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累了,这一晚我睡得很沉。太阳都晒了屁股时,我还躺在床上。最后还是安雅来叫醒了我。
安雅和安凝也许还把房子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所以她们对我的态度360度的大转变。想揉揉惺忪的睡眼却因为用了受伤的左手而痛得立刻清醒,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问题。
“昨晚是谁让他进来的?”我问。
仓库那件事后,安雅和安凝不是把慕皓乙当成是流浪汉之类的人吗?向来势利眼的她们怎么会让慕皓乙进到家里来?除非她们知道了慕皓乙的身份。可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前天在学院的时候,她们还当着菊野的面诽谤了慕皓乙。
安雅显得非常犹豫,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定般,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说:“西娅,我知道我和安凝以前对你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请你看在爸爸的面上,替我们去求求慕家的人,不要再发动同学针对我们了。”
“你们怎么得罪慕家人的?又为什么认为我去求就会有用?我只不过跟慕井然吃了顿午餐而已,我们的关系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慕家大少爷,是慕少爷。”安凝纠正我。
不是慕井然的慕少爷?难道……
“你是说,慕皓乙?”
安雅点点头。暂且放下对慕皓乙那家伙的称呼不说,我不解的是,安雅和安凝让我去求慕皓乙放过她们什么?难道……
“你们是被慕皓乙那个家伙打的?!”
安雅点点头。
“他为什么打你们?”
安凝和安雅对视了一会后,终于决定说出事情的全过程。原来被送进医院的慕皓乙在医生检查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又带着贝森弟返回了学院。他们在校门口遇见了安雅和安凝,慕皓乙想起早上被安雅和安凝指着鼻子骂的事情,于是就吩咐贝森弟将她们拦下来。安雅和安凝被打的起因,竟然是安雅在听完贝森弟的介绍后,称慕皓乙为慕家二少爷。慕皓乙就不爽地用巴掌纠正她说,他才是慕家少爷!然后慕皓乙就吩咐贝森弟将安雅和安凝所有的资料全挖出来交给他,很快安雅和安凝的一些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丢脸事就被放在了网上,而且还是图文并茂。
“西娅,我们真的受不了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了。求你让慕少爷放过我们吧。”安凝哭哭啼啼地说着和安雅双手握在一起。想想看,一年前当别人说我为菊野堕过胎时,她们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我堕过两次!现在她们也体验到被人在背后嚼舌根的痛苦了吧!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怎么会听我的。”虽然我很同情并深切地体会她们现在的感受,但我确实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改变慕皓乙那家伙的决定。他没有把我也一起连带的捉弄,我就已经有种庆幸的感觉了。
“昨晚慕少爷来找你的时候,我们就看出来了。只要你去求他,他肯定会答应你的。还有,如果你不肯去求端木少爷,慕少爷也肯定愿意借钱帮我们渡过难关的。我们可以发誓,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她不会有那么好心!不用求她!”后妈也走上阁楼,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更加仇恨。
“妈,你别这样。”安雅走过去劝说,却被瞪了回去。
“你们傻啊!如果她真想帮你们,仓库那晚就不会隐瞒慕家少爷的身份,害你们得罪慕家少爷!她根本就是想玩死你们!你们还在这里求她?!房子的事情兴许就是慕少爷和她的诡计!她想把我们从这里轰出去!”
“妈~别说了。”
“别担心,就算房子被没收了,妈也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妈就是带着你们住旅馆也不要再和这个肮脏的人住在一起!”
“哈,哈。”干笑了两声,“好啊,那你们就去住旅馆吧。这原本就是只属于我和爸爸的房子。”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当初要不是我爸爸介绍工作,你爸他有能力从银行那里把这个破房子赎回来吗?!现在翅膀硬了,找了新的靠山就想把我们轰出去?!做梦!像你这样的烂货,那些有钱人都只是玩玩而已,迟早会把你甩掉的!我们就等着看好了!”
