有一段枯燥得似乎漫无止境的摸索过程,这时最容易使人逡巡以至退缩,因此也最需要有耐心。所谓“埋头苦干”,正是要拿出充足的耐心,来应战这个不自由的过程,咬紧牙关拼搏下去,直到逐渐见出成功的希望的微光。如果没有耐心来克服这个考验,而是左顾右盼,心猿意马,以为鸿鹄将至而见异思迁,终于半途而废,那无异于把成功的种子湮灭在萌芽状态之前。

但是,成功的萌芽即使破土而出,也是十分脆弱的,这时特别需要清醒。要警惕种种诱惑的摧折,如主观上的自满、骄矜、飘飘然;客观上的吹捧、抬举、偶像化。受不住诱惑而功亏一篑,其概率不次于没有耐心所导致的半途而废。“行百里者半九十”,即使只剩一里,也必须兢兢业业,继续努力,保证成功的稳固。须知成功的标志仅在于实实存在的事业,绝不在于空空洞洞的荣誉。

《一滴水文集》的编者问我“最珍贵的人生感悟”是什么,我愿推出按照上述几点来理解的“勤奋”说。习惯于轻松人生的女士们,也许会觉得这样活着太累;我却觉得,只有这样活着,才叫活着,哪怕像老虎只捕到了一只蝴蝶。

20世纪8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