“好啊。我们等着看。这一次谁会甩掉我?!请出去,我还要洗漱。慕家大少爷八点会亲自来这里接我。”
一听到慕家大少爷几个字,后妈和安雅安凝的脸色立刻变了。安雅和安凝一直向我道歉并强行将她们的妈妈拉出阁楼。
骤然安静的阁楼,静到让我的耳朵发痛。晨光穿透窗户却没有让我觉得温暖。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为她们的话感到难过。我们都是彼此的陌生人。我要离开,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
紧张地握着手机,有些担心地不停查看时间。如果8点钟,慕井然没有来的话,我肯定又会被后妈她们嘲笑的。他会来吗?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衰啦!我竟然从没有问过他的号码!可他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了吗?如果有意外,他会打电话来的吧?还有2分钟,慕井然到底会不会来?不来的话,打个电话也好啊。拜托,一定要打电话来……
“叮咚——”楼下的门铃响了。有一秒,我很想飞奔下楼抱住慕井然,做出让后妈和姐姐们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事情。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即逝,我和慕井然现在还什么关系都不是。
拉开房间门准备下楼的我却又返了回去,松开手上绑着的纱布,将刚刚有些恢复的手放进热水里浸泡。紧咬着下颚,忍受剧痛。5分钟后,我才把手拿出来,没有再进行任何处理就这样裸露着又红又肿的左手走下楼。有点失望,楼下等我的人是贝森弟。
“可以走了吗?夏西娅小姐?”贝森弟问我,语气很轻蔑。他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敌人。
我和贝森弟,慕井然三个人同时坐在车后座。慕井然一直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变形金刚,连我进来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贝森弟和慕井然坐在一侧,我在另一侧。车里的气氛好僵硬啊。我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谁弄得?”慕井然发现了我的手,我立刻装作很委屈又很害怕地摇摇头。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很可怜的受气包。虽然事实上我一直都处在受欺压的处境上,但我却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自己的软弱委屈。
“不会是为了得到大少爷的关心和同情,自己弄伤得吧?”贝森弟在一旁揣测着。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让贝森弟发现了?后背嗖地一下冒出大片冷汗。
“搬出来。”慕井然终于组装好那个变形金刚,抬起头来对我说。我想他是在提议让我搬出去住。
“我也想啊,可现在还没有搬出去住的条件。除非谁能提供免费的房子给我。”
“住我家。”慕井然这句听起来像是欠考虑的话不但让我愣在那,连贝森弟也按耐不住起来。
“大少爷,慕家不是谁都可以进去参观的博物馆,也不是好心的流浪汉收容所……”
“住我家。”慕井然打断贝森弟的话又加重语气地重复了一次。
“大少爷,就算您不喜欢,我也要提醒你。慕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如果让外界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住了进来,您打算怎么跟夫人交代?别忘了夫人这次允许您回国的条件,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贝森弟的话中有话,只是我这个外人听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句话里蕴涵的威胁足以让慕井然改变刚刚的决定。说完这句话后贝森弟就抬起头正视着慕井然。两个人对视的眼神让车厢里的气压瞬间降低。我觉得胸口更闷了。为了不让任何人难堪,我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缓和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虽然她们对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正和贝森弟比拼眼神的慕井然突然转移目光冲我怒吼了句,“你闭嘴!”
大脑顿时空白了,愣愣地看着他心跳如鼓。
那样恶魔的眼神又出现了……似乎只有一瞬间,无论从语气还是眼神上,眼前的慕井然变了个人。
“既然西娅小姐本人不愿意搬出来,我们就不该强人所难。西娅小姐的手伤,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专门关注,随时向大少爷汇报恢复情况,大少爷就不需要自己亲自过问了。”贝森弟提醒着慕井然。慕井然生气地将脸转向另一侧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不是什么小姐,叫我西娅,小夏,夏西娅都可以。手伤也不用劳烦你找专人关注,这是我自己的事。”
“虽然这只手是你的,但它不是被我们大少爷弄伤的吗?正因为是这样,大少爷才会邀请你一起用午餐又派车专门接送你作为补偿。请不要有所误会。今天之后,不要再单独见大少爷。不要忘了我的‘三不准’。”贝森弟提醒我。我想我手伤的事情肯定也是他猜测的,慕井然绝不会自己说出去。
“我没有什么误会,也请你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
“那样正好。如果你的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络我,我的手机号……”
“不用说了,慕德学院里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号码。”
车子很快就到达慕德。以往很热闹的学院门口,今天显得特别冷清。车子行驶在校园里也觉得比往日安静。一种异样感浮上心头。
“你可以下车了,夏西娅同学。”
又看了眼慕井然,忽然很不理解,慕家的大少爷怎么会被一个执事吃得死死的?!难道慕井然有什么把柄在贝森弟手上?说不上来怎么了,我觉得慕井然此刻的侧脸显得是那么无助和哀伤。这样的他又触动了我尘封的记忆。那个哥哥在下雨天总会一直安静地坐在窗前看外面狂风暴雨的表演,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快上课了。”贝森弟提醒杵在车门口还在发呆的我。
“谢谢你送我来学院。”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我呆立在原地看着车远去的背影,内心怅然。慕井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越靠近你,我就越无法让自己的眼神从你身上离开?
到达教室的时候,區柔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我受不了这样的冷战,于是先开口找她。
“昨晚老板送了很多蛋糕给我们呢,我落在店里了。放学后我们一起去拿吧。”我像往常一样笑着和區柔说话。她却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我。
“还在生气啊,需不需要划个三八线老死不相往来啊?”我调侃地继续找她说话。區柔还是没有理我。我知道自己这次犯的错误严重了。就在我思考怎么才能让區柔搭理自己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教室,停在我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我有点害怕地问。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大概有10几个人陆陆续续地全都跟我说对不起,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缘由,一行人又迅速撤离了教室。教室里顿时被窃窃私语声充满。看着大家对我又怕又恨的眼神,还有那些我根本不知道的议论,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區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用手肘撞了撞區柔的后背。區柔一直趴着的身体终于直起来,她转过脸来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还是你忘记了那些曾经整你的人?如果你不是因为喜欢慕大少爷才要追他,那就不要再去招惹有钱人!”
“你在说什么啊!區柔,我知道我是有的地方做的不够好,可你应该听我解释啊!”
“你想解释的话,就去对那些被端木家逼迫到要自动退学的同学说好了。”
“菊野?!”一口气跑到菊野所在的班级,一下子推开教室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并没有我要找的人。菊野没在。
刚要转身离开,教室里有个女生站起来叫住我说:“菊野退学了。”
说话的女生是苏颜。她离开位置走到老师面前礼貌地说:“老师,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假。”
老师点头应允。苏颜走到教室门口,用眼神示意我跟她走。
“你那天要对我说什么?”苏颜将我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后开门见山地问我。
“没什么,我忘记了。”没有慕皓乙的威胁,没有想刺激菊野的目的,我不会说出游泳池的那件事情。
“好吧。”苏颜也放弃了继续追问,她停顿了下,打量我很久后问道:“你和井然一起用过午餐?”
好吧,我承认这样的事情在慕德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我点头。
“你不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井然会请你吃饭是想对你上次保护了皓乙表示感谢而已。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皓乙是井然的弟弟。”苏颜试探性的语气说着。
我真的很好奇苏颜是以什么心态来对我说这些话。她为什么要说慕井然是为了感谢我才请我吃饭?这理由听起来和贝森弟如出一辙。
“哦。”漫不经心地嗯了下。外界都很少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答案恐怕只有一个,她和慕家的关系很亲密。我傻啊,当然会亲密啦。游泳池那晚慕皓乙是想吻她的,就连那戒指也是准备向她求婚用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个白金圈。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竟然一直忘记取下来。慕皓乙那个家伙也忙晕了吗?怎么都忘记向我要回去?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你和菊野的事情我之前并不太清楚,但从大家的口中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井然可是慕家大少爷,一些不好的事情对他造成的影响将是你这样的人所想象不到的。”
真不喜欢听她讲话!什么叫像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对不起。”我打断她,“我和慕井然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是他的大少爷,我是我的夏西娅!”
苏颜是半年前才转学到慕德的,那时我和菊野的风波刚刚平息。
“那皓乙呢?他为什么要帮你出头得罪菊野?”
苏颜的这个问题让我顿时语塞。大脑飞速旋转啊,寻找一个可以解释通的借口。
“因为菊野嘲笑他是个残疾人。他不是为我出头,而是为他自己。”
苏颜的表情似乎对我的回答挺满意。内心长吁一口气。我有点不太明白,在苏颜的内心究竟是慕皓乙重要还是慕井然重要?为什么她第一个警告是和慕井然有关?
“还有一点,我不管你和菊野现在在玩什么,希望不要因为你们把整个慕德搞得乌烟瘴气。”
这就是公主病吧!以为自己是校长吗?她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这些话你应该对端木菊野说。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还没有能力在慕德翻江倒海。”
“菊野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就退学了吗?而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都一起自动退学了。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退学?!我突然想起昨天早上菊野问我怎么样才能原谅他时说的话,“从慕德消失!”
我想到也许菊野是因为后悔当初让那些人整治我,所以才自动退学的;也许他只想抹杀掉当初对我做过的一切,所以才让那些人也跟着一起退学的。无论是那种可能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他是端木菊野,永远不为自己解释的端木少爷!我永远不会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我和菊野已经什么关系都不是。他要做什么,已经做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他也没义务通知我。我还有事,再见。”
跟苏颜分开后,我没有返回教室而是直奔菊野家。两年的交往,我们太了解彼此。菊野知道我绝不会满意他擅自的决定——让那么多人因为我而退学。我也知道菊野弄这些事情就是在等我就找他,他在制造我们见面的机会。可我明明知道这是他的伎俩却还是迫不得已地要赶去。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只是替菊野办事的工具,我从没有想过要报复他们更没有想过要让他们承受退学的结果。我讨厌仗势凌人,就更不会让自己去做那样的事。
就当我再穿过一条马路就达到目的地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因突然聒噪的铃声掠过一丝不安。
“十五分钟内带着200万赶到学院后山的废弃篮球场,不然就等着给你的蕾丝收尸吧!”我接通电话,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區柔的声音:“西娅不要来!”
心一下子空了。立刻掉转车头狂奔向学院。谁抓了區柔?!
学校后山的废弃篮球场是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曾经是同学们用来解决私人恩怨的角斗场。我一直都是听说而已,今天当我第一次真正到达这里时,眼前的一切让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三个带着卡通面具的男人把區柔双臂绑住后悬挂在篮球架上,并用胶带封住了區柔的嘴。他们个个手上拿着棍棒,看样子是做好了要打斗的准备。區柔一个劲地冲我摇头,我却走到他们面前说:“我已经来了。把她放了。”
“钱呢?不是让你带200万一起来吗?!”一个带着猪头面具的男人走出来问我。
“我没有钱。快放了我朋友。”
“MD!你没听懂老子的话吗!让你带200万一起来!”猪头男生气地用手里的棍子重重地敲打的篮球架上,发出沉闷又刺耳的声音。
“我没有钱。”我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清楚这些歹徒为什么会认为我有钱,虽然我在慕德学院,但我却是个穷人。
“老子听说你是端木菊野的女人。你没钱就给他打电话拿钱啊!”猪头男拿出手机放在我面前。我忽然想到,这些人或许和慕德有关系,因为他们知道我和菊野的事情。
“我没有他的号码,要打你自己打。”
“你给老子打哈哈啊?!你是端木菊野的马子会没他电话?!少废话,快给老子打!”
“我和他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就算我打给他,他也不会给你们钱!”
“老子管你有没有关系!老子今天就是拿钱放人,没钱砍人!快给老子打!不然就砍了你朋友的脚!”猪头男又将电话递给我。这一次,我犹豫了下接过电话。
“我打,但你们要保证,我打了后,你们立刻放了我的朋友。”
“好!”
转过身去按下号码后,装作正在跟菊野通话说,“是我。我现在在慕德学院后山的废弃篮球场。你尽快带200万赶过来,否则他们会杀了我。”
挂掉电话后我并没有着急把手机还回去而是要求他们放了區柔。猪头男给了个手势他们就把區柔从篮球架上放了下来。區柔一落地后就跑到我身边。我立刻替她解开绳索并撕掉胶带。
“我对你那样你为什么还要来?西娅,对不起,因为我害你又要欠下菊野一笔债。”區柔在我面前哭着说。我却突然笑了,捏下她的鼻子说:“傻瓜。”
也许我该感谢这几个坏蛋,因为他们,區柔和我才这么快就和好了。
“听着區柔,等一下我给你眼色的时候你就和我一起跑下山,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如果我被抓了也不要管我,你要逃走后把警察找来。”小声对區柔说。
“喂!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快把老子的手机还给我!”猪头男警觉地说。
我对區柔使了个眼色后,将手机突然高举起向猪头男狠狠砸过去!
“快跑!”
“追!别让她们跑了!”
……
我和區柔还没跑出多远就被这群歹徒再次围了起来。真是太失败了!
“大哥,你的手机。”带猴脸面具的男人将手机从草丛里捡了回来交到猪头男手中。猪头男咒骂着接过去想查看手机是不是坏了,接过却发现……
“你竟然给我打了110?!TMD,给老子抓过来!”猪头男发现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怒不可遏地吩咐小弟将我抓了过去。
“西娅!你们快放了她!”區柔担心地叫喊却被一个带羊脸面具的男人一下子敲晕在地。
“老大,我们还是快走吧!”猴脸男担心地提醒,却被猪头男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废物!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老子也要先消遣了这丫头,让她知道戏弄他爷爷我是什么下场?!”说着猪脸男就一下子撕掉了我胸前的衣服。刹那间,我的大脑空白了。冷风吹在温热的身体上,像刀刮一样。
“放开我!放开我!”我开始疯了一样的大喊,拼尽全力地挣扎。可双手却被人从后死死的牵制,根本无力反抗。猪脸男握住我的肩膀龌龊地就要亲上来,我的内心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和绝望……
“喂!介不介意我免费观看一下?”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他拄着一根拐杖。
“臭小子,这里没你的事!快给老子滚!”猪脸男停下来恐吓道。
“看那个女的叫的这么爽,我只想观摩一下。”他拄着拐杖一点点靠近着。也许因为他的腿脚不方便,歹徒们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想观摩到别处去!老子没兴趣给你当性启蒙!快滚!”
“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学吧!”说着已经走到猪头男面前的慕皓乙抬起拐杖将牵制着我的羊脸男打倒在地!其他两个歹徒立刻冲上来将慕皓乙和我围了起来。
“想见义勇为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见义勇为的下场是什么!给老子再打断他的另一条腿!”猪脸男愤怒地下达着指令,两歹徒就立刻冲上来围攻慕皓乙。
慕皓乙将我一下子推坐在草地上后,拿起拐杖单脚迎战。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应付两下,但很快就败下阵来。羊脸男一下子抢走他的拐杖后甩飞了出去,猴脸男又紧跟着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猪脸男拿着根木棍超地上的慕皓乙走过去,就在他举起木棍还没落下时,我一下子冲过再一次将慕皓乙保护在身下。
“砰!”木棍狠狠打在我的后背上,一股猩红的液体立刻从身体内涌出来,我紧咬住下颚将它们吞咽回去,只有小部分从嘴角遗漏了出去。
“呜呜,呜呜,呜呜——”山下传来警笛的声音,这伙歹徒立刻吓到六神无主,丢下凶器仓皇逃下山去。
“喂!你怎么样?!”慕皓乙担心地问我。我笑了下擦掉嘴角的血渍从他身上站起来。
“皓乙!”身后传来苏颜的声音,很快一个人影就从远处跑过来,推开我从地上将慕皓乙扶了起来。
“皓乙,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苏颜担心地一直问,搀扶着慕皓乙准备走下山。
和苏颜一同赶上山的警察将昏迷的區柔也抬上了救护担架。我的耳朵里轰隆隆的,视线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有警察过来跟我说话,我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想带我下山,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指挥双腿,刚想开口说头好晕就已经突然失去意识“嗵”一声倒在地上。
“快,这里有人昏倒了!再去抬个担架上来!”
“喂!你醒醒!喂!”
“她怎么会昏倒?!你们快找人来啊!”
“皓乙你别激动,她不会有事的。”
“怎么叫不会有事?!她刚刚替我挡了一棍欸!不行就给我调辆直升飞机来!快啊!快救人啊!”
……可不可以都安静一点?好累啊,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累。全身的骨头像被水跑过一样,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什么叫查不出来?!难道那些警察都是摆设?!我已经很清楚地说了,是三个男人,一个带猪脸面具,一个带羊脸,一个带猴脸!难道这些还不够把他们查出来吗?!你去跟警察署长说,如果他让我慕皓乙忍受这口怨气超过24小时,就等着被调去孤岛当监狱长!”
“是,少爷,我立刻去打电话。”
“还有你们,如果没办法让人今晚就醒过来,明天就给我统统走人!”
“少爷,他们三位可是台北最好的医生。如果他们都做不到,其他人恐怕也做不到。”
“我不管!贝森弟,你给我现在就打电话去美国,把那里最好的医生给我叫过来!”
“少爷,就算是做最快的飞机,今晚也赶不到台北。既然医生都说了伤势不重,你还是不要太过焦躁,否则就会让一直等在楼下的苏颜小姐误会的。”
……
“你们都给我在这守着!我去楼下见苏颜。”
我现在趴在某张柔软的床上,头虽然闷闷的,但意识已经苏醒到可以分辨出刚刚的吵闹声是慕皓乙和贝森弟的。这里一定不是医院。无论是床单还是空气里都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那这里一定就是慕家的大宅。
侧过身想坐起来,但每挪动一下后背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脑壳坏掉了!当时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那个家伙啊!疼死了!
“你终于醒了,夏西娅同学。”贝森弟用手臂挡住几个想过来帮我的仆人说。
“區柔在哪?”我问。
“像她那样单纯的女孩当然不会这么幸运地被少爷抱进这里来。”
“她在哪家医院?我去看她。”说着就准备下床去找區柔,可刚一动头顶就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
“你还不能乱动,要躺着观察一晚。”一位医生提醒我。
“听到吗?要一晚的观察时间。如果你还记得我当初警告你的那些话,明天早餐后就从这里消失,不要再纠缠少爷。”
“他又不是慕家大少爷,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接近他?”我反问。
这个执事真是奇怪,慕皓乙又不是真少爷,不过是个养子而已。而且他是慕井然的执事又不是慕皓乙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贝森弟皱着眉头,眯起眼睛,一脸嫌恶地警告我说,“我害怕你这样的女人接近慕家所有人。”
真不爽!超级不爽!于是我决定气气贝森弟。
“皓乙,皓乙,慕皓乙——!”我使出全身力气用来喊出这个名字。贝森弟眉心的川字更深了,眼角的余光露着杀意。
一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后,杵着单拐的慕皓乙就已经出现在房间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他似乎化身成身披盔甲的将军,银白色的光将他的脸照得异常明亮。我的脑海中闪过他在歹徒面前将我挡在身后的画面,心里蹦出一个问题,当时的他为什么要救我?
“你们都出去。”一阵对视的安静后,慕皓乙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少爷,要不要先派人送苏颜小姐回家?”走到门口的贝森弟又借故说道,慕皓乙却告诉他说,在他上来之前就已经派人送苏颜走了。贝森弟狠狠地夹了我一眼,悻悻地关上门。
房间里又突然剩下我和慕皓乙的时候真尴尬。特别是我想到他曾经见过我衣衫不整的狼狈样……算了啦,反正在他眼里你早已经不是什么好女孩了。
“你为什么会到那里?”我实在想不到像慕皓乙这样的残疾人怎么会费劲体力地爬到后山上偏僻的那个地方。
“我没有跟踪你!”慕皓乙脱口而出道。
这白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瞪大眼睛盯着他,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
“我去接苏颜放学,看见你匆匆忙忙骑车过去。我叫你你装作没听见,于是就生气地跟上去想教训你一顿。”慕皓乙在我眼神的拷问下终于说出原因。
“那为什么最后要救我?”
“你失忆啊!是你救了我欸!”
“我救你?!明明是你自身难保还要冲上来跟歹徒打啊!”
“是你冲上来帮我挡那一棍的好不好!你伤的比我重欸!”
“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干嘛要替你挡啊!”
“如果不是你替我挡,我干嘛要救你啊!”
“你……!”我就知道我和他每次见面都会先K上一架!这是我第一次被这家伙气到无语反驳,头一昏差点晕倒在床上。
“你就不能安静点?!”扶着我后背的慕皓乙嘟囔着说。我气得直捶胸。
“刚刚还像死鱼一样躺在那,现在就活虾似地乱蹦跳。”慕皓乙将我扶坐在床上后用厚厚的枕头小心翼翼地垫着我的腰。
“好了,我们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我说。
“随便。”
“把我送到和區柔同一家医院。”
慕皓乙低头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她在四个小时前已经醒了,没有任何危险。现在在医院陪她的是她老爸,医生那里我已经交代过,会很仔细地照顾她。”
他以为我是在担心區柔所以才想离开?但这不是单一的原因,我不想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虽然我梦寐以求了很久要在自己身上发生一件像王子救了白雪公主之类的事情,但这次的对象错了。慕皓乙不是我要勾引的人,我不想跟他之间有太多瓜葛。
“我不喜欢这里。还是派人送我去医院,现在就送。”
“这里比医院差吗?像你这样的情况恐怕连医院都住不起。你的后妈和姐姐们绝对不会替你付医药费的。”
“就算她们不付,我自己也有能力付。”
“你准备怎么付?出卖色相还是做人肉沙袋?”
“是啊!我就是出卖色相,你敢要吗?!”我被慕混蛋的话刺激疯了。
“我不稀罕!要走自己走!大门在那!”慕皓乙生气地走出去,砰一声关上门。
大脑被那家伙气的又一阵缺氧。抬起手想扶着额头却发现左手上多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块手帕重新包裹着我的左手,手法和结点都和之前的那个人完全一样。慕井然来过了?
笨啊!这里是慕家,慕井然当然有机会做这些了。可他为什么现在没出现?难道他不知道我已经醒来的消息?我在期待什么?也许这手帕不代表任何意义。抚摸上手帕,心底流过一阵暖流。也许是贝森弟的关系,所以他才没办法来见我。
“我家有只小猫,它的名字宝宝,宝宝天天喝奶……”手机响了。
“喂,西娅吗?你在哪?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有没有人照顾你?”一接通电话,就遭到區柔N个问题的轰炸。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能有一个这么担心自己关心自己的朋友。
“我很好,不用担心。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对了,我刚才知道,原来菊野在退学那天曾经警告全院同学,你夏西娅还是他的女朋友,不许任何人再欺负你。你和他早就分手了,他怎么还这样乱造谣啊!害我们平白无故遭到绑架,被勒索200万,你还受了重伤!都是因为端木菊野!不可原谅!”
“难道我之前原谅过他吗?!就你那点豆腐心肠,一听别人说要替我还债你就立刻相信他是好人。这下受教了吧?”我和區柔在电话里轻松地聊着天。
“西娅……”區柔安静了会说:“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被菊野蒙蔽替他劝你,不该不相信你冲动地跟你吵架,不该不理你生你的气。都是我不好。”
“傻瓜。”我笑了,全世界都跟着一起明亮起来。
“应该是我对你说不起。區柔,我承认当初说喜欢慕井然是骗你的,也不否认想追上慕井然是因为他家有钱。但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他其实……”就在我准备说出自己内心的疑惑时,卧室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昏暗的走廊里站在一个人影,我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的身型和感觉就像慕井然。
“西娅,你怎么了?”见我停下區柔担心地问。正想着要说什么时,人影就突然从门口消失了。
“等一下區柔,我改天再告诉你。”迅速挂掉电话,从床上站起来想追上去。头顶又是一阵眩晕,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到门口。走廊里的光线昏暗不清,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不远处地方迅速闪过一个黑影。这感觉有点像古堡魅影。朝着黑影出现的方向向前摸索着来到一架旋转楼梯前,还没站稳,就有人从后推了我一下。
一阵天旋地转般翻滚过后,我已经咚咚咚滚到梯下。巨大的响动吵醒了慕家的其他人,大家诧异地全从房间里走出来。我惊恐万分地盯着楼上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影,记忆中的画面完全重合在一起。那个哥哥把我推下楼,慕井然也把我推下楼。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还只是巧合?
贝森弟打开客厅大灯的一刹那,人影迅速闪进走廊内消失了。也许不是慕井然,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脸不是吗?
“你怎么样?”还在发呆,思绪就被耳旁这个人的声音拉扯回来。慕皓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少爷,还是我来吧,你的脚伤还没好。”贝森弟走过来想接走我,却被慕皓乙瞪了回去。
“就她这体型,我一根手指都能勾起来!”慕皓乙夸大其词地说着。
“你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嘲讽他。
“你从房间出来干什么?想逃走?”正抱着我走上楼的慕皓乙突然停下来问。
“我口渴。”隐瞒了自己是被人推下楼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却这样做了。
“卧室里没有水吗?”
“没看见。”
“长这对大眼睛干什么用的!卧房里什么都有,而且你有什么需要按下床头铃就自然会有下人来伺候你!真受不了你这样的土包子。”
慕皓乙总是能轻易点燃我内心的怒火。
“是!我是土包子!我有求你把一个土包子软禁在这里吗!”生气地一把推开慕皓乙,从他身上跳下去,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一种剧烈的疼痛传来,身体一歪就扑倒在慕皓乙身上,俩个人一起失去重心地咚咚咚咚再次摔下楼。
“少爷!”
所有人同时惊呼。
这一次,我并没有摔得很痛因为一直有个人体肉垫从外包裹着我。现在我趴在他的身体上,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
大概是怕我亲上他,慕皓乙的脸侧向一边,浅棕色的刘海掠在眼前,遮挡着若隐若现的清澈如黑泉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轻抿的嘴唇搭配构成一副慌乱无辜的表情。我的身体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心跳声,那绝对是他的。
这家伙的脑子里在乱想什么?!虽然我们之间有过强吻和被强吻的经历,但也不代表我会时时刻刻在想着要亲他啊!干嘛一副羞涩的表情!
“少爷,你还好吧?”贝森弟走过来想将我们俩个人分开。突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抢在贝森弟之前将我一下次从慕皓乙身上抱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上楼。
“少爷,少爷……”慕皓乙似乎还在魂游太虚,“快,把少爷送到卧房!马上把医生叫来!”
如果说慕皓乙的容貌侧重于美丽,那慕井然的魅力就在于高贵的气质。就算再冷漠的表情也无法遮挡住慕井然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霸气,让人身不由己地被他吸引。
被他抱着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了。好奇怪啊,按理说刚刚被他推下楼的我该对他恐惧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害怕他会一松手让我再次摔落下去,我的身体甚至还有种要融化在他怀里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安全感吗?为什么这个怀抱给我的感觉很像那个哥哥……记忆再次翻到那年暑假。那天爸爸去超市准备买些东西夜晚烤肉给我们吃。那个哥哥不听爸爸的叮嘱将炉子打翻,火苗迅速将整个厨房吞噬了,浓烟把没来得及逃走的我熏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厨房外的那个哥哥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被困在大火中的我。我央求他救我,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是在观看一场表演。浓烟渐渐将我们隔离开,我很快在烟雾中失去了那个哥哥的身影。大火将我逼退到角落里,我害怕地一直喊一直喊,直到嗓子快要无法发出声音时,烟雾里传来那个哥哥的声音:“你在哪?!”
他出现了,像个勇士般从天而降地出现在绝望的我面前,一把将我从地上抱出来冲出了火海。在等待爸爸和消防员到来的时间里,他一直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我,虽然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安慰我的话,但那种感觉却让我停止了哭泣和颤抖。
慕井然会是他吗?如果他是,还认得我吗?
慕井然把我抱回卧室后,贝森弟就立刻带了医生跟进来。在医生给我检查脚伤时,贝森弟就想带慕井然离开,慕井然却执拗地站在原地,直到医生检查结束。
“恐怕要修养四五天才能完全下地行走。”面对医生的结论,贝森弟第一个表现出不满。
“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脚踝处的小骨头错位,韧带拉伤。最快的治疗办法也要四到五天才能走路。”就在医生跟贝森弟解释缘由的空挡,慕井然走到我面前俯身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三个字:“留下来。”
我一怔,忽然想到慕井然推我下楼就是想让我受伤后,有借口再多留在这里几天?可慕井然为什么希望我留下来?
“大少爷,该回房间了。”贝森弟提醒。
慕井然直起身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后转身走向贝森弟,两人一起离开了。贝森弟走之前还安排了两个女仆一起留下陪我。我想他这样做恐怕是为了监视我。正准备睡下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貌似是慕皓乙那个家伙正在跟医生咆哮。
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家伙!明明只是个养子却硬要把自己打上少爷的标签,对人刻薄又蛮横。他就不能满怀感谢地对待人生吗?上帝为什么要选他被慕家这样有钱的人收养。真是败笔!
想翻个身,却不小心碰倒崴伤的右脚。痛苦地看了眼自己被纱布层层叠叠包裹的右脚,还有被手帕包扎的左手……我有种无奈感,下一次受伤的会是哪里?唉……为什么最近总是受伤?
我总是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心里哼唱着歌,在手伤,背伤,脚伤三重伤害的攻势下,很快就沉沉地坠入梦想。
梦里面是一片奇异的景色,我站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地上,风吹过带起一道道绿色的海浪。我安静地注视着天边变幻莫测的极光,像是在等待一个人……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